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位使者: 新使者3
本來以為,在期末考試中得到第一名以後,便會順理成章地成為使者。但是智慧之神卻拋下一道難題給班,讓他苦惱不已。
為甚麼要選擇自己成為使者?為甚麼是由我來當使者?
因為我是第一名的學生啊;因為我十分聰明,絕對能代表智慧之神啊;因為我母親快死了,必須要有錢去買昂貴的藥材醫治她;因為我不甘於一輩子當個窮人,很想擠身上流……
各式各樣的答案在班的腦中冒起,雖然上述全都是心中最真實的答案,但總感覺,好像說服不了神啊。
還是說,講回一些公式又客套的理由,就是「要帶領死城擺脫最後一名的困境!」。這樣子行得通嗎?智慧之神應該也很想要一個充滿熱血的人類,去幫助祂和祂所管轄的島嶼脫離最後一名的名聲吧?
察覺到班的內心似乎異常糾結,遲遲講不出答案,智慧之神感到少許失望…在祂心目中,果然還是貝爾阿更適合。
不論考試結果如何,最終挑選使者的決定權依舊在神手中,簡單一場對話便足以看清五名學生,他們的思維、性格、智力、擅長與缺陷、臨場反應,而就着綜合能力來評估,班莫明是五位學生之中特別差的人。
因此整場會談的目的,就是要觀察這些特質,從而挑選出最適合成為使者的人類。但是…但是在班身上,有着比所有死城的人民更特殊的一個東西,這個奇特之處只有智慧之神才知道的。
可惜,原先還抱着一絲期待的智慧之神,終究還是對班的表現感到失望,祂只好不耐煩地催促道:
「按照你所思考出來的一堆想法,去講出你認為最正確的答案吧!為何我要選擇你成為使者?」
祂重申一次問題,使班決定放下心中的猶豫,大膽把心裏最想講的話,給表達出來。
「其實…經祢這麼一問,我好像不成為使者也OK哦。」
此話一出,連智慧之神也聽呆了,儘管祂能輕易看穿班腦袋裏的一切答案,卻沒預計過,他竟然會挑出一個最離譜的答案去回答自己!
「你是認真的嗎?」神問道。
而班則是輕鬆點頭,補充說:「如果我唯一的母親也死去、如果我當上使者後無法改變任何事情,那撫心自問,我的確是不需要成為甚麼使者,去幹些有點沒的。」
「你確定,這個是你最終的答案嗎?只要母親不在,你就沒有意欲成為我的使者?」
神嘗試再給班一次更改答案的機會,但他卻選擇堅持,並微笑回應祂:
「如果祢認為貝爾阿是更適合的人選,就挑選他吧。畢竟祢是智慧之神,祢所做出的決定,一定比我這種凡人所想的還更加深遠和正確的……所以,去做出你認為最正確的抉擇吧!」
班故意抄襲剛才智慧之神的說話,去鼓勵神去按照自己的心意而行。既然如此,神也沒甚麼可以再跟班對談的話題了,只能叫他回到上面的大廳,靜候結果。
臨別之際,班抱着一副釋懷了的心境,離開地窖。智慧之神開始認真沉思,很久沒試過遇上如此有趣的局面,一種對於未知的期待感油然而生…對上一次有這種感覺是甚麼時候的事呢?大概是世界還是一體,神明之間互相殺戮的上古時代吧……
畢竟祂是立於智慧頂端的上等之靈,無論要思考甚麼、觀察甚麼,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世間萬物的運轉都能被祂所看透。然而,班莫明卻能再一次讓祂重嚐未知的期待,那種明明自己看透一切、但同時又捉摸不著的矛盾。
智慧之神揚起笑容,內心決定好最終由誰成為使者了。
回到大廳,班與另外在場的八人,一起靜坐在十角形水池前的不遠處,等候神的啟示。
而在場的所有人中,唯獨鈴先生能直接聽見和與神對話的人,因此即便是死城最高權力的官員們,都十分敬重鈴先生,無論有任何大事件發生、或是有重要的會議,都會邀請他出席。
除了班以外的四名學生,他們都十分緊張結果,總統和校長都希望是貝爾阿勝任使者一位,至於鈴先生在車上聽過神的話語後,也暗自覺得班會無緣成為使者。然而……
「那麼,現在公佈新一任死城使者的名字,他是由智慧之神親自挑選,我們都不能違悖祂的旨意…」鈴先生看着眾人,嚴肅地宣布:
「班莫明!成為代表智慧之神、屬於我們死城的使者,恭喜你。」
聽見此話後,班的內心只有錯愕和受寵若驚,身邊的人為他獻上掌聲,儘管某些人心裏會有不甘,但正如剛才所說,智慧之神的決定是絕對的真理,相信日後班會在死城歷屆的使者裏名留青史。
得悉此消息,亮也躲在遠處一角鼓掌,喃喃自語:「不出我所料,班莫明,期待你未來的表現…成為我得力的『棋子』吧。」
至於認識多年的鈴先生,也必須上前與班來個深情擁抱!小時候他就在自己廟宇搗蛋、褻瀆神明,其後互相討論問題、看着昔日的小鬼越來越聰明、最後在金球爭奪戰擊敗勁敵,成為全校第一,並通過最終的試煉,成為使者!
裏面所擺放的情感,實在太多了,連鈴先生也不禁落淚。而班也笑着對他說:「將來我還會來你的廟宇裏,繼續問你問題,你要做好被我問個啞口無言的心理準備哦!」
「當然,我廟裏的大門,永遠為你打開。」
講完一番肉麻的說話後,忽然想起甚麼的班,馬上衝到總統面前,真誠地懇求道:
「麻煩你,動用你的權力去把全國最好的醫生叫來!」
「怎麼一回事?」總統問道。
「我媽媽!她現在生着重病,在家裏休養,請趕快去醫治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