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的香港總是濕漉漉的,天空灰濛濛的,看不清遠處的景物。嘉偉和阿浩與幾個朋友在郊野露營,卻突如其來的大雨逼迫他們尋找避雨的地方。
「前面有棟廢棄的建築,我們過去看看吧。」嘉偉指著前方隱約可見的陰影說。
眾人撐著雨衣,踩著泥濘的小路,向那座隱沒在樹林中的建築走去。近了,才發現那是一座破舊的療養院。牆壁上斑駁的油漆和生銹的鐵門訴說著它的年代久遠。
「這地方好像有點詭異。」阿浩皺著眉頭,但大雨讓他們顧不得多想,決定進去避一避。
推開沉重的鐵門,腐朽的木板嘎吱作響,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霉味。門外的雨水沖刷著地面的雜草和碎石,遠處傳來陣陣雷鳴,似乎在為這片荒蕪的地帶增添幾分詭異。雖然是白天,但濃密的雲層遮蔽了陽光,使得整個環境變得異常昏暗。
「這地方好像有點詭異。」阿浩皺著眉頭,但大雨讓他們顧不得多想,決定進去避一避。
踏入療養院的瞬間,嘉偉感覺到一陣寒意襲來。走廊昏暗,牆壁上斑駁的油漆像是在無聲地訴說著這裡的歷史。地上散落著破碎的玻璃和雜物,每一步都發出脆弱的響聲,仿佛這些殘骸在低聲哭泣。牆上掛著發黃的舊海報,上面模糊不清的字跡和破損的照片隱約顯示著這裡曾經的面貌。
「這裡以前應該是醫院或療養院吧?」其中一個朋友小聲說道。
嘉偉點點頭,帶著大家繼續往裡走。角落裡的陰影似乎在蠕動,隱約傳來低語聲,彷彿有無形的眼睛在黑暗中注視著他們。地板上的裂縫中長出細細的雜草,潮濕的空氣中夾雜著腐爛的氣味,讓人不禁作嘔。
突然,他被一張發黃的報紙吸引住了目光。報紙上大大的標題寫著一宗懸紅,可惜墨水也早已淡去,看不清楚內容。
嘉偉心中生出一陣不安感,對於這所地方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此時,身後的門突然啪地一聲關上了,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窗外的雷聲更加劇烈,閃電的光芒透過破碎的玻璃窗投射進來,照亮了牆壁上猙獰的塗鴉。塗鴉上的人物面目扭曲,仿佛在無聲地尖叫。
「這地方真的有點不對勁。」阿浩顫抖著說,大家也不禁緊張起來。他們走進一個病房,發現床架上依稀還有繩索的痕跡,牆角的水漬形成了詭異的圖案,彷彿一張張扭曲的面孔在嘲笑他們的膽小。
在一個房間裡,嘉偉看見了被拋棄的醫療器具,生鏽的手術刀和舊式的電療設備散落一地。這些東西仿佛在訴說著那段充滿痛苦和恐懼的過去。他心跳加速,感覺到自己的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中迴響,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跟隨著他們。
「我們應該盡快離開這裡。」嘉偉低聲說,但內心的恐懼讓他無法移動腳步。
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劃過天際,雷聲轟鳴,整棟建築仿佛顫動了一下。嘉偉感覺到頭暈目眩,突然眼前一黑,跌倒在地。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正站在療養院的走廊上,然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走廊變得明亮起來,病房裡傳出陣陣淒厲的叫聲和瘋狂的笑聲。牆壁不再斑駁,取而代之的是嶄新而潔白的漆,地面上鋪著乾淨的瓷磚。
「這是怎麼回事?」嘉偉驚恐地看著四周。
他仿佛穿越到了幾十年前,正是這所醫院還在運作的時候。遠處,一個瘦高的男人走在走廊中,身穿病人的衣服,腳步輕盈而詭異。那男人眼神陰冷,手裡握著一把閃著寒光的手術刀,逐漸向一名護工慢慢靠近。
護工正忙著整理藥品,完全沒有察覺到危險逼近。男人突然加速,揮起手術刀刺向護工的背部,鮮血瞬間噴濺出來,染紅了潔白的牆壁。護工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手中的藥瓶跌落在地,碎片四散。
嘉偉看得目瞪口呆,他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男人繼續行兇。男人揮動手術刀,刀刃在空氣中劃出冷冽的弧線,刺入護工的胸膛,鮮血四濺,染紅了地板和牆壁。那男人的嘴角露出瘋狂的笑容,眼神中透著病態的興奮。
「哇……」嘉偉馬上用手睹上自己的嘴巴,全身感到一陣惡心和恐懼。
男人將護工的屍體推倒在地,隨後轉身繼續向另一個病房走去。嘉偉壓抑著心中的恐懼,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想要看看他接下來會做什麼。
走到一個病房門口,男人突然停下來,推開門走了進去。房間裡,一名年輕的女護士正在整理床鋪,見到男人進來,露出驚訝的神情。
「你怎麼來這裡了?你不應該在這裡。」護士說道,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男人沒有回答,只是慢慢地走向她,手中的手術刀高高舉起。護士意識到危險,驚慌地往後退,但已經來不及了。手術刀閃電般地刺向她的胸膛,鮮血噴濺,護士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
嘉偉的心臟怦怦直跳,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待在這裡。他轉身想要逃跑,但腳步卻不聽使喚,彷彿被這恐怖的場景牢牢地固定在原地。
男人冷笑著看著倒在地上的護士,隨後從她的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嘉偉瞪大眼睛,看著男人走向走廊盡頭的一扇鐵門,用鑰匙打開鎖,推門而入。門後是一條狹長的樓梯,通向更深處的黑暗。
嘉偉心中一片混亂,他知道自己必須趕快逃離這個地方。他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跟在男人身後,小心翼翼地踏上那條樓梯。樓梯狹窄而陰暗,空氣中充滿了腐朽的氣味,牆壁上掛滿了發黃的老照片,照片中的人物面容扭曲,仿佛在無聲地哭泣。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嘉偉的心臟狂跳不已。樓梯的盡頭是一扇老舊的木門,男人推開門,走了進去。嘉偉跟在後面,透過門縫看見裡面是一間陰暗的地下室,地下室裡擺滿了各種古怪的器具,像是醫療設備,又像是刑具。
男人站在房間中央,手中的手術刀閃著寒光,冷冷地看著嘉偉。「你終於來了。」他說,聲音低沉而冰冷。
嘉偉感到一陣恐懼,他知道自己必須立刻離開這裡,但雙腿卻像是灌了鉛般沉重。他用盡全力,猛地轉身奔跑,拼命地沿著樓梯往上爬。突然,他感覺到頭部一陣劇痛,眼前一黑,再次跌倒在地。
嘉偉拼命地爬上樓梯,終於推開了一扇木門,外面是陰雨綿綿的森林。他回頭望了一眼,療養院裡的燈光驟然熄滅,一切又陷入了黑暗。
「嘉偉,醒醒!」耳邊傳來阿浩的聲音。嘉偉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地上,旁邊是驚慌失措的朋友們。
「你們都沒事吧?」嘉偉喘著氣問。
「我們都沒事,剛才是一位保安大叔發現了我們,把我們叫醒的。」阿浩指著不遠處的保安大叔。
嘉偉站起來,看著那座陰森的療養院,不禁打了個寒顫。他們匆匆離開那裡,回到安全的地方。
雨季的香港依舊濕冷,嘉偉的心中永遠刻上了一股無法抹去的寒意。
無論如何,他們再也不會接近那座被遺忘的療養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