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戰記: 第八章
「好苦...」利迪喝了老爺爺煮的藥湯。
「苦口良藥吧。」
利迪傍晚回到修練館,老爺爺見他感累及受傷,就煮了一煲藥湯,做了一頓有助回復體力的飯。
「今日的對手如何?」
「是一名精靈女魔法師,她懂不同屬性的魔法,十分厲害,但打起來感覺魔法威力沒有那麼強。」
「呵呵,幾個月前連魔力都感知不到的小子竟然說別人不強。」
「不是說她弱,其實一開始我以為自己會輸掉,但後來見時間不多就放手一搏,也許只是幸運吧。」
「...或許吧,但你有一點其實值得留意。」
「?」
「有時放手一搏是需要的,你學會了魔力抑制後,有種留到最後才出手的傾向,但有時去到緊急關頭才放手一搏就可能有點遲吧。」
「...都是吧。」
隔天
「小姐及先生!歡迎再一次來到冒險者演武!!」司儀興奮地說。
「呼!!!」比昨日更大的觀眾歡呼聲。
「來到第二輪的冒險者演武,昨天的考生已十分激烈一決高下,相信去到今天還會更加精彩!就讓我們繼續成為歷史的見證者!!」
「呼!!!」
「首先,從左面出場的是魔法劍士利~~迪!當人們都不看好他,以為他會第一輪就會被匆匆淘汰,誰料他有深藏不露的實力,用一劍風!王!刃!殺出一條血路突圍而出,究竟今日他又會展現怎樣的實力呢!」
「利迪!利迪!利迪!」利迪在一片應援聲,以尷尬而不失禮的笑容出場。
「另一邊廂!有從南方大陸遠渡而來的半獸人野蠻人卓!爾!他一身的肌肉充滿着力量,持雙斧的他在上輪展現猛烈的攻勢,就連魔法都未用,對方就已招架不了,可謂聞風喪膽!!」
「卓爾!卓爾!卓爾!」一名高大,身穿輕甲,雙持單手戰斧,深褐色皮膚的半獸人步出演武場。
利迪望見眼前的半獸人戰意滿滿,魔力氣場逼人,已預想到這是一場硬仗,頓時提起警覺。卓爾望見利迪,顯露一點帶傲氣的微笑。
「好了!兩名選手都戰意滿滿,我們一起倒數吧!」
「三!二!一!」
數到一時,卓爾即時突擊利迪,猛力一躍,雙斧砍下,早已準備的利迪用防禦姿態,橫劍檔下雙斧的攻擊,雙方爭持不下。
「呵,你有點料子喔。」卓爾對利迪說着。
「...」
「那你繼續為老子添點樂吧!!」
卓爾展開猛烈雙斧攻勢,左右開攻,利迪雙手持劍擋下不少攻擊,但每下攻擊都充滿着力度,每擋一下,從劍而來的震動令利迪雙手感到被重撃一下,開始感到疲累及麻痺。
利迪往側一躍拉開距離,施放風波彈進行遠程攻擊,卓爾見風波彈進攻,沒有避開反而硬接,卻沒有受到傷害。
卓爾隨即追擊,繼續展開猛烈攻勢,一味防禦的利迪開始感吃力,便轉守為攻,在擋下攻擊後,隨即在空隙展開進攻,雙方轉為埋身的攻防戰。
面對眼前的卓爾,利迪開始體會到老爺爺昨晚的一番話,決定放下謹慎,解除魔力抑制,隨即將魔力輸出到全身及劍上,力量及速度都有所提升。
轉守為攻後,利迪漸漸掌握了節奏,兩邊開始攻守平衡,甚至利迪的攻擊次數比卓爾多,利迪在一次攻擊中,成功撃破卓爾的防守姿勢,在大空隙中大斬一劍,撃穿了卓爾的輕甲。
以為得手的利迪,穿過輕甲以為會有斬到肉身的感覺,卻從劍身傳來金屬碰撞的震動,發現卓爾的身體被鐵魔法保護着。
稍有不慎的利迪被卓爾雙斧反撃,雖然能勉強擋下,但防禦姿態被破,卓爾隨即猛力一踢,利迪飛開了幾個身位。
利迪起來後,感到肋骨處傳來痛感,幸有魔風衣的卸力,不然應該不只肋骨受傷。
「難得你還能站起來!其他人中我一腿,大多都動彈不得。」
「...」
「你果然有點料子,讓你見識老子的魔法吧!!」
卓爾將魔力覆蓋全身,具現鐵的魔力護甲,雙斧刃變得極為鋒利。
「呀!!原來卓爾是鐵魔法,這個組合真是絕配,本身的怪力搭上可攻可守的鐵魔法,簡直就是為野蠻人添上利矛與硬盾!」
卓爾再度搶先進攻,原以為身穿全身盔甲會令速度減慢,但移動及攻擊速依然無減,加上更為堅硬且鋒利的雙斧攻勢,令利迪處於下風。
手上的長劍雖然已被魔力包着成魔力劍刃,但接過數次的雙斧攻擊,魔刃及劍身都出現裂紋。
利迪即使反撃成功,但卓爾身上的魔鐵護甲實在堅硬,完全無法擊穿,即使拉距後,用帶有強烈螺絲的風波彈撃中卓爾,都絲毫沒有任何傷害,更糟糕的是,利迪已用三成的魔力全開來應對。
在倍感吃力應對下,利迪突然感知到從後有股魔力高速接近,危機一觸作即時避開動作。有一頭高大的土造人偶,雙下勾拳攻擊利迪,利迪及時避開,擊中的地面掀起塵土,他抓緊時機拉開距離觀察及喘息。
「哈哈哈!你這樣都能避開我土人偶的攻擊!」
塵土吹散後,見土人偶和卓爾在同一陣線。
「你真是厲害!老子沒有遇到幾個可以一邊應對我攻擊,又能避開土人偶的突襲!來吧!我們再來呀!!」卓爾亢奮地叫囂着。
「真是糟榚...」
速度較緩慢的土人偶先打頭陣撲向利迪,他輕易避開且作出反撃,但砍下後發現土人偶內裏是鐵,完全砍不動,隨即後來的卓爾雙斧進攻,利迪見狀避開後,土人偶又再進攻,沒有給利迪喘息的機會。
利迪接二連三抑擊,體力漸漸耗盡,在一次土人偶和卓爾的合撃,只能用武器硬接,長劍隨即碎裂,土人偶一拳正擊利迪,利迪被彈飛到場邊的牆,身上的鏈甲衫都被擊碎,衝擊力令利迪意識模糊倒下。
「厲害呀!極佳適性的鐵魔法配上土人偶魔法,簡直是天生的戰士!!」
「卓爾!卓爾!卓爾!」
利迪在一片歡呼聲,意識朦朧地回想起早前與老爺爺的對話。
「可惡呀!你都不讓我,我怎可以打你面呀!」
「...那要靠你努力吧。」
「你那麼強,我怎可能做到。」
「...那你有曾想像過自己會勝的畫面?」
「你那麼強,我怎想像到!!」
「魔法是一種想像,魔法的對決更是想像力的比試,如果你想像到勝利的畫面,你就會做到。」
利迪回復意識後,忍着全身骨頭和肌肉傳來痛楚,咳了兩三口血後,站起來。
「利迪!再一次站起來呀!」
有部份支持利迪的觀眾,見他站立起來就高呼打氣着。
「哈!你真是有趣,還可以站起來!」卓爾興奮地說。
「...」
「不過老子差不多厭了,是時候結束吧!!」
「可惡的老頭子,總是說得那麼抽象。」
利迪在痛楚中集中精神感受自己體內的魔力,無視眼前的對手及觀眾的歡呼聲,進入了忘我境界。他感受到體內的魔力仍湧現不斷,只是自己仍然控制輸出量。
「看來我要更放手一搏。」利迪自言自語。
他不再控制輸出量,任由魔力十成地輸出到全身。頓時,他的魔力氣場膨脹了,身上散發出全力輸出的壓逼感,全場被利迪全力魔力輸出氣場震驚了。
全力輸出的利迪感覺自己意識正被魔力沖走,骨頭和肌肉都有種就來爆裂的感覺,但利迪咬緊牙關保持意識,勉強地想像打敗卓爾的畫面。
卓爾面對利迪突然的全魔力輸出,沒有嚇到反更興奮,自己使出狂暴模式,令力量、速度和魔法更上一個檔次。
如此同時,利迪想像要擊敗卓爾就要破解鐵魔法,但風王刃再強都是風屬性,難以對魔鐵造成傷害,但再想下去,他想像出用火劍斬熔鐵甲的畫面。
他把魔力集中在破劍上,塑造出劍刃,並外加一層魔力,具現成橙紅色火焰。
「火造型魔法,火焰劍」
狂暴的卓爾暴走式衝向利迪,雙斧齊發斬擊,全輸出的利迪感知能力及反應速度有所提升,避開一擊又卸掉另一擊。
他從側瞄準腹部揮劍,狂暴中的卓爾反應都變得敏捷,即時用戰斧擋下,隨即,土人偶從旁殺出右揮拳,利迪往後一躍避開後,直砍土人偶的右手。
高熱的火焰劍熔化外層的泥土和內層的鐵質,右手斷掉的土人偶再左揮拳,利迪迎擊連左手都砍下,順勢一劍斜斬,土人偶隨即瓦解了。
卓爾在土人偶瓦解身體中跳出,進行突擊,利迪接下攻擊後反擊,雙方再度進入勢均力敵的攻防戰,只是戰鬥速度比剛才快了幾個檔次。
雙鐵斧與火焰劍的碰撞,擊出了花火,一邊因火焰高溫而熔出鐵粒,一邊碰撞堅鐵而出火點,兩者交融成火屑飛散開來。兩者的武器一邊撞擊對方的武器而被削掉,但雙方不斷在武器上補充魔力,在破壞與復原間循環着。
現場觀眾因比試提升了好幾個檔次,變得精彩而高呼着,兩邊的應援都十分激動。
雙方有好幾次撃中過對方,只是身上的魔法保護都十分高密度而未有傷害,利迪見火焰劍未能擊破卓爾的魔鐵盔甲,將更多魔力輸出到劍上。
魔力就像燃料,助燃着橙紅色的魔火,不斷的供量讓火焰燒得更旺盛,加上魔風的吹起,令火焰的溫度再度提升,橙紅色的火焰昇華成藍色火焰。
「升階火造型魔法,獄焰劍」
獄焰劍產生的熾熱令周遭氣溫瞬間變得高熱,利迪持劍的雙手及身體都被灼傷,但利迪忍痛地把握着,用力地揮動每一下。
卓爾的雙斧碰了幾次獄焰劍後,魔鐵連本體都熔掉了,利迪趁着大空檔,朝他的身體斬撃,魔鐵甲瞬間被熔化,直擊卓爾的軀幹,做成大傷口及嚴重燒傷。
頑強的卓爾仍未失去意識,赤手瞄準利迪的手揮拳,成功捨掉獄焰劍後,進行埋身肉搏。
利迪不甘示弱,都赤手空拳回撃卓爾,雙方仍保持高魔力輸出,用僅餘體力作最後毆打。
利迪冒着燒傷,四肢包圍着獄焰,迎擊卓爾的攻擊及防禦,卓爾就以鐵拳腳對利迪做成硬邦邦的傷害,雙方接近放棄防守地互毆,兩者每受一撃就差點失去意識,卻又咬緊牙關回復意識回擊。
最後一擊,卓爾重鎚痛毆利迪的臉,利迪失了態勢,在跌倒之際,朦朧地浮現一句:「想像到勝利的畫面,你就會做到。」
利迪穩住意識,用魔風推動自己順勢闖進卓爾的大空檔,以高密度螺旋撃正拳打擊卓爾腹,螺旋撃就像砲彈一般,將卓爾高壓地彈飛到場邊,衝擊力之高令卓爾撞到陷牆,受到一記重擊後,他完全失去意識倒下了。
整個場面見卓爾陷牆倒下而靜了,利迪大呼幾口氣,向天揮拳大叫一聲:「呀!!!」
「呼!!!」全場哄動高呼。
「勝負己分!勝者...利!迪!!!他再一次創造奇蹟,從劣勢中勝出!!」
利迪聽到觀眾的歡呼聲,司儀的宣佈,感到霎時興奮,稍一放鬆就失去意識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