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天堂 I -天上人間: 第十四章
「你哋想點,快放咗我哋兩個!」
矇矓中我聽到一把熟悉的聲音在說話。
我睜開眼睛一看,在我面前的人竟是馬sir,他正躺臥在一塊床墊上,嘶聲力竭地叫着:「你哋班殺人狂魔!……想點呀?……你哋所謂嘅人子……同埋咩使命,就只不過係玩弄人心嘅掩眼法!」
接着又有一把熟悉的聲音回答說:「人子係不死嘅……佢只要換咗一個新軀殼就可以…眾人繼而自自然向我俯伏叩拜……嘿,根本不需要咩掩眼法。」
我和馬sir原來正被關在那個之前有男人被孩童鞭打的密室之中,閘門外好像有人從門孔看了進來,那把熟悉的聲音是誰呢,他的這句「人子係不死」的說話令我整個人清醒過來。
那把聲音不是浩君你嗎?……
從門孔看進來的人顯然就是你,接着,聽到你身後有人說:「人子,我哋要點樣處置呢兩個差佬?」
你回答說:「唔駛急,我自有分數……。」
那個你身後的人:「係嘅……人子,本祭司會絶對遵照你意思……人子英明!」
聽起來這把聲是楊祭司的。
過了一會,你從門孔中拿着那支射殺前度人子的手槍對向我,然後作勢向我發射,你表現得輕鬆自如,對我說:「你殺咗人子,本應我教必然要將你哋置諸死地,但念在因呢件事令我登上人子之位,我可以畀條生路你行…你最好向我言聽計從,如果唔係,我改變主意嘅話,我把心一橫,向你哋報殺我人子之仇,唔要你好過。」
我:「你成為咗人子?……點解?……人子可以繼任嘅咩?」
你:「也可以咁講……最重要係……啲人相信天父之子嘅肉身現在轉駕到我身上,大家都認為合情合理咯,順理成章……我自然化身成為復活嘅人子,延續天道教,everybody happy!……嘿嘿!」
我:「Holdan,你一舉成名,成為天道教教主,真係難以相信!」
你:「呢層你無須費心,莫健希,呀唔係……係陸家恆至啱,恆哥,你只要一心行走我為你鋪排嘅路就得喇!」
仍躺在床墊上的馬sir顯得焦慮起來,但一動也不能動的,身子非常軟弱,卻對我說:「阿恆……咳……,你唔好上佢當呀,我哋從江sir嘅遺物裏面,揾到浩君同人子之間往來嘅相片……咳……咳,佢哋關係可能唔簡單,至少你解釋唔到如果佢哋冇交易嘅話唔會咁容易畀佢上到繼任人子呢個位!」
我:「馬sir,你見點呀?……你仲係未郁得,要好好休養!……」
你對我說:「放心,我哋喺草叢執佢返嚟嘅時候,見佢未斷氣,所以幫佢打咗支atropine沙林毒氣抑制劑,……你嘅馬sir好快冇事㗎喇……嘿嘿。」
我說:「點解你唔一槍殺咗我哋?……」
你:「我唔係講咗……有條路預備咗畀你哋行咩?」
我:「你到底設計咩局要我哋嚟行?……如果我唔跟你意思行呢?……」
你:「陸家恆先生,等我講個故事你聽……」
你看了我眼神一下,好像心中有種憂鬱,繼續說:「從前……教會內有個聖女同一個男教徒生了個私生子,後來個聖女因一次執行人子使命嘅時候斷送咗自己條命,冇咗母親而父親又唔知係邊個嘅情況下,人子就咁撫養呢個男童成長,期間人子仲同佢發展咗曖昧關係,佢哋變成咗親密伴侶。」
……
「你知道呢個男童係邊個嘛?」
我呆了一呆……
你:「冇錯,個男仔就係我……冼浩君,我就係個聖女嘅私生子。」
你繼續說:「……阿瑤嘅兒子,小哲,你已知道其身世,同樣情況,佢都係聖女私生子,所以因爲同呢個孩子同病相憐,我決定亦將小哲留喺我自己身邊,親自悉心照顧佢,你明白嘛?」
我:「你哋呢啲天道教嘅大魔頭,貓哭老鼠,仲會有咩圖謀?……你哋只會蠶食細路仔嘅心智!」
你:「仲有一個理由我留小哲喺我身邊……」
我:「你……想點?」
從囚室閘門的送食物入口處,你塞進來一封包裹,然後說: 「呢度有六十萬畀你哋兩個自己分。」
我:「咩意思?」
你:「呢條就係我為你哋兩個安排嘅路。」
我:「快啲講,你到底有咩詭計?」
你:「陸家恆,Carl,你嘅真實身份,曾經自己嘅親細佬亦都加入天道教,因聽人子說話,炒燶孖展而了結性命,你最想為細佬報仇……親自制裁人子,呢一點,你現在已實行咗喇!……你心願已了,但我哋仍然對你好有興趣喎!……我哋好需要你嘅幫助…你明白嘛?」
我:「你點會知道我一舉一動嘅?」
你:「前人子叫你嚟監視我係唔係?……嘿,其實佢係想你時常跟喺我身邊,咁先至方便我方能反監視你哋警方嘅行動……疑中之疑……反間者,因其敵間用之。」
這時我才晃然大悟,到底誰是真正的監視者,原來自己被玩弄在他人掌心之中,用此技倆者城府甚深,一個不小心便像江sir那樣斷送一命。
那為何他們不乾脆殺了我這內鬼呢?我對他們有什麼價值呢?
你:「然而,到咗今時今日未有動手對付你,都係鑑於唔想放棄呢條伏線,知道陸生你係人才,想好好利用你喺警方內部被賦予嘅職權同關係。」
我:「你想我點做?」
你:「好簡單,我想你同馬sir兩個配合,裏應外合,幫我做間諜,喺司法機關招攬警員入我天道教,然後設立一個天道教警隊,將個雪球越滾越大,令我可以輕易咁收集情報,方便我會內外嘅各項不法活動不受干預,勢力更加鞏固。」
我:「你點解咁有把握留我條命,我一定會幫你哋達成心願㗎喇?」
你:「我當然有把握喇……你唔好忘記小哲喺我哋手上。」
我:「你……?!」
你:「放心,小哲有我精心設計而無微不至嘅照顧,佢一定好快成長,精力充沛,成為一位皮光肉滑嘅美少年!」
我:「你個死孌童癖……人渣…咁阿瑤呢?……佢肯定唔畀你掂佢個仔!」
你:「噢!……我剛剛已安排咗阿瑤嘅命運,我新任人子已經頒布咗神聖嘅使命畀阿瑤佢執行……。」
我:「你又安排咗啲咩陰招!」
你:「我只話咗畀佢聽前任人子嘅遺願……要佢成為全能之神所奉獻嘅祭品…我叫佢跟住人子走……」
我:「佢係邊呀?」
你:「佢上咗二十樓天台,喺廿層樓咁高,我唔知將會發生咩事?」
我:「你點解要咁做?!」
你:「我恨佢!……我恨曾善瑤!呢個憎恨伴隨住我多少年,你知唔知?」
我:「點解?!……點解你咁恨佢?!……你放我出去!快啲放我出去!」
你:「嘿……嘿……。」
你示意身後的楊祭司打開囚室閘門。
你:「如果你上得切去天台而曾善瑤未跌落嚟嘅話,或者你會知原因點解嘅……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