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先放下你手上那柄刀!」當阿柴準備拔出手鎗的時候,Lisa手上的魚生刀仍在滴着 血。
可是,Lisa像完全聽不到阿柴的警告,笑嬉嬉地看着阿柴和沙展文哥兩人。
「我們是警察,小姐,你快放下刀,否則開鎗!」文哥見Lisa對阿柴的警告毫無反應,已同時拔出手鎗在旁戒備。
「嘻…嘻!你們這麼遲才來到,那隻鬼已經跑了!」Lisa仍然是笑嘻嘻地看着兩人,卻沒有意思放下手上的刀。Lisa發出的笑聲卻已經令兩人感到毛骨悚然。
「小姐,你媽媽,七婆在那裡?」阿柴見這麼久,七婆也沒有來應門,估計七婆應該凶多吉少。
「媽媽…她被那隻鬼帶走了!你要進來看看嗎?」Lisa說完就轉身走回屋內。
Lisa突如其來的轉身離開,令兩人一時間亦不知所措,是否應該跟進去看看裡面的情況,還是在這裡等候支援,阿柴在門縫僅有的兩寸空間窺探室內的情況,他看不見七婆的縱影,但卻見到屋內到處都是血跡斑斑。
「文哥,我先進去看看,好嗎?」阿柴不等文哥的指示,已經用左手推開沒有關上的大門,右手則仍拿着鎗戒備。
「年青人就是這樣衝動!」文哥見阿柴已走了進去,唯有硬着頭皮,他先吩附躲在一旁的保安員下樓等候來支援的同事,然後緊跟着阿柴走進屋內。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了這個早上才來過一次的住宅,可是現在已經面目全非,雜物散得滿地都是,地下和牆壁上都是紅色的血跡,阿柴更發現一條恐怖的血路由大門口一直通向其中一個房間的門口。




「七婆,楊小姐!」空洞的大廳傳來了阿柴的回音,阿柴沿着血路去到一個房間的門口,他印象中這是七婆的房間。
「七婆!」阿柴在門外大聲叫喊,但房裡面沒有任何回應。
「你開門,我幫你做掩護,小心!」文哥拿着手鎗的雙手垂下,全神貫注地看着房門口 。
阿柴發現房門沒有上鎖,於是用力推開房門,房門打開後,眼前的景象令他這個剛入行的警察看得目瞪口呆,七婆的屍體大字形的攤在床上,她身上到處都是被魚生刀刺成的傷口,身上至少被人刺了幾十刀,流出來的血已把整張床墊染成血紅色。七婆雙眼仍然瞪着,口巴張開,看來她死前仍在高聲呼救,而且死不瞑目。
忽然,阿柴的右面肩膞被人拍了一下,他立即轉身,但卻沒有見到任何人。
「文哥,剛才是你拍我膞頭嗎?」
「誰拍你膞頭?我一直雙手拿着鎗,何來手拍你膞頭!」文哥雖然當差經驗比阿柴豐富,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一時間仍未反應過來。
「啊!楊小姐…」阿柴剎那間心裡閃過不祥的預感,他立即走到另一個房間,當他想打開房門的時候,發現房門上了鎖。阿柴叫了好幾次,房內的楊小姐都沒有回應。阿柴跟文哥打了個眼色,文哥會意地站在離門口一個身位的距離,阿柴用盡全身氣力踢向房門,房門應聲被踢開。房門被踢開的一剎那,阿柴看見Lisa正用刀對準自己心臟的位置。電光火石間,阿柴衝前撲向Lisa,緊緊捉着她拿刀的雙手。
「放手!死差佬!」Lisa大叫着,但最可怖的是,雖然是由Lisa口中發出的聲音,但是阿柴聽到的是一把低沉的男性聲音。阿柴大驚之下,雙手一鬆,魚生刀插進了Lisa的身體內,入肉三分。幸好,同一時間,文哥已經趕到捉着Lisa的雙手,魚生刀沒有直插入心臟內,不過傷口已經流出了不少血。
二人合力終於將Lisa手上的魚生刀奪去,阿柴用身體將Lisa反轉壓在床上,然後用手扣鎖着她雙手,Lisa如發瘋般狂叫,還不時用一些兩人聽不明的外省語言大吵大鬧,兩人要合力才勉強將Lisa壓制住,擾攘了十多分鐘,Lisa開始平靜下來,而醫護人員和支援的警員亦已趕到將Lisa送去醫院。




「文哥,你剛才聽到嗎?」體力已透支的阿柴坐在單位外的後樓梯,身上的制服除了汗濕外,還有Lisa流出來的血。
文哥點起了一枝香煙,然後遞給阿柴。「你是說那把好像男人的聲音!」
阿柴點點頭,忽然間語氣凝重地說:「你相信有鬼上身這回事嗎?」
「那又如何?我們是差人,不是驅魔人!等一回落口供的時候,不要亂說話,不是阿叔教訓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想在警隊有前途,就忘記剛才那把聲音!」文哥又點了一根香煙給自己。
阿柴心裡亦知道這麼靈異的事件,就是他說出來,亦未必會有人相信。
「阿柴,以新人來說,你今天的表現已經很好。」文哥嘉許地輕拍阿柴的肩膞。
「文哥,你終於記得我的名字了!」
「 嘿!對了,你是大學畢業生,今日這個報告就由你來寫好了。」兩人抽完煙後,轉身離開後樓梯,就在轉身的一剎,阿柴好像看見七婆在樓梯底的位置向他揮手,但當他再定神一看,卻什麼也沒有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