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豈能料到,數此生最幸福,竟是初見人間。
追趕半世的人生美學,種種極致的掠影芳華,原在蕭蕭早年見過、有過、忘過。
得者忘之,忘者又追,周而復始,苟日又新,再踏上自許覓求光明的征途。
然而,一跌一絆姍姍點破色空如夢,得失終在兩儀流轉不息,似是縹緲,又若有所得。
悟得,大概是雖知不增不減,明知乾坤立焉,做人興衰如一,也樂意藏身塵世認真活好每一日。


那是個不到五點的下午,似昏似睡——
秋風起,珠簾揚,黃花飄,噼里啪啦。
廿年一剎。




那日的風真的好柔和,那時的你們真的好年輕。
一個把玩著新買的錄影機,一個擺著古靈精怪的甫士。
明明已為人父母,卻染得一身不經世事的少年氣。
他追她躲,一瀑青絲及腰倚風留香,絮絮穿過指間髮暖猶在。
當時覺著,這只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下午。
不知過了多久——黃昏傾倒此下,透金喚時,眼角微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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