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五芒星的祈願: 第十五章 – 被挑選的戰士
過了數天,五芒星石檯發出藍色光芒,預示著這一年的終結。眾人都忙著準備翌日的祭宴,路卡和奈德卻有點不妥,艾瑪和安琪拉上前追問。
「沒什麼,只是明天我和哥哥要進行『星辰禮』,有點緊張。」奈德笑道。
「我才沒有緊張呢。」路卡逞強的說。
「為什麼你們會一起進行『星辰禮』?路卡不是比你大一年嗎?」安琪拉好奇問道。
「哥哥出生那天剛好就是石檯發出紅光,所以就遲一年再進行『星辰禮』。」
「反正就是走上石檯而已,很簡單呢。」路卡早上開始總是有點不安。
「是,是。」艾瑪好像看穿了路卡的不安,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路卡的不安好像瞬間消失了。
「你們幾個,快點來幫忙呀,不然又要給媽媽罵了。」古帕在遠處喊道。
四人立即動了身。
翌日,晴空萬里,春風暖意,村民和威廉三人都集合到石檯,五芒星發出的紅光好像比往年更耀眼。
「現在開始奈德的『星辰禮』。」長老高聲喊道。
奈德跳了上檯,走到五芒星中間,雙手互握,瞬間被『無間』吞沒,奈德只覺得感官都被剝奪,全身都動不了,不知過了多久,奈德感到一股暖意流遍全身,再集中到雙眼。
『無間』破裂,奈德發覺自己可以活動,緩緩睜開五芒星的雙眼,身體中的力量源源不絕的流出。眾人都拍手歡呼,奈德向長老鞠躬致意,縱身跳下檯和露希古帕相擁。
「現在開始路卡的『星辰禮』。」
昨日就開始焦燥不安的路卡,每一步都十分沉重,慢慢走到五芒星中間。
古帕露希奈德的神情都異常緊張。
路卡長呼一口氣,雙手互握,閉上眼睛,但預期的『無間』沒有出現,五芒星的紅光卻變得七彩絢爛。突然一條光柱直衝天際,覆蓋整個石檯,光線柔和而強大,就好像把世界上全部寶石都集合到這光芒之中,所有諾亞都顯現出五芒星回應著這光芒。
路卡沐浴在這光芒中,什麼都感知不到,時間空間都不復存在,但卻前所未有的放鬆。
「戰士啊,去尋找被世界遺忘,顛倒眾生的五芒星吧,你將經歷苦難,涅槃重生,你將創建永恆國度,群星亦會追隨你,直到雙月隕歿。」一把聲音在腦海中響起,似男聲亦似女聲,溫柔動聽。
光芒消散,石檯的五芒星也變回紅色,路卡等了很久覺得沒有什麼變化,睜開眼睛,五芒星沒有顯現,但放眼望去村民們的眼睛都顯現五芒星,全神貫注的望著自己,亦沒有奈德完成『星辰禮』時那樣的歡呼。
「果然是這樣呢。」長老古帕露希奈德說出同一句話,但語意各不相同。
長老對路卡本來就充滿期待,認為他是這百年來最有可能被挑選的諾亞。奈德則是認為只有路卡才有被挑選的資格。古帕露希卻是害怕路卡被挑選後,很大可能會是第一個離開村落的諾亞,所以心裡是希望他不會被挑選。
「成人式…完成了嗎?我倒是沒有感覺到什麼…」路卡詫異的望著長老。
「諾亞啊,五芒星終於挑選戰士了!喝采吧!祈願路卡可以找到顛倒眾生的五芒星!」長老走上石檯,高聲大喊。
「我被挑選了!?怎麼可能!?」路卡剛才所有感知都被剝奪了,沒有意識到包圍自己的不是『無間』,而是直衝天際的光芒。
「路卡!路卡!路卡!」眾人都不斷高呼路卡的名字。
「話說回來,路卡,你剛剛有聽到什麼聲音嗎?」長老問道。
「嗯…剛剛有個聲音說要我去尋找五芒星…和建造什麼國度的。」路卡想不起來。
「是啊…辛苦你了,願你可以得到五芒星的加護。」長老拍了拍路卡的肩膀,有點眼泛淚光,畢竟終於完成了多年的心願。
「諾亞啊,快去準備今夜的祭宴吧,這是百年來最大的盛典!」長老舉高雙手大喊,眾人都高聲歡呼。
長老再走下石檯到奈德身旁︰「辛苦你了,願你也可以得到五芒星的加護。」
路卡走下石檯,眾人立即把他抬高再拋起,不斷高喊路卡的名字,奈德也走上前一同歡呼。
「路卡…好像不太高興…」艾瑪一直注視著路卡,也只有她看得出路卡心有迷茫。
「有嗎?」安琪拉看不出來。
「也挺難怪的,路卡一直想嘗試使用『星辰』,所以很期待成人式,雖然被挑選了是種榮譽,但是已往被挑選的諾亞一輩子都用不了『星辰』,所以他應該很失落吧。」古帕嘆息的道。
艾瑪感到一陣感傷,露希卻又露出那狡猾的笑容。
「但是艾瑪…你真的很留意我們家路卡呢。」
「沒…沒…沒有呀。」艾瑪有點害羞。
「那你可以安慰一下路卡嗎?」露希在艾瑪耳邊輕聲細說,艾瑪瞬間面紅耳赤。
「那傢伙…這麼厲害…不用安慰也…也可以的…」艾瑪不住揮舞雙手︰「我…我…我先去幫忙準備祭宴。」說完拔腿就跑。
「王姐,怎麼了?」安琪拉緊追其後。
「好可愛。」露希微笑道。
今夜的赤月靛月特別耀眼,似要為被挑選的戰士獻上祝福。
眾人都圍著今天的主角路卡和奈德,高歌歡唱,兩人都喝下期待已久的釀酒,模仿著蓋爾︰「好喝!」
早些天警衛團獵殺掉兩隻巨鳥魔物,做成了燉菜,村民也宰了數隻豬和鴨,做了烤肉,威廉艾瑪安琪拉這兩年也開始放下心防,慢慢接受魔物燉菜。長老卻一反常態沒有大食大喝,只是舉杯淺嘗,也許是心願了結,過於感觸。
村民都沉醉於百年來第一次有戰士被挑選的喜樂當中,沒有發覺路卡已經偷偷溜走,長老雖然看到了,卻沒有阻止,奈德則是喝了一杯釀酒後就醉得不醒人事。
路卡來到山丘,坐在地上倚著山壁,靜靜欣賞雙月爭艷,喃喃自語。
「真是矛盾呢。」
「有什麼矛盾的呢?」艾瑪的聲音突然出現,但路卡卻不太吃驚。
艾瑪在祭宴上看到路卡悄悄地走了,所以偷偷跟著。艾瑪來到路卡身邊坐下,一同賞月。
「原來昨天開始的不安感,是預示我被挑選呢。」路卡話中充滿失落。
「你不希望被挑選嗎?」
「我以前會想像森林外到底是什麼樣子,後來你們來到,一直說外面世界的事,更令我感到興趣,但我們諾亞是不可進入森林,也就是不可能到外面的世界,成為被挑選的戰士是唯一機會。」
「那被挑選了不是很好嗎?」
「但被挑選的諾亞要自己找方法覺醒『星辰』,才算通過考驗可以到外面世界尋找五芒星。我也一直很想知道自己的『星辰』是什麼,不過這一千年來被挑選的諾亞全都辦不到,結果全都出不了森林,也用不了『星辰』,我只怕也是一樣吧,想到我以後都要這樣生活我就高興不起來。」
「我認識的路卡大人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懦弱的?」艾瑪語帶嘲諷,眼神挑釁,嘴角微笑。
「什麼意思?再說路卡大人是什麼鬼?」」
「路卡大人可是和那個長老大人打成平手呢,這麼厲害的人竟然會害怕,真是讓人看不下去。」艾瑪又露出鄙視的瞼。
路卡和長老對打那個清晨,艾瑪因惡夢整夜未睡,所以想到屋外活動一下,剛好看到路卡,便偷偷跟著他走到訓練場,看到他和長老的對戰。
「我才沒有害怕…你看到了我和長老對打?」路卡有點驚訝。
「我…我又不是故意偷看的,只是剛好經過看到而已。」艾瑪不想讓路卡知道自己是偷偷跟著他。
「是嗎?那又怎麼樣,一千年來都沒有諾亞做到,我又怎可能做到?」路卡無奈的說。
「你真的是笨蛋呢,千年來都沒有諾亞做到,那你成為千年來第一個做到的諾亞不就行了,你是我認可的男人,什麼都沒有做就放棄我絕不接受。」艾瑪凜然的樣子把路卡都看呆了,艾瑪卻突然驚覺自己說錯了話,害羞得耳根都紅了,幸好天色昏暗,路卡沒有看到。
「總…總而言之,你就給我拚命的去嘗試吧,我先回去了。」艾瑪飛快的逃離現場,留下幡然醒悟的路卡。
艾瑪回到祭宴,大口喘著氣,威廉正想問她到哪裡去了,艾瑪一手搶過威廉手中的釀酒大喝一口,威廉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人類社會十五歲才是成人,一般來說要到成人以後才可喝酒。
「怎麼了嗎,王女殿下?」威廉緊張的問。
「沒什麼,不要再問。」艾瑪把剩下的釀酒一飲而盡。
這時路卡也回到祭宴,拿起一杯釀酒喝了一口︰「好喝。」
「表情變好了呢,路卡。」長老笑著說。
「嗯…我好像成為了誰認可的男人了。」路卡故意說得小聲,又剛好讓艾瑪聽到︰「而且成為千年以來第一個覺醒的諾亞好像挺帥的。」艾瑪聽到滿面通紅,想喝酒定神,又忘了杯中釀酒早已清空。
「這覺悟真好呢,呵呵。」長老和路卡乾杯,代表認可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