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跡: 第二章 新的事物 新的現實 （二）

終於，再一次，到達古拉姆蘭了。和洛爾斯德不同，大部分的建築物都相對較矮，平均可能是十樓左右吧。而且建築風格讓我想起西歐國家設計，雖然都是我個人想像就是了。感受到有異世界元素的，就是附近人們使用高科技的產品，身邊有不少人站在懸浮在空中的板上飛過。令我感到新鮮的是，附近有不同的人在演奏樂器，但除了那個大雕像下 嘖水池的水聲，和身邊的人聲之外，音樂完全聽不到。
 
「優，歡迎來到大名鼎鼎，人稱『藝術界心臟』，雲集各地藝術家的古拉姆蘭！」夏走在我的面前舉起雙手，做出「大」字的動作。妳和春是串通了對吧...
 
「藝術界心臟...話說那些人是怎麼了？樂器都沒有發出聲音，為甚麼還會有人圍觀的？」我示意夏去轉身望向她後方的人群。
 
「啊~挻敏銳嘛，這是接下來我要說明的」夏在她的斜背包裡拿出一個長方形，銀色金屬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對在厚實防撞棉的黑色圓碟形物件。根據它的外形，大概是我想像的東西吧？
 
「耳機？」
 




「耳機哦~戴上之後再說吧」她把盒子遞近我的臉。
 
「但是它們都沒有連接著啊？」拿起其中一個的耳機仔細一看，的確它們是沒有東西連接著，而且也不是入耳式耳機的設計。不過也沒有部件可以掛在耳上，到底要怎樣戴的？
 
「啊—不是這個」夏在箱內，圓碟形耳機位置的旁邊拿出一對入耳式耳機給我。
 
「Okay, 然後呢？」戴好耳機後，夏把那對圓碟形的耳機完全蓋住耳朵，好像貼在頭上一樣戴著。耳機的紋路因為亮起的白光而顯現。
 
「這太也帥了吧」
 




「是嗎？」
 
「？！」心都跳停了一拍。可能是降噪功能吧？身邊變得格外安靜，夏的聲音非常清楚直接傳到耳邊，因為太過突然了，被她嚇了一跳。
 
「嗯，話說我們的耳機為甚麼連上了」
 
「啊~這是方便我接下來的~」夏在操作她面前的半透明螢幕，柔和悅耳的小提琴聲慢慢傳入耳內。是前面那個人吧？小提琴的聲音和動作都同步著。
 
「這首音樂總感覺好舒服啊…」聽著音樂，心神都安定下來。
 




「那就好了。我一邊說明你一邊聽吧」
 
她的聲音沒有被掩蓋，音樂的音量剛剛好，就好像這個世界存在著背景音樂一樣，就這樣聽著說明，在附近閒逛一會。
 
…
 
原來如此。有趣有趣，這才是異世界啊！古拉姆蘭是藝術家群集學藝深造，表演交流的會聚地。有不少的音樂家都喜愛在街上表現，為的不是金錢，而是想傳遞音樂的奧妙給每一位的聆聽者，希望他們可以一同感受。不過這樣問題就出現了，如果同一時間有幾位的人在演奏，聽到的就不會是扣人心弦，讓人能夠享受的音樂，而是聲音互相重疊，令人心煩的雜音。
 
有見及此，政府很早期的時候研發了一套的系統和一系列的樂器，讓只有在系統內設定接受收聽的人戴上耳機才會聽到演奏，而且那些的樂器在普通情況下不會發出任何聲音。這解釋了剛才夏還未給我耳機的時候，我聽不到音樂的原因。
 
收聽也有幾種模式，可以指定收聽的演奏者，收聽特定範圍內的指定數目演奏，或是自然收聽。自然收聽是指收聽在附近的演奏，就好像在原本的世界，不戴上耳機走在街上，有多少的演奏就會有多少的聲音可以聽到。剛才讓夏給我設定到自然收聽，馬上就後悔了。因為附近有最少十個演奏，聽到的只是一片混亂。而且同一時間收聽音量變成超大的，都有點耳嗚了。幸好她很快變調回原本的模式，耳朵不用再受罪。
 
聽了部分的演奏之後，我們便開始逛不同的地方。博物館，藝術館，歌舞劇院等等的地方都到訪了。在下午的時候，我和夏才在餐廳吃午餐，之後便開始餘下的行程。
 
「說起洛爾斯德就會想起『晴雨輪』，而說起古拉姆蘭的話，想必然是超過數世紀的『奧里頓德藏書庫』了！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科學、文學、雜學通通一應俱全！」夏用似導遊語氣對我說。




 
「藏書庫...該不是妳剛才讀的書裡面的地方吧」
 
「不是啦~」她笑嘻嘻地看著我。
 
穿過一條廣闊，有六個長形噴水池的大道，於數十級的樓梯之上，是一座宏大的建築物，牆上刻有不同的花紋，文字。此外也有數座的大型雕像在大門的附近。單是看來最少有十五米高的石造大門，已經給我一種氣勢磅礡的感覺。走到裡面，畫面更加震撼。書櫃高得不是手應夠到及的高度，每本的書都緊密地擺放著。書變得好像牆一樣，包圍著中央放滿大量書桌，椅子的地方。儘管如此，空間也不會感到侷促，即使現在有大量的人在中間位置也是如此。
 
「這裡就像別人說的一樣，基本上所有北部大陸的書在這裡都會有」夏的聲量雖然微弱，但也清晰可辨。我們在其中一行的書櫃之間，她隨手拿起了書翻閱。
 
「北部大陸？那南部的呢？」我同樣用較輕的聲線回答，畢竟我們是在圖書館裡面。
 
「南部大陸都有一個大型的藏書庫，裡面的書和這邊的都不相伯仲。只是這邊大多數是科學文學，那邊是魔法和神秘學吧」
 
「哦...」
 




「話說，今天都去了兩次圖書館，真的希望你不會介意」夏的視線沒有離開書頁上。
 
「不會啦，對於我來說圖書館也是挺有趣的」
 
「嗯嗯」夏合上書，示意我一起去書庫的另一面。書脊上面的名字讓我知道我們去了另一個分類的書行之間。夏再次一邊輕聲說明，一邊閱讀她隨手拿起的書。
 
...
 
...
 
和夏暫時分開行動了，不只是她找到有興趣的書，我也找到想要讀的，於是決定大約一個小時之後會合。只是想不到，這裡也有這類的書啊。我就這樣站立於書櫃之中閱讀。
 
...
 
...




 
「優，是時候離開了」夏輕拍我的肩膀，在身旁低語。
 
「已經一小時了嗎，真是快啊」
 
「好專心喔~我都叫了你好幾次，走吧」我把書放回書櫃上，準備跟隨夏離開。
 
*啪噠*
 
「嗯？」我弄掉書嗎？拾起在地上頗厚的書，打算放回書櫃上。
 
「...哈？」不管是上下左右，或是後面的書櫃，全部也沒有空位。到底是怎樣了？正當打算看書名的時候才發現這本用了皮革製，刻有特別紋路書套的書，上面一個字都沒有。
 
「怎樣了？」夏看到我沒有跟著她，於是走了過來。
 




「這本書妳知道是放哪裡的嗎？書名都沒有」我遞出手上的書給她看。
 
「古拉姆蘭回憶錄...不是上面那個嗎？」她指向我頭上的位置。
 
「古拉姆蘭回憶錄...」把書靠近雙眼再看，還真是寫著呢。不過紋路...嗯？而且頭上面的那行書之間有空缺，剛好可以用這本書填補。難道真的是燈光問題？放好書之後，我和她便步向書庫的門口離開。
 
圖書館和外面好像兩個不同的世界，裡面的時間流動得特別慢。已經是黃昏了，夏和我以同樣的方式返回洛爾斯德。
 
「話說優？」
 
「嗯？」
 
「你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打算做甚麼？」
 
「妳是在說甚麼了？」
 
在飛船，我們甲板上欣賞著夕陽的景色和休息。本來還在談論博物館內展覽中的物品，在她喝完飲料之後，話題突然轉了。
 
「我和春雖然答應過會帶你去逛一下城市，但是難免我們會同時沒空，只有你一個人的時候啊？」喔，明白了。不過又真的是沒有想過啊。夏和春不單是幫我調查回去的方法，在這邊也有她們要處理的事吧？
 
「那到時候我才打算吧...嗯？」欸？
 
「是的？」
 
「慢著...我在想一想有沒有一個比較好的方式表達出來。直接說出來感覺很沒禮貌」我都不禁閉上眼睛，聚精會神，嘗試使用100 % 的腦力來重組句子。可惜的是，腦袋不好使，轉不過來啊。
 
「沒問題啦，說來聽聽」
 
「那…嗯。調查回去的方法為甚麼不兩個人一起去呢？比起一個帶著我走，一個去調查，這樣不是更加有效率嗎？」慢著！？明明她們沒有義務去幫助我的，這樣指指點點我也太不說道理吧？我又沒有好好思考過便說出口了…覆水難收，道歉吧…
 
「那個夏，抱歉—」「你說得是對呢~」唉？夏手托著下巴閉上眼，臉上沒有任何不滿的表情，不過看得出她在想些甚麼。
 
「反正也是我提出這個建議，就算是改變一下春也會同意吧。不過優？」她張開雙眼注視著我並說：
 
「難道…你不喜歡這個世界？之前你也不是說想在這個世界四處逛逛的嗎？真的要趕著回去？」
 
「啊啊！不是不是！這個世界超級有趣，畢竟是魔法和科技融合的世界，這裡全部的東西都大開我的眼界。只是…呃…一來是想早點確認有沒有回去的方法吧」
 
「那二來呢？」
 
「二來是…」怎樣說才可以不用把那些說出口呢…
 
「嘛~可以喔，如果你想盡快回到那邊，我和春可以同一時間去調查的。但是你有一段時間就會完全自己一個人行動了，在你不熟悉的世界裡面。真的好嗎？」在苦惱如何重組內容的時候，夏已經回應了我。
 
「呃…妳覺得大約要多少時間才會調查得到？」
 
「這個還不好說啊…而且你自己也說了吧，根本不知道有沒有方法回去」
 
「嗯，對…」心情真的不禁變差了。不知道是不是從臉上察覺到我的心情，夏稍為用力拍拍我的後背：
 
「好啦好啦優，我們會盡快幫你的。不如這樣吧？我和春用四天一起去調查，之後三天是我，或者春帶你繼續逛城市，另一個人繼續調查，這樣不斷循環，怎麼樣？暫時拋棄那些的擔憂，享受一下異世界吧。這些的機會可不是人人都有喔~」
 
「夏...真的，真的感謝妳了」我對著她低下了頭。
 
「無問題啦~當然，如果我和春在調查，而你又寂寞難耐的話，完全是歡迎你聯絡我們的~我們會盡快趕過來找你一起玩喔~」
 
「噗—寂寞難耐...為甚麼是用這個字啊~」夏忽然的玩笑真的殺我一個措手不及，原本是較為認真的場面都沒有了。
 
「嗯，如果有甚麼事我會聯絡妳們的」
 
「那你—」嗶嗶！
 
「哦？」夏看著出現在她面前的螢幕並且點擊。
 
「優，你寂寞難耐的時候到了~明天我和春都有事要忙，看來你要自己一個人了」她笑嘻嘻地說著。
 
「可以不再說寂寞難耐嗎，而且我一點也不會感到寂寞好嗎」可惡，被她弄得我覺得這個字很好笑，智商都變低了。
 
很快地，我們便回到了宿舍的樓下。夏向我揮手道別之後便往車站方向離開了，我也回到宿舍內。明天怎麼辦呢....不過那些都是明天的事，現在還是去吃晚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