玩偶遊戲 THE Y FACTOR: 第三集 PART 4
The Song used in the following part :
Beck - Ramona :
http://www.youtube.com/watch?v=XoYj-vfUuJU
4.
趙卓源徐徐張開雙眼。
一張開雙眼，阿源便知道有些事情很不妥。
面前的地是一片空白。
再過數秒，他終於意識到那奇怪的位置在哪兒。
「為甚麼會不見了？？？？」
他這一叫，把其他依然躺在空洞客廳的人叫醒了。
包括躺在阿源右前方的馬澤六。
這令阿源感到十分疑惑。
這是因為他很清楚記得，在他還沒完全失去意識之前，他親眼看見馬澤六跑出了F室。
那最後他為何會躺在這兒？
他望著馬澤六不住拍打自己的額頭，只覺疑惑連連。
「為甚麼我們會睡著了？」若小優依然很不清醒，一邊說話一邊用力搖頭以讓自己清晰一點。
「是那些煙霧吧！有人從門外輸入了那些煙霧，我記得我只吸了一下便 -」
這時郭希彤也發現了阿源所發現到的地方。
「HOLY CRAP！怎麼會這樣？那些警察……為何全部都不見了？」
阿源轉身，瞬間抓住馬澤六的手。
「你一定知道的！你一定知道為何那些警察會消失不見！」
澤六不敢直視阿源。
「你在說甚麼？我怎麼可能會知道 -」
阿源未待澤六說完便像個小孩子般嚷道：
「你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在臨完全失去意識之前，我明明親眼看見你跑出了F室的大門！」
所有人均吃驚地盯向馬澤六。
「你不要以為我這次會像學校那件事般裝作甚麼也不知道！我已經受夠了，所有的謊言 -」
於這個劍拔弩張的時刻，被眾人遺忘在身後的阿源的人形玩偶發出布殼鳥般的叫聲。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離此次遊戲時間結束尚餘十五小時！離此次遊戲時間結束尚餘十五小時！」
眾人同時望出窗，驚覺原本晨光普照的藍天已變成深邃的黑夜。
「我們竟然足足睡了八小時？這怎麼可能……？」
＊ ＊ ＊
（HERE WE GO！ 1、2、3、4！）
龍天命在鏡面前調整自己的粉紅色領結。
（THERE'S NOTHING LEFT TO HIDE）
嗯，今天的自己打扮應該不差。
他再由頭到腳掃了自己的西裝一遍。
（YOU CAN SEE IT IN MY EYES）
在一小時之後，他就會帶趙卓楚到城內一間十分著名、位於尖沙咀的西餐廳用膳。
（OH I'VE TRIED TO BE WHO I THOUGHT YOU WANTED）
為了這晚能帶她到那兒吃，他不知使盡多少「人情牌」。
平日面對屬下時總是意氣風發，理智而一本正經的他，不知為何在面對趙卓楚時卻總像變成另一個人一樣，而且總是被她欺負。
（AND IF IT'S ALL A LIE）
但是他很享受和她一起的時光。
就在龍天命準備到隔壁按響她家門的鐘時，他家門的鐘卻早一步響起。
（THE TRUTH'S NOT FAR BEHIND）
一定是趙卓楚那個傻妹想問他借甚麼而她家又沒有吧？
龍天命笑了笑，打開了家門。
（WE COULD TRY TO LIVE RIGHT FOR THE MOMENT）
一打開門卻看見楚楚哭著倒進他懷裏。
「發生甚麼事了？」
楚楚哭得連說話也說不清，鼻涕全擠在天命的胸口上。
「不見了……阿源不見了！」
＊ ＊ ＊
「現在不要再斟酌於我們到底睡了多久這問題上了！重點是，阿源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馬澤六？」
郭希彤把話題轉回馬澤六那處，馬澤六轉一轉眼珠。
「我……」
「你說吧！我們之間不要再有任何隱瞞了！」郭希彤的語氣已經可以用懇求這詞來形容。
「好了好了！我說！」馬澤六閉上眼睛說，從他喉結的顫抖可以看得出他現在還有點驚慌。「當我追出去之後，我的確看見了放毒霧的人，那人也如你們所言是CLOWNKILLER……但是那個人是戴著面具的，我並沒法看清他/她的樣貌！當我意識到我需要揭開那個人的面具時，那個人已經把毒霧噴在我的臉上，然後當我恢復意識時我已經是在這兒醒來……」
「那你剛才為何不跟我們說？」她繼續質疑。
「那是因為你們已經很害怕！我再把這件事說出來也無補於事。」
趙卓源在這時忽爾抱起地上那件屬於他的玩偶。
「你想做甚麼？」
阿源目無表情地睨著前方，不住喃喃自語：
「我要把你掉走……我要把你掉走……」
在說完此句後便抱起玩偶直往門外走。
「你想做甚麼？」
馬澤六看見他這樣連忙捉住他肩頭，把他拉回客廳中央。
此刻的阿源就像一隻已經沒吸一百萬年血的喪屍，肉體雖存但靈魂卻不復存在，雙眼無神如一枝擺放了在路邊十年的乾花。
「唯有再次掉走它，這遊戲才能結束……」
若小優在一旁驚恐的搖頭。
「不是的，這方法我們在早前已經證實不可行 -」
「那我可以怎樣做？？？？你看到了嗎？這些玩偶是有生命的！它們會動，會說話，會聽主人的指令，我們人類是鬥不贏它們的！」
「我們還有十五小時，在這十五小時內我們能夠想出解決辦法……」
「如何想？怎樣想？在哪兒想？現在我腦海裏有一千個問題，但卻連一個解決辦法也沒有！在十五小時後，我的媽媽或者姊姊就會死，就會死！」
所有人也沒想過阿源竟然會有如斯瘋狂的一面 - 眼鏡在鼻樑上左右歪倒，鼻涕唾沫在他臉上縱橫交錯，此刻的他，和平日的他完全不同。
趙卓源跪在地上痛哭，郭希彤上前摸一摸他右肩。
「對不起阿源，你今天之所以弄至這地步，我也有份造成……」
阿源沒理會她，依然在不斷哭不斷哭。
那時一把清冷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出現。
「或者……我能夠幫你們解決其中一條問題。」
正說話的人是林相生，她仍然抱著雙臂，但表情比之前友善了少許。
「你們能夠到我的家，那兒沒有人來的……假如你們相信我的話。」
＊ ＊ ＊
「你不用擔心太多，或許阿源只是一時貪玩，所以才會跟朋友逃學……」
龍天命在駕駛座上說，坐在他身旁的是依然再哭，頭卻不住望出車窗，四周打量的趙卓楚。
「這是不可能的！你要知道，阿源的個性孤僻，平日習慣獨來獨往，一向也讀書至上，怎會無故變得貪玩？」這時楚楚突然掩住自己的嘴巴，語氣很肯定的道：「一定是那個新來的男孩，他教壞了阿源，阿源才會做出如此反智的行為！」
「你冷靜一些，楚楚……阿源都已經十五歲，懂事的了，他之所以逃學一定是有甚麼原因……」
但事實上，天命也有點感覺到不安，只是他不想現在表達出來，以免嚇到楚楚。
無論是Jasper還是藍夢橋之死，都不知為何碰巧和阿源有關。
這一切真的是巧合嗎，還是……
這時楚楚嘆了一口氣。
「都已經繞了那麽久還是找不到他，我們還是回去吧。」
車剛好在紅燈前停下，旺角的街頭在晚上格外多人。
「我們可以再繞多一會兒……」
「不用了，若是他有心避我們的話，我們無論怎找也不會找得到他。」
楚楚不安的擺弄著自己的手指。
「老實說，我好怕。」
龍天命望向楚楚。
此刻的她垂下眼簾，一臉悲慟的樣子，淡淡的紅暈因為車內的空氣有點侷促而漸漸出現在她臉上。
雖然他知道他這時不應該想這些，但他真的覺得楚楚悲傷的時候很美。
「你怕甚麼？」
楚楚說話的時候一直不抬頭。
「我……我覺得阿源變得很怪。明明我上次回來時他還不是這樣。他現在不但疏遠了我許多，而且行為還變得很怪異。媽說這是最近一星期才發生的事，我很擔心……」
「那麼奇怪？」
這時楚楚突然抓住龍天命那隻沒抓住方向盤的手。
「天命你可以答應我嗎？在一個月後當我回到英國讀書時，你一定要替我照顧阿源，就像以前一樣。」
天命深呼吸一口氣，面前的紅燈轉成黄燈。
「好我答應你，無論以後發生甚麽事我都一定會替你照顧阿源。」
「那就太好了。」
綠燈。天命把車繼續向前駛。
「在前面那個迴旋處轉回去吧！媽媽也差不多問完所有鄰居和教會的人。」趙卓楚抬頭，一雙眼又紅又腫。「如果再過多十四小時也找不到的話，我和她就會去報警。」
＊ ＊ ＊
- 距離提交問題時間還有13小時55分31秒 -
一道門在黑暗中被悄然推開。
五個人低頭聳肩的走了進來。
其中一隻手邁向位於玄關上方的燈掣。
啪！
一個淺綠色的小型客廳出現在眾人眼前。
「你們隨便坐便可以。」
林相生指向客廳各處，其他人順著她食指的方向四處張望。
「這就是你的家？」小優摸了摸窗台上的小盆裁，裏面是依然翠綠的仙人掌。
林相生把茶几上兩隻玻璃杯收起。
「不算是。這是我的秘密基地，但除了我之外幾乎沒人會到這個地方。」
依然站在玄關前的希彤在這時氣急地道：
「先不要管這些！現在當務之急是先解開CLOWNKILLER設下的問題！」
眾人聽到希彤的話，馬上湧至呆坐在門前的趙卓源。
「如果沒記錯的話，那條問題是問你母親和姊姊，哪個是沒有影子的人吧？照字面而言，這問題簡直完全不合邏輯。這世上哪有人沒有影子？」希彤懊惱的在阿源附近轉來轉去。
「也不可能是直接按字面意思來解這條問題！雖我不是跟CLOWNKILLER交手了很久，但從這幾天顯示的跡象來看，那個人似乎是一個極聰明的人，所以這條問題一定有深層的含義……」還未待他人回應，希彤很快又反駁了自己的話。
馬澤六喃喃自語。
「到底是甚麼意思？這問題……」
趙卓源人形玩偶上的金色和銀色按鈕在黑暗中閃閃生輝。
就在眾人還在默默沉思之時，位於他們斜對面，擺放於小木櫃上的舊式電視機亮起了。
在沒經任何人控制的情況下，它自己亮起了。
＊ ＊ ＊
- 距離提交問題時間還有13小時25分21秒 -
在送走楚楚後，龍天命回到自己的警署。
在一出電梯後，他便覺得屬他管轄的那層有點不妥。
有些甚麼總讓他覺得全身毛毛的。
在推開電梯前的玻璃門後，這感覺便愈加強烈。
驟眼看起來，這晚十一時的警署和平日深夜十一時的警署並沒任何分別，有六，七個警察正在工作著，位於他們桌上的電話也在不住響起，但在他心裏就是有一份不安正在搖頭晃腦地滾大。
「龍Sir！」其中一個他不太熟悉的警員向他問好，他招一招手便逕自往他那位於此層深處的辦公室走去。
向左轉一個彎。經過茶水間。接著再往前走三步 –
就在他用手觸碰門上那冰冷的金屬把手時，他清晰的感覺到身後閃過了一個黑影。
龍天命敏捷地轉過身來。
「是誰？」
短走廊上並沒人，只有掛在走廊兩側的團體照片和獎項正在相框內靜靜守候在原地。
龍天命不發一聲，放輕腳步行至茶水間門旁。
他把耳朵靠近茶水間，聽見的卻只有甚麼在翻滾的聲音。
他毅然走進茶水間。
沒有人。
除了放在雲石桌上的咖啡機因正在煲咖啡而輕微晃動之外和龍天命本人外，茶水間內並沒任何懂移動的物體。
是自己想多了吧？最近因為藍夢橋一案，自己似乎變得有點神經過敏。
他離開茶水間，重新來到自己的辦公室前。
推開門，打開燈，一切似乎和他離開時的情況一樣。
直至他來到自己的座位前。
為甚麼，在他桌上，會特別有兩個文件夾被打開了？
龍天命很清楚記得，在他離開前，他很快的把所有文件夾都疊在桌的右上方，但現在有兩份很明顯的被擺放到桌的中央。
是林展做的嗎？
龍天命望向那兩份文件，其中一份是驗屍報告，另一份則擺放著許多關於阿夢的資料，打開那頁只放了一張阿夢的獨照。
在照片中，身型有點肥胖，和瘦削的臉有點不搭配的阿夢臉帶微笑望向鏡頭，在望向鏡頭時還用手做出v字手勢，顯得十分天真開朗。
天命目光不住在這兩份文件間徘徊。
總覺得有甚麼不對勁。
當獨立看其中一份文件時會覺得很自然，但拼起來一看一種奇怪的感覺便爬滿全身。
頭部很小但下身有點肥胖。
只有頭部碎裂但下半身卻很完整。
「啊我終於明白了！」
天命毅然離開座位。
「阿夢是被殺而不是自殺或意外死的，我終於找到最關鍵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