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疑惑地揚起眉頭。現在嘗試新魔法?兵臨城下了,還試什麼?

「我會追上你的,不用擔心。」我向她點點頭,讓她放心。

我想,既然日屬性能夠操作力,如果施法對象改為我自己,將應用在我身上的地心引力方向逆轉,是不是就能漂浮在空中?

好吧,其實是我有點怕。萬一一個不慎掉下來了,還是自己懂得控制飛行比較好。

「那我先出發。我們在前方會合。」公主說着,便先行出發了





能給我嘗試的時間也不多。我把注意力集中在腳下。手中的戒指發出白光,同時魔法陣在我腳底下形成。

我閉上眼睛,專注用身體感受腳下力量的方向和力度。我感受到了,它在拉扯着我,讓我腳踏實地,不讓我漂浮在空中。

抱歉,但我現在正正就是想要飛。所以請你掉轉方向吧。我這樣幻想着,在腦海中把腳下的拉力倒轉方向。

我感受到腳下的力沒有再把我往下拉,讓我貼近地面。相反地,它在將我向上推。

對了,感覺對了。我循序漸進地加大往上的力,讓身體變得越來越輕。讓地面越來越難抓住我,讓它不得不放飛我。直到力量超遠一個臨界點,升力大於地心引力,我感到自己變得如空氣般輕盈,我的雙腳正慢慢離開地面。





很好,飛起來了!

公主曾經講過,魔法不能讓人飛行。我想,這句說話要加上一個「曾經」了。

不過我僅僅只是飛起來了,卻還未能控制在空中時的姿勢和方向。

只顧著興奮的我稍有不慎失去平衡,身體便失去控制往後倒去。

可幸的是我的反射神經足夠靈敏,馬上調整力量朝著我前後方輸出,直至重新取得平衡。





好險!要是頭先落地可是會很麻煩的,很可能就摔死了。為了安全,接下來馬上要學習控制方向。我將更多的力往自己的身後推送,慢慢打破前後力李誒唔的平衡,藉此將我自己往前推。也如起飛一樣,我循序漸進地施加力度,直至漸漸掌握力度的控制,不一會兒便成功掌握到了向前向後,轉左轉右的基本訣要。

原本使用木系魔法的時候雖然也有點不可思議的感覺,但還是直到現在自己飛起來了,才真的感覺到自己現在會魔法了,能夠像奇異博士一樣飛來飛去了。雖然他會飛好像是因為他的斗篷。

掌握到這樣大概就足夠簡單的飛行了。其餘的就在實戰之中慢慢摸索吧。我深呼吸一口氣,緩緩提速,朝著已經走得很遠的公主追去。



張鈞沒有專屬的鳥類朋友,但是他有鳥類的士兵下屬。所以他也能用飛的。

不過等他出發的時候,那兩人已經不知道往哪裡去了。

那個少年,似乎就是當時拯救了公主的那位。而被關在國王身後的,就是當時的另一位少女。

兩人是先導者的事情,張鈞已經聽國王說過了。他也知道了先前在皇都內對戰多名赤砂間諜的人也就是這兩位。





不過對於兩人與國王陛下的矛盾,以至少女被囚禁的原因,這些他都是不清楚的。國王只告訴他,那少年借用了皇室祕寶日光鑽戒,能夠無限制地使用任何屬性的法術。

張鈞手中握着兩塊寶石,其中一塊看起來有點奇怪的寶石,它的本體是藍色的,但在表面沾着好一些暗紅色的色塊,看起來像是乾涸了的血液。而另一塊也是藍色的,不過沒有血污,就是塊單純的藍光寶石。

寶石是李剛提供的。他說這是這場仗的致勝關鍵,吃了血污寶石的人,便能夠使用自己屬性之外的其他屬性魔法。張鈞聽進去了,但是他還未嘗試。

活了這麼多年,張鈞的常識告訴他,人只能使用自己國家的魔法。所以當有人說這是錯的,人是可以用其他國家的魔法的,張鈞第一個反應是質疑。不過李剛真的在他面前成功發動了金系魔法,他的態度才由質疑,變成半信半疑。

張鈞本不是大膽的人。他行事謹慎,對來歷不明的東西總是抱着戒心。這是他的性格,也是立身之本。他就沒聽過有人會把寶石吃進肚子裏,不怕消化不良嗎?

但來到這一刻,自己的國民、士兵正在受到敵國的摧殘虐待,要是現在還拘泥於自己會不會消化不良,那實在是太自私了。對於憂國憂民的張將軍而言,就算是吃了之後要死,只要能夠打贏赤砂就沒關係。

不過像指甲般大的一顆寶石要是直接吞,搞不好會噎住。這東西能嚼碎吃嗎?





張鈞把血污寶石放進嘴中,費勁地用牙咬碎。他這才知道魔法寶石並不是鑽石,並沒有硬到咬不碎。

混着唾液吞下粉末,張鈞感受到有什麼東西在胃裏翻騰,身體裏的魔力躁動不止。他按住嘴巴,以壓住自己想吐的衝動。冷汗早已浸濕了他的衣衫,但身體裏的異樣卻全無停止的跡象。這樣強烈的不適害他差點摔下去。

他伸出手,緊緊捉住系在鳥兒身上的繮繩。

他這時才發現,手中的另一枚藍光鑽戒正在發光。

他意識到,他應該把這枚戒指戴上。他亦這樣做了,把藍光鑽戒戴在右手食指上,與中指的綠光鑽戒比鄰。

身體的不適感突然間消失了,就像某個開關被突然關上了一樣。他看着自己的手,以及手上的戒指。剛剛的難受就像從未發生過,要不是看見了手上的戒指,他會以為自己是出現了幻覺。

既然戒指已經戴上,他舉起指尖便想測試一下。先來個最基本的,變出一點水滴吧 。

規模極小的一個藍色魔法陣在指尖處形成,稍微的延遲之後,水便從魔法陣中湧出。





「將軍,你沒事吧?」將軍騎着的鳥問他。鳥看不見自己的背部,只知道將軍好像有點不對勁,還有自己的羽毛好像濕了。

「沒事,我很好。」將軍裝作鎮定地說。他能用水魔法了,這件事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但搞不好是什麼錯覺?或者需要什麼條件才能觸發?不是他信不過自己手下的將士和動物們,只是他對自己的新能力仍然一無所知,還是先別胡亂說出去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