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再一次坐係尖沙咀海旁到諗,究竟我變成依家咁嘅樣係為乜,第一次釘耳窿,第一次染頭,第一次落蘭桂坊。望住依家咁嘅我,到底係咪我想要嘅,係咪我自己鍾意嘅? 」

眾生裡翻滾,找一個...

這首我已經聽了不下百次的歌又再次於我耳邊播放,歌曲裡不止有那位創作者的歌聲,更有一把「女聲」摻雜其中。

而我的思緒則跟隨男歌聲和那把女聲回到了過去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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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友。」 一團黑色物體突然從我身後出現,手握住一把東西,從上一級階梯跳到下一級,收好裙擺坐在我身旁。

「…」

「你知每次你諗尼啲野我都會嚟,」

該黑色物體接住說:「哈嚟攞你命。」





「第94次見喇,My friend,你還好嘛。」

坐在我身旁的他放下了一直握住的東西,兩手放在雙腳旁並小幅度踢腿,展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

彷彿他早已對我的情況見慣了,

繼而與我一併望住前方翻湧的海浪靜思。

我沒有理會到他的話語,只是默默地低頭看海思考著...





「…」

「…」

見我沒有反應的他繼續說道:「都過咗咁耐啦,佢都已經有第二個,可能...」

我打斷了他的說話,回應他的上一句:「我知,我一早知。」

「…可能…唉。你話我直都要講,佢依家同人攬住一齊訓呀,而你晚晚淨係可以攬住個枕頭喊咋傻仔!你睇下你個死人樣,兩隻眼入面乜都冇嘅,仲要自帶灰色filter,咁嘅你同鹹魚有咩分別呀!?」

他不讓我有喘息的機會,繼續說道:「由第1次見你到依家第94次,你都係咁冇出息嘅,死傻閪。」

「人地晚晚係到:BB攬實我~
:錫啖先~




:BB呀...我想XXOO...
同埋...仲有...」

「…」

我麻木地聽著他對我說的冷言冷語,絲毫沒有同情我的心,更嘔心地模仿某對情侶在深夜纏綿時會說的說話。

不過這些說話,我已經不知聽過多少次了。

「廢話唔講喇,老規矩,根據「虛無律法」,你得返最後10秒啫。」

「…」

「7..6..5..」





「俾我再返去多次。」

「3…2…1…」 隨住倒數完結,「他」,或者叫死神,或者叫無心,站了起來然後握起了一直擺在一旁的鐮刀,用最鋒利的位置對正我的心臟刺了下去。刺下去的當刻刮起了一陣刀風,吹起了死神無心一直戴著的兜帽,露出了沒有眼耳口鼻只有一團象徵虛無的黑暗。

「過咗咁多次你都依然咁揀,真係唔爭氣,死傻閪。慢慢啦,反正我哋好快再見。」

 我由一開始就沒想過反抗,亦沒有嘗試擋下攻擊,因為我知道我必須要面對我所經歷過的事,直至走到出來。

「第95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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