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暗魅呢?他也懂得第七感嗎?他又是甚麼人?」
 
           「當然也會,而且他的第七感,更在各武士之上。本來光武士是最有機會打敗暗魅的,可惜還是被暗魅打敗,之後就不知所踪了,想來必定為暗魅所殺。暗魅在宇宙中就再沒有任何對手!自此暗魅就統治宇宙,歸順他的人都稱他為黑暗之神,反對他的人就稱他為宇宙幽靈。暗魅除了力量強大,他身邊還有十二位盔甲侍衛,分別是四位金盔甲的獅、犀、鱷和鯊侍衛;四位銀盔甲的蜘蛛、蜈蚣、蠍子和黃蜂侍衛;四位神秘的灰盔甲侍衛,烏雅、老鼠、蚊、螳螂。據說只要其中四位侍衛聯手,就算是七武士中的任何一位與之對戰,也未必能有勝算!可想而知,暗魅的勢力如何強大!」
 
           我再度默然,我原意只想為母親和朋友報仇,之後或許做一兩單大買賣,再之後就是過點平靜的生活。或許在偏遠的海邊建一間小屋住下來,安靜渡日。如果可以選擇,我情願爸爸媽媽和閉月仍在生,只有我一個死去。可惜世事總與願違。
 
           此後,我每天都勸加練劍,為復仇做準備,並且每日都會去星球的間歇泉去接受沖擊,用以訓練自己的第七感。其實拯救地球實非我的本意,這樣偉大的事對一個盜匪小頭目來說真的太抽象、太遙遠。撇開個人意願,先說個人能力,我真的能勝任嗎?我雖然有很多搏鬥經驗,但從不殺人,突然間說要與一些外太空的另類生物戰鬥,對我來說真的不可思議。能力上我固然未能勝任,情感上我同樣猶豫。要我拯救這醜惡的地球實在令我有點反感!我想當我在快要病死時、我和媽媽被社會公審時、被周遭的人欺凌時、我媽媽被慘殺時,這些時候世界為我做了甚麼呢?這世界何曾關心過我?何曾幫助過我?我也不太恨惡這世界,因為我自覺與這世界一樣邪惡,但要我為這世界犠牲,我實在辦不到!
 
           我也不清楚地球上還有沒有掛念我的人,可能地球上有沒有我,根本已沒有關係,要我拯救肥波、查理、三位惡匪這些人,我實在半點也不想,那我為甚麼還要為地球去拼命呢?只是我有一個令我堅持練習的理由,因為我媽媽為狼人所殺,我誓要殺死這狼人和狼人的嚮導西門費波特以報我母親之仇。除此之外,我亦有點不想保羅和摩比失望,他們是我這刻在世上唯一的朋友,所以我繼續勤加練習。反正我若然在最後一刻改變主意,一走了之就是了。
 




           日起有功,星球間歇泉的威力我已漸漸適應。起初,我會築起保護罩保護自己,盡全力與噴泉對抗,但每次都幾乎被噴出至大氣層外,初時我很害怕會被吹到外太空,不能回到星球地面,所以拼命的全力抵擋,幾經辛苦,我終於能保持平衡,情形就像是一個小朋友拿著吹風筒吹起一個乒乓球,然後把乒乓球浮在空中一樣(利用白勞利定律),我築起的保護罩把我漂浮離地約一千公尺的大氣層中,我漸漸能以一己之力與洪流對抗,我甚為欣慰。
 
           哪知摩比得悉我的進度後,竟然說這還遠遠不足夠:「漂浮在一千尺的上空中根本不合格,就算噴出的洪流如何強大,你也要留在原地才算合格。」
 
           「不可能,我根本不夠力量對抗!」
 
           「要對抗,你當然沒有足夠力量對抗!但為何要對抗?」他的話我摸不著頭腦,但他沒有再說下去。
 
           摩比的話起初的確令我有點氣餒,但我就是不服氣,因此我沒有放棄訓練。在久經訓練後,漸漸我的第七感越趨成熟,越來越能與萬物連結,一天練習時我突然想起摩比的話,他說不用對抗,難道我真的可以不用保護罩,直接接受間歇泉的沖擊?這是一個極大膽的嘗試,但我樂於接受挑戰。我在半空嘗試撤去保護罩,改與噴出的冰泉連結,立時我全身疼痛,被冰雪極高速撞擊,我的身體立時多處都受了損傷,流出黃血,但我仍堅持與冰雪結連。就只一會,我不再感到疼痛,反而漸漸感覺冰雪就像我身體的一部份,能和我融洽相處。這刻當冰雪一噴去到我身邊,就好像突然減慢了千萬倍,然後慢慢的流過我身軀,我甚至開始見到水和冰粒一絲絲的流過我身邊,其實它們沒有真的慢下來,但在我眼中看來它們的流動就好像慢鏡頭一般。就這樣我的身體緩緩下降,越過了慢流的冰塊,噴泉的沖擊力仍然強大,但對我的阻力已越來越少,終於我降回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