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lary!我差少少就做晒啦,小息交俾你得唔得呀?…」又是這個Damian 想遲交我的中文功課,我正想決絕地開口,貓仔章樂言一手拿走他的作業跑過來給我,並對他說:「你有邊次唔係咁講㗎?又想累阿芯冇得放小息,要等你?你就想!」貓仔與我互相微笑。

「Hilary,商場開咗間新嘅日本餐廳,我想問…你lunch得唔得閒啊?」最近,坐在我座位前的班會副主席Cammy總是對我主動多了,昨天的女子籃球初賽,她居然來了看。我正想回話,坐我鄰座、同為風紀的Sarah便帶點火花搶先說:「不過Hilary今日同我一齊當值,我哋諗住lunch喺小食部隨便食。」「Hilary,咁…可唔可以預埋我呀?」Cammy溫柔地問。我望了望坐在窗口位的貓仔,她仿佛也留意到Cammy和Sarah的火花和對我的好感,眼中似乎有點失落,卻又對我的目光表現得毫不着緊地微笑。明明她總是會暗暗協助我,但偏偏跟我除了籃球隊的訓練中多些對話以外,就從來不像Cammy和Sarah 那般主動…… 但其實我們只是普通朋友,我又憑什麼這麼著緊她呢?

「好型啊!」「果個咪學霸女神關語芯?」「係呀,佢中一已經幾乎還掃所有獎學金,打低所有高年級,拎咗女籃mvp…」「好靚女啊佢…」「除咗有師兄追佢,有幾個女神都對佢起痰…」「系咪低年級嗰個靚女風紀啊?」「日頭唔好講人…」……我和貓仔她們正進行賽前練習,Cammy、Sarah她們,還有幾個在追求我的學長也到了場邊,引來了不少人來「吃花生」。

「咇咇!」
如平常地,我也是正選,貓仔是後備。但打了半場後,其中一個師姐受了傷,由貓仔頂上。-下場便攻下2分,令對隊加緊了對她的防守。打到第四節尾聲時,我和貓仔的走位相當接近,對方的起手傳球不小心將她用力撞倒,但她向後倒時身後是籃柱。當下我腦海一片空白,緊張得立刻飛撲去護着她。她倒下來壓住我手和胸口,我即時痛得不懂反應,但她在我懷中近距離對望的那一剎那,我心跳加速、眼中和腦海中只是擔心在佢。
「章樂言!你有冇整親呀?」我匆匆關心她。她比我還緊張地檢查我:「阿芯你點啊?有冇事啊?」她想動我,但我痛得動彈不得:「唔好郁…」左手擦傷流血及瘀傷,左胸亦有種拉扯的痛。
「關語芯你好過份啊…」貓仔手放在我胸口上,緊張得幾乎哭出來。剛好時間亦到了完場,老師和急救隊也前來幫我檢查,對我有好感的幾位亦很緊張地上前。相反,貓仔卻跑開了。我看著他們,又看著貓仔漸漸跑遠的背影,有種心酸的感覺。加上受傷,胸膛撕裂的感覺令我痛得差點暈倒……





幸好只是拉傷,消毒包紮後我便可以放學,卻已經看不到貓仔的書包。
「語芯你有冇事啊?」一個學長下課來關心我,我搖搖頭,但他主動幫我拿書包:「你整親,等我幫你拎。」「唔該…」我們聊了一會天,走到學校附近的公園,我看見貓仔一人獨自坐在長凳上哭。我找了個藉口打發學長,便去找她。

「章樂言!」貓仔彷彿俾我嚇住了,呆望向我。我坐到她身邊,她輕輕撫摸我手臂抽泣並關心道:「關語芯…你痛唔…痛啊?」
「痛啊…」我指著胸口與她對望:「你頭先做咩走咗去啊…」
「我…」她再次哭泣,哭到我胸口又痛又酸。我把她手放在我胸前,靠近她:「頭先拉傷咗呢度已經好痛,見到你喊,我仲痛…」我用手替她拭去淚痕。這個距離、這種對望,有種無形的火花和氣氛,令我不自覺望向她的嘴唇,心臟坪然急速跳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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