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在酒店吃早餐時,居然見到這個人。
「向瑾瑜~」關語芯居然會在此,程心和貓仔看見她,特別是貓仔,只是低頭走開。關語芯偷偷望了貓仔一眼,之後拍拍她身旁的椅子向我打眼色。
「咁勁收到風你個章樂言喺我度?」我壓低聲線問,她還是那麼冷靜又銳利地望向我:「我唔係搵佢,我搵你。」

吃完早餐,我和她到酒店附近泰晤士河邊散步。
她一直望著我,但又不開口,望得我毫不自在。
「點呀關小姐?驚章樂言同我講晒你啲秘密呀?」我奸笑著,她的眼神明明有一絲動搖,但樣子還是掩飾得那麼好:「佢同你咁熟,我都控制唔到佢會同你講乜。」我笑了笑:「咁所以你就想過嚟滅口係咪?」她帶點輕佻地烘近我:「我捨得咩?」
「咁你過嚟做咩?」我問。她沒有回應,只是反問我:「點呀?你一陣間係咪去搵Candice?」聽到Candice,那個不想處理的問題又再浮現腦海。
「佢都係拍戲姐,我唔一定要喺佢隔籬。」我淡然地帶過。
「咁嘅樣,你地嗌交呀?」




「你上次咪話佢哋兩個有單再爆啲嘅嘢?佢同我講咗喇。」Hilary仿佛有些震驚,笑著望向我:「呢個朱浩婷真係幾好喎…」我彷彿被她更震驚,眼神銳利地望向她:「你咩意思呀?佢係我女朋友,你唔使旨意打佢主意!」
她取笑我:「佢咁有性格,唔係個個都handle到。」「咁你又同佢嘈交?」聽見她這一句,我不禁長嘆一口氣。「你介意佢同萬若嵐上過床呀?」她真的直接得我有點害羞。
「呢個係佢識我之前發生嘅事,其實我都冇介意過佢嘅過去。」我倒抽一口涼氣,繼續說:「我只係未消化到佢同若嵐而家嘅關係啫。或者應該講,我到而家呢刻都唔敢去諗如果見到佢哋兩個一齊,我會唔會又諗多咗?我想冷靜吓個腦。」

「你唔使搵佢嘅,咁你陪我。」她淡淡地說。
「其實你過嚟做咩啫?」我有點嫌棄地反覆問。
「咪話咗搵你囉。」她這句冷淡得亦真亦假。
「下?咁你搵我做咩?」
「乜你咁多問題㗎?」她也開始嫌棄,卻還是回答:「搵你玩囉。」我被這個她逗笑了。
「好啦~咁你想我陪你去邊度啊關大小姐?」她思考了一會,一手牽着手:「我知道有咩好地方。跟我嚟!」她和我坐地下鐵到國王十字車站,在小運河旁邊的假草地小廣場,買了些小食坐下。




「估唔到你都幾熟呢邊。」我倫敦天氣感受着難得的陽光,和她吃著薯條曬太陽。
「其實都唔係嚟過好多次。不過今次比較特別。」她沒有解釋,轉了個話題:「我仲以為,上次我激嬲朱浩婷之後,你唔會再夠膽同我食嘢飲嘢添。」我看着她手上的食物和我們的飲品,方才想起,定了格。
「放心啦我冇加料~」她取笑我,我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她,我把自己的飲品和她的交換,她爽快地打開便喝了幾口,以證明給我看看。
「關語芯你真係好難捉摸!」
「Thank you~」

「Ladies and Gentlemen!our live show is ready to begin…」…坐下的人不算多,但前方的舞台開始有表演。
「原來今日有表演睇。」「唔知有咩睇呢?」一開始是一個魔術表演,他們找了一位觀眾幫忙,除咗節拍跟着表演。
「喂~你點睇魔術呢樣嘢?」她問我。
「魔術?」我考慮了一會,便回答:「其實都算係一啲娛樂氹人開心嘅小把戲。唔好睇一個小嘅魔術好似好簡單,啲魔術師就係要將個熟能生巧,快到要用慢鏡先至可以捕捉到破綻。其實佢同我哋份工都有啲似,我哋都係做一啲觀眾想睇嘅嘢、令佢哋開心。」我望向她,她說:「所有道具其實一早已經收好,觀眾嗰吓想睇啲咩,就變啲咩出嚟。除咗魔術師本人,冇人會知道佢到底收埋咗啲咩。」她與我對望,那種微妙的感覺又再重臨,既熟悉又陌生的人,既明白又不了解,我和她之間就是有些玄妙。





「咁你呢?你收埋咗啲咩?」我問她。
「你唔知咩?」她反問我。
「我淨係知你入面收埋咗個女人。」我指向她的心臟,她溫柔地捉住我手,把我烘近她。這次跟她近距離對望,我看出她和平時的眼神不一樣。我看見她對我的信任和溫柔,是她自願在我面前赤裸的感覺。如果Candice也可以只是對我一人溫柔,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