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我想做返地球人 - 星魂假說: 序章1 - 曾遙玲
5-8-2014放上配樂
序章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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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好暈,不過背脊好舒服,哎唷,軟棉棉的。我想一定是睡在無邊的雲彩上,夕陽照耀著我的眼睛,好刺眼。
「羅逸晨,羅逸晨。」有一把熟悉的女聲叫著我,沒錯了,這一定是女神結衣BABY的召喚。
「...晨,羅...晨,你做咩...室訓教?」朦朧間那一把女聲又在叫我了。
為什麼好似有東西在咬我的臉頰。
我抓!咦,軟綿綿的,有點溫暖,有點香,果然是女神來了,摸呀摸。
「呀!」耳邊突然傳來刺耳的尖叫聲,緊接而來的是一句死變態,精神瞬間由朦朧的意識之中抽身出來。
我睜開眼一看,原來是曾遙玲。
「放手,你呢個死變態。」原來我抓的是她的手。
「你先死變態,日光日白伸隻手比我捉。」我趕緊鬆開她的手。
這個曾遙玲是在我旁邊坐了七年的鄰座同學,女同學之中,她算長的滿高,樣子不算特別的出眾。
人高就是有長處,什麼長? 那修長細嫩筆直姣潔清純順滑黑絲的大腿特別長。呀玲性格傻傻的,加上臉上兩邊迷人的小酒窩,笑起上來更有一對俗稱"笑眼"的戒心破除工具,特別可愛,有時候就忍不了在口頭上佔她便宜。
雖然我對她說的是歪理,但心裡有鬼的她就只好紅著面不說話------她似乎在我睡的時候偷偷的戳我那"可愛"的臉頰。
沒錯,是可愛,可愛的臉頰,因為女同學們常常說我可愛,我非常自豪......個屁。
究竟是誰說不帥的人才會被說可愛的? 那一定是個自以為自己帥的死毒撚宅男。
我要詛咒他,我要詛咒他跟雌性動物約會時陰毛都會卡住,痛死他,痛死他!
我從無盡的詛咒之中抽身了出來,看著眼前因為語塞而臉紅的呀玲,我忍不住就笑了出來。
接著說:「點樣? 想放屁? 面禁紅,一定係唔好意思係我面前放啦。」
「都話你係個死變態。」
呀玲瞪著我,然後沒好氣地問:「死變態,點解你會訓係度?」
我思考著她的問題,對,我怎麼會在這,我不是自殺了嗎?
呀玲突然間微笑起來,眯起一對笑眼又問:「你唔會係想哩埋係度唔去拎成績表掛? 嘻嘻。」
雖然她是亂猜的,但我昨晚的確有這個想法,給人說中的感覺還是不好受。
於是我回咀說:「嘻咩嘻,冷CUTE池,你咪又係哩係度。」
「哼,我係黎拎野。」她收起那對笑眼,理直氣壯的說。
「拎咩? 嘿嘿嘿,姨媽定姑姐到呀? 」
這個問題應該算是性騷擾吧,平日我不太會對女生這種話,生怕給女同學聽到,令原本是零的我會變為負數。
「你白痴,拎果個要到家政室。」她第二次用她那會笑的眼睛瞪我了,不知道為什麼,呀玲的瞪眼就是會令我更想調侃她。
「你成日去? 」
「去死啦!」看來她生氣了,她站起來,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在門外傳來一句:「係我地平時既班房拎成績表呀,快上......」聲音越來越遠。
有時我在想呀玲不會是喜歡我吧。
「肯定係...肯定係收兵啦屌。唉...咁純品都識收兵,北上去西藏放羊算。」我自言自語道。
她走了以後,我才想到昨晚發生了一些事,我倒下了,然後就在學校的"保健室"出現。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
忽然感到頭頂重重,下身乏力,算了先上去再說。
我走出這個保健室,又回頭看看。
這個地方,名為保健室,不過是個鐵籠子,大概是學校不夠房間用,就用校內的有蓋操場沿著牆壁的地方放一些大鐵籠做房間。
可惜呀,原本那是一個在下雨天時留校活動的大好空間,不過學校就黃豆那般大小,也沒辦法。
我走出大鐵籠後,然後經過有蓋操場,有蓋操場外就是一個藍球場,頭頂那一層就是禮堂。我經過正門和校務處,正要走上梯級時往於有蓋操場另一邊的停車場一看,發現今天好大霧,看來待會去報讀課程時,心情會更糟。
班房在二樓,位於普通班房的位置與二層禮堂看台之間,正確來說,那是一道寬大的走廊,有門的,其實不算正式的班房,可憐的中七生,連一個正式的班房也沒有,不過被自己可憐真是有點奇怪。
我走到班房門前,推門進去,發現平時一定會有的極高分貝吵鬧聲沒了。
仔細一看,人人的眼都給打腫了似的,有個特大的黑眼袋,大家昨天想必是睡不好吧,畢竟十多分鐘之後派發的那張紙會將我們的人生打亂,可能飛上枝頭,亦可能一輩草根。
我向幾個好基友對望了一下,用下巴快速地向上點一下,打了個有很有男子氣概的招呼,就開始走回我的專屬位置---老師左面第一行最後的位置。
我走到我的位置旁,與鄰座的曾遙玲對看一眼,她別過頭去,看來還在生氣。
坐在我前面的人,似乎目睹了我們的反應,回頭便說:「做咩? 兩公婆拗架呀?」
他說的時候眼神特別的討打,音調有點高,語速不疾不徐。
這人正是紀蹤雲,平時都叫他中雲,因為"蹤"比較難說得快。他是與我同班七年的好基友,為人隨和,有活動沒事做必出席,除了愛拿我來開玩笑哄女孩子開心和無故被旺角男問候娘親外,其他與我都合得來,性格想法都和我有點像,人宅,但又不甘於宅。
「鬼先同佢做兩公婆。」呀玲不屑地說。
「你放心。我老婆係鬼既話,我會叫佢日日拜訪你。」我習慣性的回咀。
「又係度耍花槍,我好妒忌忌唷。」中雲用一副娘腔口吻說著,七情上面,在他旁邊的女同學看見了也歡容一笑。
我心想:「禮義廉,無恥,又係度氹女仔。」今天有點心情低落,我向中雲做了個誇張的笑臉外加一個蔑視的眼神,就沒再回話了。
此時一個又高又瘦的男人推門走進的了我們的課室。
那熟悉的額頭,深刻的摺紋,又來了,又在皺了,那個眉頭,如果放一隻手指上去會不會被夾斷? 會不會一生都被夾著,然後被這個男人夾著回家,一起生活,一起吃飯,一起洗澡,一起...洗黃瓜? 我不敢想像,太恐怖了。
「好啦,大家準備好未呀? 」班主任純熟的皺著眉頭,高聲的對我們這群末代高考遺孤發問。
「準備好受死啦,所以我琴晚訓得好舒服。」坐在班房左側倒第二個位置的男孩子大叫,同時又裝出一個很享受的樣子。
「訓得好舒服,但你個樣殘到成個猥瑣佬咁。」旁邊一個紮著馬尾、外表好像很高傲的女同學故意高聲地說。
班上的傳出一陣笑聲,的確那男同學的樣子明顯地很憔悴。
「關你蛋治,你唔止殘仲老添呀,去老蘭蒲得多? 」那男的繼續大叫著。
「個MK仔又老羞成怒啦。」坐在我前面的中雲打側坐,左手搭在我的桌上,看著課室的另一邊,擺出一副花生樣,笑淫淫對我說。
「好啦好啦,陳耀明、林佩妤,你們大人黎嫁啦。」
班主任黃老師又皺著那萬年眉頭,又接著說:「今日係大家係呢個課室聚首一堂既最後一個早上。無論你們既成績如何,以後既路仲長,係好既,咁我就係呢度祝你一帆風順。唔好既,唔緊要,天生我才必有用,或者讀書唔係你既專長,除讀書以外,仲有好多比你地發光發熱既地方。中學既同學可能會係你一生的朋友,我年紀大啦,幾個中學既老友都認識近半個世紀,好好珍惜你既同學,成績唔好的話就互相勉勵一下啦。」
黃老師語重心長的說著一些聽過一百遍的廢話。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鼻腔又有些發熱,鼻涕又流了出來,可惡,早上明明將一包紙巾名牌SEVENTY DAY收進褲袋中,是早上去廁所生產用掉了嗎? 我看一看四周,嗯,安全!
我快速地將手袖往鼻孔下方一擦,呼,身心舒暢。
身旁突然出現一包紙巾。這...
「快...快拿著。」旁邊的曾遙玲遞給我一包紙巾。
難道她發現了!
可惡,我在這呀玲面前的酷男型像要毀於一旦了,這是自尊的淪陷,七年作戰的滑鐵盧。
看我四兩撥紙巾,撥開那包紙巾,撥開那些糗味!?
「羅逸晨,我地畢業之後仲會...仲會係好朋友黎嫁可?」
我伸手的瞬間,發現紙巾的方向傳來啜泣聲。
「唔會。」
我竟然光速回應了她的問題,答完的瞬間又有點後悔了,這不是一個應該兒戲的時刻。
前面的中雲迅速地把頭又轉過來,又一次不徐不疾地說:「逸晨,你就唔著啦,一啲都唔浪漫,人地向你表白,你將人地秒殺掉左,你罪孽深重呀。」
我就知道,坐在我前面的男人抽水功力不是一般的深厚,無縫抽水的功夫已到達人盡可夫的境界,簡直就是禽獸中的渣滓,渣滓中的奇葩。
可是,我的鎖水神功不是用來"攝"枱腳的,其留住水份的功力堪稱抽水界的護豬寶,特強防漏,鎖住水份不流失。
面對這個男人,我出招了。
「哦。」
目無表情,語氣冷漠。
心中暗嘆:「好!好!哦得好!」如果檜木大圓台在面前,我一定拍出一聲巨響。
「哇,你係得既,現在好啦,溝到女就曉飛啦,單字回訊息,有夠囂張。」 中雲似乎沒意會到我故意的、假裝的冷漠。
他看一看呀玲,對我說了一句:「整喊女仔,你自己搞返掂佢。」
話畢便將頭轉向前方,繼續聽老師說話。
我看一看正在印鼻水的呀玲,又看一看前面的中雲背影,還真的有一點捨不得。
「唔好喊啦,我地成班人識咁耐,你估話散就散嫁咩。從中一就識到宜家,回憶唔係隨便一塊石頭就可以爆出來黎。」
這段話說出來還真有一點噁心。
常常看電視或動畫的男主角對著女孩子說什麼別哭別哭,你哭我會不知道怎麼辦辦,我呸!少裝萌。
...話雖是這樣,為什麼我會覺得我現在有點萌。
噢﹗我大意了!
我用介乎音速與光速之間的速度伸手托著前面那男人的"後尾枕",目的是不讓他的頭顱有什麼可迴轉的角度,我托!
「羅逸晨,你隻手做咩野? 」訓話良久的黃老師似乎察覺到我這一正義一托,便用眉頭肌夾著數粒氧氣分子,又皺著眉說:「唉,雖然你考得唔錯,但咁唔成熟,真係替你擔心。」
什麼? 我聽錯了嗎?
「你考得唔錯?」全年都沒溫習過的我考得不錯?
如果某人是6A狀元,那我必須是5兜探花,一定是老師眉頭夾到眼睛看錯了。
話語未落,令全班人為之膽顫緊張汗顏的一個男人推門而進,他正是校工李伯,其實可怕的並不是他,而是他手上那疊掌握我們命運的成績表。
李伯慢慢走地向教師桌,停在距離教師桌兩步之遙的位置,然後面露笑容,親切地說:「黃老師,呢度係七文班既。」
雖說我預計我的成績只能當一個地盤猛尻男,但我的心臟仍然不由自主地加快跳動,縱然心跳是真的不由我主的...
一號...二號...三號...
就像一期買了數十注又或者一注買了數百元的六合彩一樣,號碼一個一個地叫出。
部分接過這非正本的成績通知書的同學開始看著自己成績露出不同的表情,動作,什至是帶有大量訊息的肢體語言。
他們,他們開始了...
「點解會咁嫁? 」一個肥騰騰的眼鏡男用盡奶力做出發現新大陸又看見史前恐龍的驚訝表情對著自己的成績上的那個F字,以不大不小剛剛好全班都聽到的音量說:「明明對左補習社既答案,應該有C嫁。」
「係囉,你應該唔只呢個成績。」旁邊一個斯文又好像很善良的女同學這樣說,我等了數秒,沒有下半句了。這...論點點到即止,果然達到了形容咖哩味屎很有咖哩味的效果。
「可惡,就差在冇溫果一課,果然是策略失敗左。」一個身高不高,皮膚不白的女同學輕聲細叫,又用輕輕的鎚了一下自己大腿,真想加把瑞士軍刀在她手中。
我看了又看,等了數十秒,那個人在哪?
然而,我最期待的畫面出現了。
「YES!YES!哈哈。」一個瘦削,帶著鐵框眼鏡,有著陸軍裝短髮的男同學在看到成績的那一剎那叫了幾聲YES!
他捏緊拳頭,將手肘以快要擦出火花的速度和力度,向著胸部旁邊的空氣撞去。他,又叫出YES了。
看來是拯救地球了。
我看著這個身上有味的味男,看了數秒。那一句要出現了嗎? 來了吧!
「呀媽,我終於得左啦!」他終究也是沒有說這句,可惜可惜,遺憾遺憾。
我失望的看向班房的另一個角落,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黑黑瘦瘦的男同學正在看著我。
我與那人眼神交接,凝望數秒,就在同一個時間點,我和他都分別揚起一邊咀角,同時將眼睛別向另一邊,露出厭惡的表情,而心中的台詞是「GAY~」。
這人的名字叫施振遠,是我一個不同圈子的朋友,常常以居高林下的語氣和態度跟同學說話,口頭蟬是「你地班蟻民,...」,初時認識他有點不習慣,但後來發現這只是他的幽默,反而覺得有幾個趣。
由於我跟他都喜歡維園呀伯式的討論各種事情,所以他成為了我本來圈子以外的一個比較好的基友。因為他在"掃瞄女路人身材"的項目方面從來都不與我同流合污,所以我單方面稱他做軟哥。
正當我打算起身觀看一下基友的壯烈的成績時...
十八號,羅逸晨!天上母雷公,地下海陸峰!雷公電心臟,出去看成績。爛到太陽都裂開的"詩",哈哈,不過正好用來形容我的心情,我瘋了。
站立,步行,接紙,一看,三C一A﹗ 我那個這個蘋果橙。
「逸晨,天生我才必有用,唔錯唔錯。」黃老師夾著眉,拍拍我不壯不貧,很吸手的肩膀,點一點頭,說道:「加油啦,成熟一啲就冇問題。」
聽到老師的一聲加油,心裡不禁非常迷惑。
這可是高級程度會考,與那中五會考在難度上差了十萬九千光年,我明明就沒有溫習,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是我的春天到了嗎?
我拿著那張成績表一路苦思一路走到我的坐位旁邊。
突然,手上的成績表「嘶」一聲在我手中溜走了,成績表竟然飛起來了。
「喂,喂,咪走呀﹗我既3C1A呀﹗」我跑動起來了,怎麼渾身沒力,奇怪...
我跑﹗我用力的想挪動我一雙長滿性感毛髮的小腿,忽然感到屁股有好像坐著一灘水,冷冰冰。
「喂喂,晨哥醒啦,仲3C1A,世界末日啦。」一把偏高的男聲在我耳旁說著。
我又一次朦朧地睜開眼睛。
「哇,夢中夢呀。」我說。
「咩夢中夢呀,你估你拍緊INCEPTION咩,真係CUTY啦你。」出現在我眼前的中雲說。
「咩世界末日呀,你五兜野呀?」我的視覺和精神似乎還處於有點朦朧的狀態。
「無知既蟻民,大禍臨頭都唔知個死字點寫,你睇下周圍先啦。」軟哥自以為霸氣說道。
話語間,我終於看清了周遭的事物,我坐在冷冰冰的地上,三百六十度的環視了一整間"班房"。
「哇,我地拍緊電影呀?」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