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她緩緩地睜開雙眼,看着四周的環境由羈留室變成了白茫茫的病房,右手手腕處插着生理鹽水的管子,項頸上帶上保護用的固定頸托。剛想活動一下四肢,才發現手腕和腳腕分別被四副鐐銬緊鎖在床架上。

「你醒了。」病床旁邊的女看護將水杯從桌上拿起。「先喝點水吧。」

眼前的年輕女看護,身穿雪白的護士服,一頭咖啡色的長髮在頭上盤著。中等身材的她,看上去年紀只比楊芷盈大幾歲。

護士把水杯湊到楊芷盈嘴邊,慢慢地將水倒進她口中。





「謝謝你。」

「不用。現在你的頸椎有骨折情況,暫時不能正常活動,醫生說大約需要半年至九個月才能完全康復。這段時間我會協助照顧你的生活、飲食等等。你有什麼需要隨時告訴我,我會盡量幫你的。」女護士一邊扶着楊芷盈坐起身來,一邊說着。「啊,忘了跟你介紹。我叫何詩雯,你叫我何姑娘就可以了。」

「何姑娘,這裏是什麼地方?」何詩雯微笑着說:「這裏是伊利沙伯醫院的羈留病房,我是伊院的護士。在你的案件判決之前,你都會暫時在這裏生活。」何詩雯一邊說,一邊輕輕地揉擦著楊芷盈手腕上被手銬勒出來的瘀痕。「明天早上我們的心理科醫生會過來看看你。到時候他簽了字,確認你沒有自殺傾向,就不用一直戴着這些了。」何詩雯將病房的燈光調暗,「現在時間已經是深夜了。早點睡吧,你現在的身體需要多休息…」

「…晚安。」

目送著何詩雯走出病房,房裏寧靜得使人抓狂,調暗了的燈光卻仍然擾人。受制於身上的鎖銬,楊芷盈只能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身體的疲憊使再次她緩緩地睡去。
.




.
.
晨光透過了掛滿鐵枝的窗戶,灑落在楊芷盈所處的羈留病房。剛醒來的她,在手銬腳鐐的限制下努力地伸展着自己的身體,舒緩手臂和大腿上酸痛的肌肉。

何詩雯端着一份早餐進來,盤子上只有一碗白粥和一份麵包,還有醫生開給楊芷盈的藥物。「何姑娘,我好急…我想上廁所…」睡前喝的那杯水整晚沒能排出,令她膀胱脹痛。何詩雯將食物盤子放在桌上,快步走出病房,找到了在外面看守着的女警,並將情況告知了她。警員用對講機向上級確認後,便跟隨何詩雯進入病房。她抽出了一串鑰匙,將楊芷盈身上的鐐銬從床上解下,但又馬上將她雙手反銬在背後。

楊芷盈艱難地撐起身體,下了床,由何詩雯攙扶着她往洗手間走去。何詩雯的將楊芷盈的褲子褪到小腿上,讓她坐上馬桶。可是,儘管膀胱滿溢得隱隱發痛,但在女看護和女警員的目光下,楊芷盈花了數十秒的時間才能開始排泄。忍耐了許久的尿液瀝瀝地如雨下般瀉出,需要上分鐘的時間才徹底排光。隨後,楊芷盈站了起來,下身暴露在空氣之中,雙腿微微分開,讓何詩雯替她擦乾下面殘留的尿液。

長期駐守在這間羈留病房的女警,對這個場景早已見怪不怪。然而,對於第一次在陌生人監視下排泄,甚至由陌生人擦拭自己下體的楊芷盈卻是極度羞恥、尷尬。





在女護士的協助下,楊芷盈已經將病人服重新穿好。與普通病人穿的深色病人服不同,她被安排穿上了有領的長䄂藍白格子上衣,下身則是同色的藍白格子長褲。這套與別不同的病人服,標籤著她被羈留者的身份。

她被帶回原來那間單人病房,沿路也經過其他羈留病房,裏面也都關押着和她一樣穿着藍白格子病人服的病犯。女警將楊芷盈的四肢重新銬在床邊,手腳被銬住的她,只能慢慢地由何詩雯一口一口的餵食完早餐。

「心理科林醫生到了,現在帶你去見醫生。」女警一邊說,一邊拿出鑰匙解開楊芷盈的鐐銬,讓她下床。

剛想再次將她雙手銬上的時候,楊芷盈突然衝向女警員,右手伸向她腰間的位置,試圖搶奪佩槍。霎時之間,兩人扭作一團。第一次面對這種突發事件的何詩雯,一時驚慌失措,呆站在原地不懂得反應,雙手還在發抖。

「你幹什麼?!馬上放手!」

女警馬上用手死死地壓著佩槍,不讓楊芷盈將它從槍袋中拔出,同時用左手抽出掛在腰間的胡椒噴霧。火辣辣的胡椒噴霧全部射在楊芷盈的臉上,甚至噴中了她的雙眼。

「呀——好痛!」

楊芷盈痛苦地倒在地上,雙手掩面,眼睛所分泌的淚水卻使她感受到更大的疼痛。「你竟然敢襲警!」女警把楊芷盈壓在自己身下,嘗試將她的雙手銬住。楊芷盈卻仍在不斷掙扎,女警只好拿出伸縮警棍,用力地擊打她的後背和膊頭。楊芷盈這才停止了動作,任由女警重新用手銬將她的雙手反剪在身後鎖好。





「我不是想襲擊你、我只是想自殺…」楊芷盈歇斯底里地大喊。「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死?!我的人生已經完結了!」

「她的情緒很不穩定,我在這裏控制着她你,你馬上叫心理醫生過來!」女警員叫喚著仍在驚慌中的何詩雯道。何詩雯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衝出病房,三步併成兩步地跑向醫生房。不一會兒,便踉踉蹌蹌地回到羈留病房,心理醫生也趕忙地跟在她身後。

楊芷盈仍被女警壓在身下,被胡椒噴霧射中的臉和眼睛如針刺般劇痛,流出的眼淚心知浸濕了地板。她的情緒看似已經平復了一點,至少沒有再掙扎和反抗。醫生看了看楊芷盈的情況,便向女警點頭示意。女警抓起楊芷盈的手臂,拿起針筒扎進了上臂的位置。鎮靜劑的藥效馬上蔓延令身,她很快便停止了身體的動作,意識也逐漸模糊…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