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在我身邊鬆一口氣,這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偷懶…

隨後,我們一行人跟隨小次郎走上左方角落的L型樓梯,來到二樓,似乎是客廳和用膳的地方,只是中間靠牆的地方有一塊黑色長方形板子。

「這裏是客廳,放着沙發、飯桌和幾個書櫃,穿過客廳就是我的睡房。然而,通往三樓的梯子,則是在陽台這邊!」

小次郎伸手指向右邊的淺藍色木門,一打開又是一陣狂風驟雨,旁邊有一個黃色鐵製梯級通向三樓,陽台所面向的方向與樓下正門一致。

小次郎連忙關上木門,擦掉手臂和臉上的水珠,我忍不著嘲諷他:





「所以現在是怎樣?一旦下雨就去不了三樓嗎?」

「呃…我忘了打開三樓外面的帳篷,現在只能撐傘上去……」

綠瑤和我都不約而同笑出聲,真是搞不懂這屋子甚麼情況,集合奇怪、滑稽、搞笑於一身。

小次郎只好找個下台階:「嘛,反正三樓也只是個廚房和露台,天台也可以用餐、聊天和欣賞風景。」

「好了啦,我們趕緊執拾一下吧。」





綠瑤在牆邊拿起一個空膠箱,看來很有幹勁,反觀我和川流攤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想動。

但不久後我開始後悔了,因為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我們兩個眼睜睜看着他們在放閃,一同清理客廳和周圍的雜物,明明是枯燥無味的工作,卻覺得他倆異常幸福,真令人羨慕…不禁令人回想起新宫伯伯說過的話。

慢着!我跟小次郎正在談地下情的吧?怎麼感覺現在只有地下,沒有「情」在裏面?

只能說是我太天真了,當初跟小次郎決定暗地在一起,以為這樣可能會出現新的開始,但現實則是一切如舊,沒有任何改變。

而且直到現在,我還是不清楚小次郎是否接受我的計劃,有可能他太心軟,不願意傷害綠瑤,所以拒絕我提出的想法,至少現在我還看到他們笑得很開心。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他們把二樓完完全全整理一遍,把箱子搬到樓下,便坐在客廳的地氈上休息。

不過綠瑤要擺放自己帶來的日用品和衣物,所以就由她一個人在小次郎睡房,碰巧川流靠着沙發睡去,因此我悄悄靠近小次郎身邊,小聲地問:

「之前我跟你說的計劃,你考慮得如何?」

「我…我還是無法接受。」

「那我倆該怎麼辦?難道我要一直跟川流在一起,而你則是和綠瑤嗎?」

小次郎眉頭緊鎖,回答道:「這個問題,我想過無數遍了…果然還是,對他們兩個…坦白吧。」

「甚麼?!你瘋了嗎?」

「不,我很認真思考過了,只有這……」





「不不不!你似乎搞不清楚狀況。」我立即打斷他:「你的坦白只會惹來悲痛的災禍,徹底傷透綠瑤的心…當然還有川流啦。」

「難道妳的方法,不也是暗地裏傷害着她嗎?」小次郎苦笑說。

「我…好吧,我們別執着在這裏了,對事態發展沒有丁點幫助。」

唉,還是沒法達成共識,這錯綜複雜的關係若是沒法解決,我和小次郎根本不可能明面上在一起。

「不管怎麼說,綠瑤實在對我太好,我根本無法向她裝出,自己不幸福的表情。妳和川流之間沒有這類情況嗎?例如妳深切感受到他有多麼愛妳。」

我看向身邊正在小睡的川流,驟然回想起他送我的耳環,那一刻,我有感受到那份愛…但是…但是……

「沒有,我跟他在一起這麼久,從沒有你所形容的感覺。」





小次郎無奈點點頭,另外又帶點憐憫的目光看向我,然後便起來到睡房看看綠瑤的情況。

我依然靜坐在沙發上,細心端詳着川流,他身穿白色短袖和黑色短褲,似乎沒有特別打扮過,那頭金棕色捲髮仍能勉強撐起他的顏值。

從甚麼時候起,我便對他產生一股想遠離他的厭惡感?好像是在很早以前,得悉到川流喜歡我開始,便不想跟他靠太近和親密。

要坦白嗎?還是抽籤決定吧。

前幾天跟新宮伯伯聊天的內容浮現在腦內,我離開沙發,從書櫃中抽出一本書。

抽中雙數頁就坦白、單數則繼續自己的計劃,當然坦白的日子不會是今天啦,需要些時間準備嘛。

我深呼吸,隨手一翻,向右下角一看,是第67頁,霎時鬆一口氣。

「叮噹!叮噹!」





似乎是有誰按門鈴,我把書本放回櫃中,小次郎迅速從睡房裏出來,一臉緊張兮兮地到樓下。

綠瑤也跟着出來,好奇問我:「還有誰會來這裏啊?」

「可能是小次郎常常提到的朋友吧?我們悄悄過去看看。」

我們只是下到樓梯的一半,偷看門口的情況,只見小次郎小心翼翼地打開正門,一把響亮的女性聲線傳了進來:

「寶貝,你快開門啊,外面很大雨呢!」

「不…呃,樓上有……」

小次郎還沒說完,那個幽鬼就推門進來,她矮小次郎半個頭,染了一頭檀棕色長髮,臉龐俏麗,身材苗條優雅。不得不說,她漂亮的程度僅次於綠瑤,但是今天綠瑤素顏過來,顯然已經輸給這陌生女子。





她一手撐傘,另一手捧著一個大紙袋,親暱的對小次郎搭話:

「寶貝,你幫我把這些搬到廚房吧。」說完便親了親他的臉蛋。

我難以置信地注視眼前發生的一切,啞口無言地看向身旁的綠瑤,她同樣感到錯愕的看著我,突如其來的打擊令我們無力招架。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