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水位越來越高,我又拉不開地下室的門,於是我唯有走到樓上我自己的房間,但風聲越來越響,我索性跑到我家的屋頂閣樓,我常常躲在那裡自個兒玩耍,那裡讓我感到最自在,可說是我個人的安全屋。

        就在我剛走進閣樓關上門時,風暴就到了。我如何知道?因為風暴將我家整個屋頂都吹走了。我整個人被暴風刮起,在半空急忙拉著房中的一根柱子,緊緊抓著,才不至於立時被吹走,但在強風中恐怕只能支持片刻。我不停的呼叫哥哥和爸爸。暴風狂刮,刮得臉就像撕烈般痛,而我的手快要抓不住木柱了。我由一隻手抓著木條,漸漸變成四隻手指抓著、三隻手指抓著、二隻手指……

        我再也抓不住,就在我要脫手之際,突然我哥哥飛撲出來抓著我,但這麼一來就連他也一起給暴風吹起。就在最危急的時候,突然機械管家一手的拉著哥哥的手,原來哥哥突然發覺再沒有聽見我的聲音,就四圍尋覓,在安全室找不著我,就冒險出來找我。慶幸機械管家的聽覺靈敏,聽到我在閣樓大叫,他們就在千鈞一髮之際拉著我。

        風實在太大,機械管家勉力把我們拉回來,大家連忙走向下層,但想不到潮水竟然如斯高漲,從前我家雖然也試過水淹,但水位從未試過及膝,但現時水位已快及腰間,想來也是這個巨風所致。我剛逃出鬼門關,沒有多想就衝向樓下,只想盡快逃離風暴,哪知我快要衝到樓梯底之際,突然一個血盆大口張開,向我噬來。我已收制不及,看眼我就要衝向鱷口,我哥哥再一次拯救了我,他及時一把把我拉著,免我墮入鱷口。但鱷魚當然不會放過快到口的美食,牠再次張口向我噬來,於是我們後退到樓梯中段,牠已無法咬噬我們。但我們上有巨風,下有巨鱷兩面夾擊,一時難以進退。但就在此時外面就響起響聲,應是媽媽到了,她駕駛的是水陸兩用車,所以縱使這刻水淹嚴重,但她的車卻能化成小船在水中行走自如。

        我甚心急,恐怕媽媽一下車就會遇上鱷魚。但我還未及開口呼喚提醒,突然卡喀一聲巨響,由於房屋上層已被吹爛,結構受損,樓梯這刻終於塌下,我和哥哥兩個和機械管家全都掉在水中。鱷魚當然不會錯過這機會,一口再次噬來,這刻我已無法走避,唯有盡力揮手擋格。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哥哥一把將機械管家推前擋在我身前,就這樣鱷魚將機械管家狂咬,哥哥趁機拉著我向外急走,我回頭只見機械管家已被撕開兩截。我眼中滿是淚水,但哥哥已成功把我拉到屋外。





        鱷魚當然不會喜歡吃機械,牠吐出口中的一截機械管家的一截身驅手,隨即掉頭向我們追來。就在危急之際,哥哥已一把將我推上媽媽的開蓬車上,剛好避過鱷魚的猛噬。媽媽的車本是一輛轎車,但這刻就變了一艘開蓬船,迅速在水掩的街道游走。

        在車上,我想起機械管家,怔怔的流下淚來,我對哥哥三番四次的解救,心裡很是感激,但不知怎的我卻輕輕掙脫他握著我的手。媽媽的車向巨風的反方向漸漸遠走,把我們帶離險境。

        那次是我第一次跟風暴正面相遇,但那次事件沒有令我變得膽怯,反而令我變得更大膽。並不是因為暴風不可怕,而是因為風暴令我聯想起我的哥哥、媽媽,這亦是我對哥哥最深刻的記憶,是他病發前我對他最後的記憶,或許那次回憶並不愉快,但我還是很愛我哥哥,亦很懷念他。

        眼前這次風暴,哥哥再也不能幫助我,我必須獨自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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