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翠斯夢遊仙境: 第二章 仙境不是仙境 --- #6
對於皇后的氣勢,碧翠斯十分熟悉,因為那就是她母親平時的氣勢,不過因為皇后現在所穿的一身服裝,使這種氣勢有戲劇性的強化。
碧翠斯稍微抬頭望一望皇后的臉孔,她想再確認一次眼前的皇后是不是自己的母親。
在斷頭臺面前,或許只是過度緊張而認錯人,又或者是因為淚水而使自己眼睛矇掉導致誤會。
可是當皇后的臉孔映入碧翠斯眼中的一刻,她就已經肯定了皇后的臉孔與自己母親完全一致,眼前的皇后就是自己母親。
「免禮了,都站起來吧。鐵傲,你先退下,我要單獨跟碧翠斯對話。」
「是的,皇后陛下。」
鐵傲離開了寢室,同時關上了門,在門外守候着,其他男僕也很識時務,伴隨他一同離開。
「碧翠斯你近來一下。」
「是的,母親。」
「我說過我不是你母親,你不是我女兒!」
「是不是因為我做錯了甚麼,所以母親你不願與我相認?對不起,我會改過自身的。」
「你是聾了還是怎樣?別迫我再講一次!我不是你母親!」
「可…可是…」
一定是有甚麼原因令到母親不願與自己相認,難道在這間房背後有誰在監視着嗎?碧翠斯心中是如此認為。
她相信母親有難言之隱的,她相信現在相認還不是時機,所以她最後還是閉上了嘴。
但無論如何,她確信眼前的皇后就是自己的母親。
「你,給我過來,我給你看看我最高的傑作。」
「是…是的,母----皇后陛下。」
碧翠斯沿着紅地毯走,踏過階梯,來到皇后身旁。
一陣香水味直撲碧翠斯鼻子,那是母親經常用的香水氣味,這刻碧翠斯更加肯定眼前的皇后就是她母親,只是出於某些原因而不能相認。
接着皇后就帶碧翠斯來到了落地窗戶前,她推開了窗戶,踏步了出去,窗戶的外邊是一道玻璃平台。
玻璃平台的透光度極好,不仔細去看根本發覺不了有個平台在這裡。
在平台上行走的皇后,猶如在天空中步行的一樣,猶如物理定律突然無法施加在她身上一樣。
而這道平台面積非常大,使皇后可以繞着城堡走一圈,從高空俯瞰獅子國的每一處。
皇后在平台上走動得非常自然,完全沒有畏高的反應,相反碧翠斯卻不敢誇出一步。
「你怎麼了?走啊,過來呀。」
「我…我有點畏高。」
畏高是人類的本能,況且玻璃平台的透光度如此之高,令碧翠斯根本不敢相信眼前有一塊可以讓她踏在上邊的玻璃。
「蠢貨,身為女人畏甚麼高,給我出來!」
皇后抓住碧翠斯的手,瞬間就把她扯了出來,力度之大讓碧翠斯失衡直接跌到玻璃平台上。
碧翠斯當場嚇得半死,她以為自己要掉到地面上去,心臟猛烈地跳動。
她久良才意識到自己在玻璃平台上這個事實,然後像隻出生後第一次站起來的小鹿一樣東歪西倒地站起來。
皇后看了就感到心煩,她差點就想要把碧翠斯從平台掉出去。
「作為女人不能軟弱,軟弱的女人要如何征服男人?給我好好站起!」
「是…是的。」
說皇后不是碧翠斯母親,碧翠斯才不可能相信,因為那種觀點只有她母親以及其家族才會有。
面對皇后的氣勢和命令,碧翠斯猶如服從母親命令一樣,關閉上自我意識去執行命令。
她把恐懼壓了下去,用服從去打倒恐懼,然後她正正常常的站在玻璃平台上,如同站在地上。
「還不賴嘛。走,跟過來。」
「是的。」
碧翠斯忽然有種安心的感覺,因為她現在只需要服從命令就好,不用想東想西。
皇后帶着碧翠斯走到平台邊沿,在邊沿有個透光度極好的護欄,也是不仔細看就看不出來。
皇后靠了上去,時而俯瞰腳下的獅子國,時而遠眺國土的風景,碧翠斯也試着做同樣的事情。
她看到昨天被帶到去的行刑場,她看到果物村的芭菲塔,她隱約看到早餐平原。
「很漂亮對吧?一切都是如此有秩序,一切都按照規則進行。」
皇后感嘆地說,她眼睛裡冒着一絲絲的愛意,深愛着她的最高傑作,即是獅子國和她的領土。
「看,收稅的隊伍正沿路出發去收稅,今天是所有人都得交稅的日子,那邊的車隊是自動前來繳交稅務的,所以說商家是最好的伙伴,他們只有提早繳交,而從不會延遲。看,那裡正進行土地開發計劃,樹木自動家,用不着我操心。還有那裡,建築工程還有三天十二小時三十分完成,一切都在計劃和規則下進行,這景象實在太美麗了。」
「………」
「太陽不會從西邊出來,不會有豬在天上飛,人民日出作入夜而休,軍隊士兵管控城裡的秩序,世事本應就該如此和平,跟隨規則而運作。」
「………」
「可是那些蠢貨則打着甚麼自由的口號,要擺脫這些規則!想要太陽在牠喜歡的方位升起!想要在天上飛海上跑!想要繳交少少的稅卻享受多多的保障!想要在早餐的時候吃午餐!想要在晚餐的時候吃早餐!想要過他們想要過的日子!就是你們這群反賊搞亂着這個美好的秩序世界!」
皇后頓時激動起來,她抓起了碧翠斯的手臂,這個勢似是想把她擲飛出去似的。
碧翠斯被嚇得後退,而皇后則迫近到她的臉上。
「我不准許!我不准許秩序受到破壞!我不准許規則受到挑戰!我不准許那種狂亂的自由毀掉這片土地!我決不准許!我要所有反賊人頭落地!」
「…………」
「但是!你!碧翠斯!一個不知道走了甚麼狗屁運的小姑娘,用小聰明得到我的免死。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碧翠斯想要告訴皇后知道,她完全是無辜的,她根本不是反賊。
她所以會得到反賊的罪名,全是因為果物村村長的指控,以及獅團團長的逮捕。
真正的反賊在果物村,那個西瓜才是真正的反賊,碧翠斯只是個替死鬼。
可是皇后的氣勢實在太過強大,碧翠斯根本沒有空間把話插進去。
她甚至覺得把話插進去打斷皇后的講話並沒有好下場,所以她只好把話硬吞回去。
「我已經決定好要怎樣處置你了。我要你為我服務,成為我的部下,捉拿所有反賊,斬了他們的頭!加入獅團效忠於我!」
「甚…甚麼?」
「想拒絕嗎?你並沒有拒絕這個選擇,或者說,你願意犧牲一條村落裡的人頭來換取你拒絕的權利吧?」
碧翠斯壓根就沒想過拒絕,畢竟這是來自皇后的命令。
她本來就不認為違抗皇后的命令會有好下場,更何況她現在知道違抗的代價是一班更無辜的村民被斬首,她就更不可能會達抗。
「怎樣了?說你效忠於我吧,三斬不死的傳奇人物碧翠斯。」
「是…是的,皇后陛下,我效忠於你。」
「我還以為你打算耍甚麼小聰明,結果這麼簡單就效忠於我,這很好,不讓我費心勞力。現在,我要把你派到獅團那裡去,你的工作就是協助獅團捉拿反賊!」
「獅團?」
「我是沒有把話講清楚嗎?獅團!給我去獅團工作!捉拿其他反賊!」
「是…是的,皇后陛下。」
「很好,現在給我滾去報到。鐵傲!」
皇后一聲高呼,鐵傲便從落地窗那裡探出身子,一臉「你找我嗎」的表情。
他之前不是守在門口外的嗎?為什麼皇后一聲高呼就可以突然現身。
鐵傲踏落在玻璃平台上,身子點丁顫抖都沒有,這種高度對他來說似是不值一談。
「皇后陛下,請問找我何事?」
「帶她去獅團報到。」
「是的,皇后陛下。」
「給我好好的做,碧翠斯,不然我就要你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