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陽光猛烈得讓人睜不開眼睛,雖然暑氣逼人,可是海風一陣陣的吹來,把熱汗都送走了,只感涼意透心。
 
我和木下乘著渡輪往長洲去。
 
原來木下是反對的,她認為考完試才去玩是最好的。
 
可是在我堅持下,她終於妥協,我說因為長達半年沒有娛樂,是苦不堪言的,趁還有時間去放鬆一下還可以吧。
 
結果我們便趁著週末放假,商議到底去哪裡玩。




 
「市區好似好悶,黎黎去都係行街睇戲食飯。」我說。
 
說起來,香港的城市生活,有時還真的蠻苦悶單一化,除了商場,還是商場。
 
「咁你想去郊外?」
 
「咁又唔係,只係唔想又呢幾樣。」
 
「仲有啲咩好玩?」




 
「離島玩好無?」
 
「長洲?」
 
我第一時間便想起阿曦。
 
可是我又不想拒絕木下,最終便決定了去長洲。
 
我們乘的是慢船,沒有冷氣,因此有海風吹送也是蠻不錯的享受,木下本來看到海雀躍的在船上四周奔跑,說是要看浪花。




 
「有無睇過區醫生本浪花在微笑既小說?」
 
「區樂民?」
 
「係啊。」
 
「無啊。」我搖頭說。
 
「佢本書係講醫生同佢女朋友既故事,女主角最後死左,男主角每次望住浪花,都仿佛好似望到佢女朋友對住佢笑咁。」她的眼睛望得大海,好似望得很遠很遠一樣。
 
「點解你係日本人,但可以睇咁鬼多中文書既?」我笑說。
 
這不合理啊。
 




「哼哼,好細個媽媽已經比中文書我睇架啦,出街講日文,但係屋企多數都中日文混埋一齊講。」
 
我有點羨慕這樣的家庭。
 
「唔怪得啦。」
 
「唔知道……」她轉過頭來,微笑的望著我說:「你第日又會唔會因為某啲野,而記起我呢?」
 
這句話,聽起來有點淡淡的傷感。
 
不過,我們一早開始已經注定了不會長久的了,不是嗎?
 
「會……」
 
「白痴,哈哈。」




 
過了不久,她便累了,當然啦,她真的整艘船的跑,由船頭去船尾的,怎會不累呢?所以她便睡著了。
 
獨自一個人坐著船,百無聊賴,四處環看身邊的人,也不乏情侶入長洲玩樂,可是還是中年的叔叔嬸嬸佔多數。
 
聽人說,長洲正在老化,是真的嗎?
 
船搖搖晃晃的,望著外面的藍天白雲,我忽然想著,那一天,我和阿曦通電話時,她的身邊是否就坐在阿峰?
 
無論是或否,她現在身邊的,確實是阿峰。
 
回想這條問題有意義嗎?
 
只會讓人傷感的問題。
 




不知不覺,在我回想問題時,長洲也已經到了。
 
這是我們第一次的旅行。
也是我們最後一次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