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羅的居所旁有一個很大,但看來非常簡陋的倉庫,想不到太空船就在裡面。這太空船竟然是球狀的,約三至四層房般高,但它不只是一個球體,在它外面還有三個環,就像土星的光環一樣,只不過這三個環,並不是平行的,而是橫直斜各一。這些環有甚麼作用,我不知道,而且這個球體竟然是浮在半空中的。

「你來了就好,幫幫我。」原來他正為太空船的核子反應堆加添燃料,只見那核子反應堆竟只有三個公事包疊起那麼大,我甚為驚奇,實在難以想像有這麼小的核子反應堆,這反應堆被一個保護罩在外罩著。跟著他就指導我使用機械臂配以一個針筒型的注射器將液態的濃縮鈾注入反應堆的燃料儲存器。我感到很新奇,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的先進科技。

「你為甚麼會有這麼先進的科技的?」

「是組織留下的,沒有這些科技,就不能幫助你。」

「你要我幫你做甚麼?」





「有件事只有你才能辦成,說來話長,你先處理這些燃料,我們在太空旅途中再詳細說,我還要準備旅途中的食物。」

我不禁想,到底甚麼事只有我才能辦?但既然他暫時不說,我也不問,「那起碼告訴我,我們要去哪兒?」

「你會去一個極冷的地方!」

「有多冷?」

「零下二百多度!」聽著我不禁打顫。





說罷保羅就去準備別的物資,我就埋首灌注燃料,不久突然傳來偉特的聲音「大家快來吃東西!」原來不經不覺已過了2小時。
偉特早已甦醒過來,他只是失血過多,卻沒有受別的大傷,在保羅為他輸血後,再休息了大半天後已好多了。他起來後,見我們都在忙,也沒有打擾我們,反而為我們煮了午餐。

於是我和保羅在清潔過後就一起去吃午餐。
當我看到餐桌上,偉特竟為我煎了熱香餅,眼淚不禁在我的眼眶翻滾,心裡很感激偉特為我所做的一切。

「我甚少煮熱香餅,也不知煮得好不好,特別是你的口味這麼怪!」

我稍微側過頭,並快速擦去眼淚:「總之你煮的,我通通都會吃掉!」





於是三人就吃了一頓愉快的午餐,席間我們談起往事,言談甚歡。
飯後,偉特拉我到一旁,說:「我有重要的話要立刻跟你說。」他眼望保羅,暗示想單獨跟我說話。

「放心,保羅是我的朋友,若沒有他,你和我都已死在巨蚊的嘴下。」

偉特眼望保羅,顯然還是有點猶疑,但還是跟我說,「我道你的殺母仇人是誰!」

我如同遭到雷擊,立時雙手緊握偉特雙肩:「是誰?是誰?快說!」

偉特眉頭一皺,明顯因我用力過度被我握痛,但還是立時說,「殺你媽媽的是一隻人狼,我不知道是哪一隻,但人狼難以在地球隨意活動,所以他們需要有響導帶領,那響導的名字叫西門費特!」

我雙眼立時像噴火般,自言自語:「西門費特!西門費特!我一定會找你出來。」

「還有兩件事……呀……呀……」偉特突然抱頭呼痛。





「還有甚麼?快說!」我本應詢問他的身體狀況,但我卻沒有理會,因我急於想知道殺母仇人的事,這刻憤怒完全掩蓋了我的理智。

「黑暗不能被色彩掩蓋,但黑暗也不能掩蓋會消失於光明中!」偉特這刻更緊抱他的頭,可能因痛楚而胡言亂語。

「你在說甚麼?我不明白你說甚麼!」看到他的痛楚,我稍微放鬆雙手,但仍輕搖著偉特雙肩。

「還有……你現在的境況……呀……呀……」偉特狀甚痛楚,但還是想繼續說。

我終於問:「你甚麼樣?是昨晚巨蚊所造的傷令你很痛嗎?」

偉特勉力說下去:「你現在……要……小……」就在這刻,偉特的頭顱竟然爆開!腦漿四濺!

霎時我極度驚慌、錯愕、傷心、難過,我抱著偉特的屍體呆立,眼裡不斷冒出眼淚。我跟著狂嘯一呼,響徹夜天空,咆哮過後,我擁著屍體痛哭。
我終於知道殺母仇人是誰,但剛找回來的朋友不過一天,瞬間又在我的面前死去!究竟偉特是怎樣死的的?是巨蚊造成的傷所引致的?是病毒?是某種危疾?我一概不知,只知道這個和我出生入死的好友慘死在我跟前。一刻間我更是痛心,偉特至死也在關心我的事,但我對他的痛楚竟視若無睹,究竟我還是不是人?





良久我從憤怒和自責的心情裡掙脫,稍稍冷靜下來,我問保羅:「你知道偉特的頭為甚麼會炸開嗎?是巨蚊的傷所引致的嗎?」

其實保羅看到這境況,也驚得當場呆著,只能緩緩的搖頭:「或許是,或許不是,我不知道!」

「難道以你先進的科技,也不能查出他的死因?」我的語氣充滿暴怒。

「對不起!我真的沒有頭緒!」保羅的表情仍是很驚嚇。

我明白我不應將怒氣發洩在保羅身上,冷靜了一會後。保羅走過來輕拍我的肩膀,說:「既然你我都不知道答案,我們還是先好好埋葬你的朋友吧!將來必定會查找到你朋友的死因的。」

於是我們合力把他葬在屋後的一個花園,並為他立了一個簡陋的碑,我在心裡發誓將來一定會為偉特立一個更好的墓碑,也立誓會為他報仇。

「你太傷心、太疲倦了,還是再睡一睡,我們休息多一晚吧!此地實在不宜久留,我們明早就出發!」保羅說。

這晚我雖然極度疲倦,但想著偉特以前和我的點點滴滴,不禁又流下淚來。悲傷過後,怒火漸漸湧上心頭,我心裏湧起一股殺意,我要殺死費特,要殺死那殺害我媽媽、細威和成浩的狼人,要殺盡狼人、巨蚊,我甚至想殺死自己。我徘徊在悲傷、憤怒和自責之間,在床上輾轉至天亮才沉沉睡去。





剛天亮,我們就出發踏上太空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