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大陸遊記——青森：森林之國與暗藏之火: 9. 成為公主的侍衛
「都退下！」國王一聲令下，連公主在內的所有人都止住了動作，慢慢退回各自本身的位置。
「誰讓你們抓拿他們倆了？」國王訓示近衛軍：「先手的是本王，不是他們。就算最後落敗的是本王，也不應抓拿他們作懲罰。」
他向隨從打了個眼色，隨從馬上給他找來一張椅子。他緩緩坐下，理順了呼吸才把視線放回我們身上，仔細地打量著我們。他看人的眼神很微妙，不像是生氣，但也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國王陛下，剛才多有冒犯，請恕罪。」我站前一步，低下頭向國王行了個禮，欣也跟著做了。
在覲見國王之前，公主教了我們這裡的行禮的方式和禮儀。這也是她那麼匆忙在國王傳召前親自通知我們倆的主要原因。幸好我們算是學得比較快，而且這個國家的基本禮儀也不太複雜。
「沒關係。是本王先動手的，不能怪你們。」國王示意我們平身，輕輕歎氣說：「反而是這副骨頭老了，沒那麼靈巧了。當不了年輕人的對手了。」
「陛下身手了得，實戰經驗豐富，我們後輩要多多學習才是。」阿欣回應道。
「原本聽將軍說，公主殿下為兩位年輕人所救，本王還很驚訝。據說赤砂派來的敵人都是精銳部隊，公主的近衛部隊全滅，連公主都差點被抓。但想不到兩位卻能夠擊退這麼強的敵人，拯救公主。」國王非常客氣，毫不吝嗇讚美之詞：「今日交手，才體會到兩位的法力高強，身手敏捷，異常合拍。我們青森能有這樣的人才，實在是森林賜予的福氣。」
對於國王的這些恭維，我們受寵若驚。不過說到伸手敏捷，異常合拍，我們自己也隱約有些自豪。
我們是學跳舞的。阿欣是我的舞伴。雖然今年我們才開始一起參賽，可是一年來我們已經一起拿了好多的獎。
所以身手敏捷、非常合拍都是我們早就聽慣了的評語。只是沒想過，舞技來到這裡會有另一種用處：保護自己。
即使跳舞的技術並不能跟真正的武術比較，但跳舞的確讓我們的身體在靈活性、柔韌性上比同齡人好。更加重要是臨場反應的提升，才讓我們在剛才許多千鈞一髮的瞬間成功應對。
「謝謝國王誇獎！」我們一同答謝國王的賞識。
這時公主見氣氛緩和下來，便跟國王要求賞賜我和阿欣：「父皇，阿榮阿欣保護婉兒有功，婉兒想好好答謝他們。請父皇賜予他們爵士頭銜，配以千呎別墅、黃金萬兩、綾羅綢緞、金銀財寶……」
「公主殿下……」阿欣和我聽著婉兒說著那些超級奢華的賞賜，尷尬得不行。我們只是樂於助人，舉手之勞，怎麼好意思收下別墅財寶之類的厚禮？
再者，與青森牽扯越大，日後想要離開這個國家，或者想要回香港不就變得越困難了？還是做好事不留名，也不必被皇室時刻關照，自由自在一點更好。
我忍不住制止她說下去：「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應該的，我們不需要那麼豐富的賞賜。」
「好！兩位一點都不貪心，品格實在高尚。」國王聽到我們的話，臉上也全是滿意的笑容：「但如果一樣都不要便顯得本王和公主小氣了。你們說想要甚麼？」
「如果要說的話，我們現在比較需要一個安身之所。」我說。
「欣小姐也同意嗎？」國王問阿欣。
「同意。」
「那就容易了！」公主這時又說話了：「你們來婉兒的宮殿住下，當我的侍衛吧！父皇，阿忠和阿誠去世了，婉兒失去了近身侍衛，正需要向他們一般強的人保護我。」
「也好。你們願意嗎？」
我聽着猛然一頓。
把我們留在皇宮裡，不就是等於把我賞賜給公主嗎？公主這是什麼套路？我不禁又想起了那一吻，收了好處，代價還真不少啊！
可是阿欣聽了，卻是答應得很俐落：「能夠為公主效勞，是我們的榮幸。謝謝國王陛下、公主殿下。」
等一下！為什麼啊？
我給阿欣一個苦惱的眼神。我以為我們的想法會是同步的……原來是我自作多情嗎？
在國王面前恭恭敬敬地低着頭的阿欣並沒有看到我的煩惱。
「可是這樣說來，反而是要求兩位給公主工作，說不上是賞賜了。」國王摸摸鬍子說：「還有其他嗎？」
「暫時是沒有了。」我想了想，還是怕再說更多話會讓情況變得更麻煩，只好止住話題：「不如就等我們想到了，再向陛下提出？」
「好，當是本王欠你們一個人情。」國王笑著說。
「謝謝陛下。」我和阿欣一同說。
我們向國王行了一個禮，然後退回公主身邊。公主向我們笑著，想必很高興了。
我內心暗地裡歎了一口氣。如果我們倆的存在可以彌補她失去原本兩位侍衛的傷痛，倒也是件好事。從公主上次跟我們提起他們時的表現看出，他們應該擁有很深厚感情。公主嘴上沒說什麼，但內心的哀傷不可能這麼快癒合。
不過，我仍然不禁擔心留在皇室身邊會為我們帶來危險。就像我和阿欣分析的那樣，我們先導者的身分，今天雖然沒有被直接大規模宣揚，但陛下親自動手試探，他應該是知道了。那麼從此引申出來的困局很可能就會發生。
始終伴君如伴虎，國王不像是公主那樣的天真少女，不會那麼容易便對我們百分百信任。我們嚴格而言並沒有打贏國王，卻讓國王知道了我們的真實實力。不知道他從這場對戰上理解到什麼？有沒有影響他對我們的取向？說到底，他對先導者又是什麼態度？該殺盡，還是放任？
「請公主你先回去收拾一下，我們吃過午飯後便出發回宮。目標是黃昏前到達。而榮先生、欣小姐，請你們留步。」
「是，陛下。」我們三人同時應答。
「等一下再見啦！」公主跟我們說完，便先行離開了。
等公主走遠了，國王命人守住門口，不讓任何其他人進來。
「不知道我們青森的婉兒公主有甚麼地方吸引兩位先導者，要你們這麼關顧？」國王看著我們說，他的目光存有很大的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