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相瞞,井型屋其實係鎮魂塔: 那個女孩
那個女孩
「大哥哥,你有無事?」阿晴看到一拐一拐的我便問。
我對她微笑,摸着她的頭說︰「大哥哥無事,唔小心扭親啫。」
阿曦見狀也走過來扶着我,我也摸了他的頭說︰「乖,不過我自己得,你哋做自己嘢啦。」
由於摔了一跤,我一股勁便往洗手間走去,洗了澡換了套新的衣服,當我步出洗手間時,阿旻已經在門前等我。
「你上次咪話樓下十四樓有條友之前肺癌死咗,之後你見到佢嘅,係咪咁嘅樣?」她遞上了手提電話,螢幕上的相片正是那個男人,我不斷點頭,頭也差點脫骹。
「佢姓徐,之前好似因為單姦殺案被捕,後來無罪釋放。」阿旻說,或許她以為我不知道吧!
「嗯,我知,呢啲我已經查到,成件案有五個兇手,而被害嗰個係一個由細到大都人見人愛嘅女仔。」我不甘示弱,把所知的事告訴她。
阿旻聽到後豎起大姆指稱讚說︰「叻喎阿哥,估唔到你都查到啲嘢。不過呢五個兇手入面,除咗十四樓嗰個徐生,仲有一個係你同我都識嘅人。」
我眉頭一皺,以表情回答了她。
阿旻看到我的反應後也不打算賣關子,直接說出答案︰「一五零八王生。佢都係其中一個疑犯,唔知同佢之前返嚟有無關係。」
「哦,王生,仲以為你講邊個,王生我知佢應該有份,我啱啱撞到王太之後就記起張相入面好熟口面嗰個就係佢。」我搶着炫耀自己比她知得更多。
阿旻聽到後立即把手放在我額前,數秒後說︰「體温正常無發燒,但點解你會亂噏?又中催眠?」
「咩呀?」我一邊撥開她的手一邊說︰「你就發燒,我不知幾健康。」
「係健康就唔會見到王太喇,你自己睇吓。」阿旻再次把她的手提電話展示給我看,入面有一段很小的篇幅提到王太,標題是「洗刷污名 老伴不能相伴」。
我仔細閱讀內文,內容主要是圍繞王先生與王太,原來十年前王太已經過身,就是在王先生被拘留的時候。
「即係話,我哋全家一齊發燒?」我腦袋空白,甚麼也想不到。
「雖然我覺得呢個世界無鬼,但以而家嘅情況嚟睇,可能我哋嗰次真係撞鬼。」一向不相信靈異之事的阿旻也解釋不了王太現身借衣架之事。
或許是耳濡目染,這次竟然是我提出假設︰「可能係佢孖生姊妹呢!佢有都唔出奇㗎,我哋點知啫。」
「都有可能,或者真係佢孖生姊妹,係囉!一定係孖生姊妹,所以我哋唔係集體撞鬼。」阿旻說着說着便笑了。
無錯,這更加證明剛才鎮魂塔的事是夢一場。
王太之謎有解答後,阿旻便繼續說︰「畀王太件事sidetrack咗㖭,我揾你係想講徐生同王生,仲有單案,因為我揾到啲傳聞。」
「咩傳聞?」我好奇的問。
「關於每年都有人因為呢單案而死嘅傳聞。」阿旻逐個字吐出來,營造出一個緊張的氣氛。
四周的空氣凝住了,就像架起了一個結界般,外間的聲音都靜下,只有我和阿旻的呼吸聲。
阿旻續說︰「早排跳樓嗰個人你記唔記得?佢叫毛全彬,佢目擊到成單案嘅發生,但因為當時太黑而又距離太遠,認人時失敗咗,最後單案就告唔入。」
「乜原來係咁……難怪佢會畀人捉走……」我憶起之前問米時的情況自言自語道。
「你口噏噏咁,噏乜?」阿旻問。
「無,我口乾所以口擘擘啫。」我撒了一個連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的謊,可是阿旻並沒有拆穿,只是繼續她的話題。
「只不過,」阿旻頓了一頓,話鋒一轉,以凝重的聲音說︰「成件案最關鍵嘅女受害人,喺任何報導入面都無提過,呢一點真係好奇怪。」
我馬上想起大廈互助委員會室內那本堆積了塵的文件夾,然後說︰「唔係喎,之前盧老太帶過我去大廈互助委員會室,佢嗰本文件夾入面有相關剪報,剪報入面有提過受害人姓梁,應該都有簡單介紹佢,不過啲字太濛,我睇唔清楚。」
阿旻聽到後雙眼發光,拉着我出門,要往委員會室看看那些剪報。
「冷靜啲,我哋都無鎖匙點入去?而且啲人都唔會貿貿然畀我哋兩條友入去啦,我哋都唔係委員。」我制止着她的衝動。
豈料阿旻沒有理會,一股勁便拉着我走,為了讓她徹底死心,我也只好跟她一起去。
到了地下的委員會室前,單位內燈火通明,其他的委員都在裏面,阿旻想也不想便敲了門,應門的是一個留着鬍子的中年男士︰「請問你哋想揾邊個?」
「我哋係十五樓嘅住戶,想問吓盧老太過世之後,佢嘅嘢由邊個負責?」阿旻氣定神閒的問,相反,在她身旁的我卻神經繃緊。
鬍子男先是呆了一呆,然後四周張望,結結巴巴的答︰「十五樓盧老太呀……嗯……嗯……我諗……應該……好似暫時未有。」
「咁呀……唔緊要,佢之前咪有份嘢留低嘅,我係嚟拎返嘅。」阿旻說得理所當然,沒有半點遲疑,非常有說服力。
「哦……好呀,你入嚟拎啦,不過我唔知佢放咗喺邊,你哋自己摷,佢成日都話份嘢唔可以離開呢度。」鬍子男說完便讓出門口讓我們進內,之後便打算回到座位。
我見狀立即對他大吼︰「閂門!」
鬍子男被我嚇壞了,不,應該是全場的人也被我嚇壞了,紛紛放下正在做的事,安靜的看着我,這當中包括阿旻,全場鴉雀無聲,我當下也即時意識到剛才的反應有點過猛,連忙道歉。
「哦,呵呵,唔駛道歉,我哋都慣哂。」一位架着銀色金屬眼鏡、盤了一個髻的老婦笑着對我說,其他人也都爆笑起來,我也只好跟着一起尷尬的笑,一時之間,單位內充滿歡笑聲。
看到我如此尷尬,老婦便解釋說︰「細路,你啱啱嘅反應就同盧老太一模一樣,令我哋好懷念,呵呵。」
啊!幸好這一刻的安靜是正面的,否則我也不知道要如何化解這尷尬情況。不過話雖然是這樣說,但受眾人注視的我依然感到十分尷尬。
「阿哥,快啲過嚟幫手揾。」阿旻看出來了,她再次將我從水深火熱的尷尬中拯救出來。
我立即跑去幫忙,走到放文件夾的地方,幸好他們把文件夾放回原處,省卻了尋找的功夫。
「揾到,我哋走。」阿旻拿着文件夾大步離開。
我一手抓住她,小聲說︰「呢本嘢唔可以離開呢度,都唔可以影相,只可以喺度睇。」
「如果唔係呢?」阿旻問。
「如果唔係……如果唔係……」我答不出任何答案,因為盧老太壓根沒說會有甚麼後果,只是說「王」在尋找它。
「咁即係無事喇?阿哥,咪生人唔生膽,我哋快啲走好過。」阿旻說完,再跟其他委員道謝後便離開,我也尾隨她一起走了。
一開門,迎面吹來一陣寒風,把剛才的擔憂都吹散了,畢竟已經十二月,天氣也終於轉冷了。
我們回家後,便埋首於文件夾不同的剪報中,盼望從中可以更了解大廈的歷史,不過花最多時間的始終是五狼姦殺案的剪報。
「剪報入面好清楚寫咗個女仔姓梁,而且啲background都寫得算清楚,點解上網嗰啲會cut哂?」阿旻百思不得其解,不斷核對剪報和網上報紙的差異。
「都係人為㗎喇,只係唔知佢點解要咁做啫。」我說了一句廢話。
「最衰無相,唔知個女仔咩樣……」阿旻努力找不同不果,轉而尋找另外的線索。
「剪報同網上都無,不過聽王太講,佢係大廈嘅開心果,人見人愛,肯定好多人都對佢有印象,一定有相。同埋篇報導話佢阿爸一直揾兇手,所以揾到佢阿爸都會揾到相。」我嚴肅的說。
「王太?你幾時見過佢同佢傾過偈?」阿旻對於我說的話異常敏感,每每找到我的錯處。
我語塞了,因為那次「見面」只在我的夢境,不過為了不失身為哥哥的霸氣,我理直氣壯的說︰「我啱啱返嚟之前撞到佢,問起佢佢講嘅。」
「大哥哥、姐姐,」此時阿曦和阿晴來到我們身旁,看着文件夾然後說︰「許婆婆話佢有同個女仔影過相。」
坦白說,他倆的出現令我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因為若阿旻再追問下去,恐怕我便會穿崩。不過對於他們口中的「許婆婆」,我一時之間想不到是誰,但還是問了句︰「許婆婆?咁你哋可唔可以幫我借張相?」
他倆乖乖的點了頭,然後離開了房間,此時阿旻說︰「佢哋口中嘅許婆婆係咪嗰個許婆婆?」
此刻的我才如夢初醒,不過許婆婆已經過身多時,那護士假扮的又怎會知道這些瑣碎事?大概是他們胡言亂語罷了。
如是者,對於阿曦和阿晴的童言,我和阿旻均採取只聽不信的策略,當他們只是悶得發慌,或者只是想和我們玩而說的戲言,我們的大方向依然是問街坊拿相片,不過應該問哪家哪戶才對?
「隔籬井好似都有幾個老人家,試吓問佢哋,佢哋可能喺度住得耐啲,會知道啲嘢。」阿旻想了一會便說,這想法我也同意。
我們坐言起行,立即出發往另一面井,其實我特別不喜歡另一面井,因為它永遠都比較陰森恐怖,令我混身不舒服。
「唉,可以嘅話真係唔想過嚟。」我嘟着嘴說,十足一個耍脾氣的小孩。
「點解?」阿旻邊找目標單位邊回答。
我解釋說︰「因為呢面永遠都暗啲、涼啲、恐怖啲,明明同一座樓,兩面井分別咁大,有咩鬼都一定喺呢面產生。」
聽到我的答案,阿旻回頭白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白痴呀你?我有時真係唔明點解你成績會咁好,但平時就成個低B仔咁。」
「咩呀?你先係白痴同低B,咁都feel唔到。」我也不客氣的反擊。
「其實阿哥,你喺度住咗都差唔多半年,究竟有無睇清楚兩面井㗎?我哋嗰面井得二十層高,呢面井有二十四層高,咁暗啲、涼啲都好合理啫,你話你仲唔係白痴同低B?」我聽得出阿旻已經快不知怎樣跟我溝通了。
「吓?係咩?」我此刻才驚覺原來兩面井的樓層有不同,但作為哥哥,總不能認輸,於是繼續嘴硬硬扛道︰「我梗係知,點會唔知?但呢面的確係恐怖啲,佢係幾多層樓都改變唔到呢個事實。」
阿旻雙眼反到了宇宙,繼續沒好氣道︰「同你講多都嘥氣,快快脆脆揾個目標問完就走啦!」
我們繞了一圈,最後決定還是到零四室找張師奶,畢竟是媽媽的熟人,開口應該會容易一點。
「咦?你哋係?」聽到敲門聲的張師奶前來應門。
「張師奶,你好,我哋係隔籬井馬太嘅仔女,我哋有啲嘢想請教吓你。」阿旻禮貌的說。
「哦……有咩幫到你哋?」張師奶和藹的答。
「想問你有無聽過十年前嗰單五狼姦殺案?」阿旻單刀直入。
「啊!有呀!不過應該係四狼唔係五狼,我諗你哋係講呢單。」張師奶一聽便知道,證明這件事在當時真的很轟動,然後她語調聲線一轉,非常警戒的問︰「你哋問嚟做咩?」
「哦,無,我哋諗住調……」阿旻突然大力跺在我的腳上,疼痛使我說不到下半段話。
阿旻趁機說︰「其實我哋有份專題研習功課要做,題目係我哋嘅屋企,我哋睇咗好多資料、新聞,覺得呢單案夠哂爆而且又唔係棟棟大廈都有,於是決定用佢嚟做題目,可惜揾得到嘅相關報導少之又少,所以就想問吓班街坊攞啲第一手資訊咁囉。」
「原來係咁,」聽得出張師奶已經放下了一半戒心,但她還是嘗試誘導我們轉換題目︰「其實我哋呢度都仲有嘢係好有特色㗎,好似話每年農曆七月十四嘅盂蘭勝會神功戲啦,又或者每年籌款我哋都係屋邨組頭三甲啦,呢啲都唔係棟棟大廈有,係我哋嘅特色。」
阿旻笑着說︰「呢啲都係嘅,但唔夠爆無咩吸引力,我哋想做單最爆嘅,一次過打大佬拎個好成績。」
雖然是笑着說,但其實她的笑容裏藏着一絲絲的殺氣,這正是笑裏藏刀的具現化,而從張師奶表情的變化亦能看出她感受得到,不再試圖誘導我們,乖乖屈服。
「咁你哋想問啲咩?」張師奶平靜的問。
「四狼係邊四個?點解有啲話係五狼?個受害人又係邊個?」阿旻簡單直接,不再轉彎抹角。
「其實單案到最後都無捉到真正兇手,四狼都只係謠傳,但當時傳得最犀利嘅係一五零八王生、一四二四徐生、二四一零萬生同四二二廖生,可惜嘅係徐生同萬生都已經過咗身,王生又搬走咗,廖生都變到精神失常,單案亦都無咗後續報導,得返四二一梁生堅持揾真兇。」張師奶把所知都告訴我們︰「至於五狼就真係未聽過,亦都無報導提過,我諗係啲人同其他case混淆咗,呢啲好似叫孟德拉效應?而受害人係住四二一嘅,係由細到大都人見人愛嘅女仔。」
「你會唔會有佢嘅相?」阿旻問。
張師奶想了一會,然後說︰「有,好似有一張,不過要摷,等等我。」
接着便是長達十分鐘的等待,幸好結果還是美好的。
「呢張,不過嗰時佢仲好細,應該六歲左右,佢同我仔差唔多年紀,成日喺公園一齊玩。」張師奶憶述。
我們拿過照片仔細觀看,但由於是多年前的菲林照,而且沒有特別保存,照片已經開始失色泛黃,最關鍵的小女孩樣子更加因為照片沒有放進相簿導致黏在一起,在分開的過程中部份黏在另一張照片上而模糊不清了。
「唔該哂張師奶,我哋可唔可以影低佢?」阿旻問,張師奶點頭示意,我們在不同角度拍了數張照片便還給張師奶,然後與她道別。
接着我們有默契的同時提議到四二一室找梁先生,可是他剛好不在家,所以我們便到旁邊的四二二室找廖先生問個明白。
廖先生因為精神失常,妻子已經離開了他,而且他膝下無子女,所以現在是獨居的。
「廖生,我哋係義工,嚟家訪㗎。」阿旻對着緊閉的木門邊拍邊大喊,不過沒有人應門。
「廖生,你喺唔喺屋企?」我也嘗試叫喊,但都是沒有回應。
正當我們打算離開之際,單位內傳來了拖動椅子的聲音,東西擲在牆上的聲音,還有打架纏鬥的聲音。
「你聽唔聽到?」我問阿旻,阿旻也點點頭,於是我們繼續拍門。
「廖生,我哋知你喺入面,你開門畀我哋,我哋係嚟幫你㗎。」阿旻繼續游說,但單位又再次回歸平靜,甚麼聲音也沒有。
「點算?」我以眼神問阿旻。
「報警!」阿旻以口型回答我。
「吓?會畀人告浪費警力喎!」我打破沉默說出來。
「我哋話聽到入面有怪聲,好似有賊咪得。」阿旻把手指放在嘴前示意我不要大驚小怪。
於是我拿出手提電話按九九九,一個即使沒有電話卡也可以接通的電話,可是現在卻偏偏接不通。
「九九九唔通喎……」我拿着手提電話難以置信的對阿旻說,她也拿出自己的手提電話試一次,也接不通。
「好唔尋常……」我惶恐道︰「呢度一定有啲嘢阻住我哋,唔想我哋查落去。」
阿旻白了我一眼再說︰「唔好又講埋啲咩鬼神論,呢個世界無鬼,只係咁啱呢度有干擾啫。」
「咁我哋走去第二度試吓再打。」我提議,可是無論我們走到哪,九九九的電話依然是接不通,甚至連網上報案的網頁也變成「404not found」,種種跡象顯示,有一股神秘力量正阻撓我們查明真相。
「不如算喇,我哋放棄報警呢個念頭,喺其他街坊口中攞多啲料好過,四樓作為受害人住嘅嗰層,一定有好多人有印象,可以畀到啲唔同答案我哋。」我再提議,阿旻也採納了。
如是者,我們挨家挨戶去問,但都得不到滿意答案。
「點解呢層啲人一係就唔喺度,一係就新搬嚟,完全無一個人知道受害人嘅嘢,有無咁啱呀?」我忍不住大發牢騷。
「呢層無咪問埋三樓同五樓,我總唔信全部都係咁。」阿旻不服輸的說。
「其實會唔會係佢哋一齊夾埋咁講?」我提出假設。
「都可能係,但我哋都無佢哋符㗎,唯有問埋其他樓層㗎啫。」阿旻雖然有點不服氣,但也束手無策。
此時,四二二室的木門緩緩打開,一個瘦骨嶙峋、一頭白髮和白鬍子、身有陣陣異味的男子在鐵閘前向我們招手,目測他應該七、八十歲。
我們立即跑到他跟前,他卻只說了三個字︰「我無癲。」然後便關上門,我們還未來得及反應,便再一次被拒於門外。
我們縱然無奈,但也無法做些甚麼,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我們還在消化他那句話的時候,他隔着門再對我們說︰「個女仔,無死到,唔係我,我幫佢。」之後便回歸平靜,只餘下我倆滿頭問號的站在門前,任我們如何敲門,也再無回應。
那女孩真的沒死嗎?但報紙如何失實,總不會把生和死也胡亂報導吧?而且由張師奶和盧老太的反應看來,絕對是死了。那他為甚麼說沒有死呢?
我們帶着滿肚子的疑問回家,還未想得明白,阿曦和阿晴便手持照片很熱烈的歡迎我們。
「大哥哥、姐姐,乜你哋咁遲㗎。」阿曦有點不滿的說。
「許婆婆揾到張相畀我哋喇,你哋睇吓。」阿晴把照片遞給我們。
我接過照片一看,相中人是七、八歲左右,一個非常標緻的女孩子,我總覺得有點眼熟,可是始終說不出是誰,不過現在總算有點眉目,今天的努力可沒有白費。
只是這張照片,為甚麼由護士假扮的許婆婆能拿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