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們快要放聖誕節假的前一天,我和木下還是在自修室裡溫習渡過。
 
因為距離公開試的日子來臨,並不會因為放假而給你延遲幾天。
 
日子還是那麼少。
 
當我在努力和英文拼個你死我活時,木下則在一旁靜靜的看書。(中五真好啊,其實是她平常已經有溫書,成績很好。)
 
我們由六點溫到晚上九點多,對著我討厭的符號幾小時,我溫得已經有點頭昏腦脹,就伏在枱上轉頭望著木下看書。
 




認識了她一段時間,我發覺她看書時有個小習慣,永遠會把頭髮翹著耳後,右手一手拿著書,左手則放在嘴唇前,不論看什麼書,她也是這個姿勢的。
 
我心裡覺得太悶,便故意模仿她的姿態,左手貼著嘴唇的伏在桌上望著她。
 
過了不知多久,她終於在翻頁時注意到我的視線,就疑惑的瞧過來。
 
我想,她也不知道她自己有這樣的小動作,所以第一眼看見我時,也不知道我在幹什麼。
 
「你唔溫啦?你係度做咩?」
 




「扮妳囉。」
 
「扮我?」她放下書來,專注聽我說話。
 
「妳唔知妳睇書嗰時,永遠有咁樣既動作架咩?」
 
她低頭看一下自己,仿佛要尋找什麼似的,然後笑說:「唔知啊哈哈,我係點架?」
 
「妳係咁架。」我故意誇張地模仿她,眼神和動作裝得醜怪一點,讓她看到之後也禁不住大叫:「哈哈哈,唔係掛,我係咁樣衰架?」
 




「講笑啫,其實我扮得衰,妳係做得好吸引。」
 
「呵呵,多謝喎。」
 
「都唔知妳係咪專登做黎吸引仔既。」
 
「哈哈,痴線,又亂黎啦你。」
 
「溝仔啦妳。」
 
 
「無啊。」她哭笑不得。
 
 
「溝仔。」




 
 
「無啦。」
 
 
「溝仔。」
 
 
「無啊。」
 
 
「溝仔。」
 
 
「無啊。」




 
 
「溝仔。」
 
 
「係啊,溝你。」
 
 
這突然的一句,讓我呆住了,啞口無言。
 
 
雖然我曉得那是開玩笑的一句,心裡還是有一點暗爽。
 
 
「如果唔係妳講好左,我真係以為妳係中意我。」




 
 
「點解咁講?」
 
 
「因為……妳扮得太似。」
 
 
「呵呵……」
 
 
她笑了幾聲就沒有再理會我,回去看書。
 
 
我問:「妳睇緊咩?」




 
 
「顧城既詩。」
 
 
「妳好似好中意佢咁。」
 
 
「都係架,佢既詩讀落好有味道。」
 
 
聊了兩句,我伏在桌上小小的打盹一下,夢中好像感到書本在輕輕的震動,也只是輕微的,很快便沒有了。
 
 
「咁聽日見啦。」臨別前我說。
 
 
「拜拜。」
 
 
我們約了明日一起到海洋公園玩的。
 
 
我帶著雀躍的心情回到家中,期待明天的旅程。
 
 
 
 
 
 
假如愛有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