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你同中四嗰個小衣行得好埋。」
 
 
「呃……係啊。」
 
 
從其他人口中聽到小衣這個名字,有點不習慣的感覺。
 
 
「喔……咁咪好囉。」她對我微微一笑。




 
 
之後我們就再沒有說話了。
 
 
本來,將兩個小老師放於一組,是希望互補長短,
 
 
例如一個人中文不錯但英文卻差得很,那麼隔邊的就能幫助一下。
 




 
可是這個安排下,卻讓我們尷尬得很。
 
 
接下來的時間全都是用來教導學生,然後就大家都沉默得很。
 
 
特別是,我們的學生,恐怕是因為中一新生的關係,所以怕生得很,完全不敢說話,
 
 




個個沉默寡言,即使有不明白,也不會主動說不會,結果弄得本來很冷清的氣氛更冷清。
當補完習的時候,我感覺到鬆一口氣,身體回暖一點。
 
坐在阿曦的旁邊,讓我的心跳直升二百,緊張得冷汗不斷。
 
我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
 
接下來的幾個星期,每逢二四都是補習的日子,每一天都是面對面,尷尬地打招呼,然後沒有說話談了,就這樣重覆又重覆。
 
唯一的說話時間就是,中一他們有不懂,扭捏的問我們時。
 
就一直這樣。
 
「你會唔會唔開心架?」木下在電話擔心的問,這陣子跟她見面少了許多,原因是她一三五都忙著羽毛球隊的練習,二四又到我補習。
 




我們就這樣交叉的錯過。
 
她也有說過等我放學,我拒絕了。
 
「唔洗啦,咁遲。」
 
「好啦。」
 
雖然她口裡說好,但還是有幾天,她會故意坐在飯堂裡,等到我放學。
 
「我只係想查下你有無出軌咋。」她一臉認真的說。
 
可是我知道她不是。
 
「你會唔會唔開心架?洗唔洗調組?」




 
「唔洗啦,反正我地都無野講,所以……應該都無乜野。」
 
「係無唔開心先好,哼哼。」
 
「真係無啊。」
 
她沉默了一回,然後說:「如果,有一日你想中斷呢段關係,直接同我講就得,應承我好無?」
 
雖然我不明白木下的用意,可是日子還是要過。
 
本來我也以為我和阿曦會如平行線一樣,一直沒有交集,可是直到一天。
 
一天,平常的一天,她在中一生都在低頭忙著做功課時,無緣無故望著桌子說了句:「好似。」
 




「好似?」我聽到後不明白的問。
 
「你唔覺得好似以前我地做義工嗰陣咩?又係我地一組去幫人補習,又係無乜人講野……」
 
「你咁講開,又真係幾似。」
 
「嗰段日子真係幾開心。」
 
「開心咁你又分手。」我沒有經大腦便吐出這一句,她聽到後愣住了。
 
我知道我是失態了。
 
這句說話的語氣是帶有抱怨的。
 
「對唔住……」我說。




 
她只搖搖頭,可是並沒有說話。
 
「幾好呀,你而家同阿峰一齊。」
 
她瞪大眼睛的問:「你點知架?」
 
「我有一日放學……見到你同佢拖著手一齊。」
說出這一句時,有一種被刀一下一下刺入胸口的感覺。
我們再沒有說話。
 
 
到了補習完,天色已黑,操場及禮堂底空寂無人,只有霉黃色的燈光和漆黑吞噬了學校的四周,我準備下樓梯走時,阿曦叫住了我。
 
「不如一齊走好無?」
 




要是留戀 只為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