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 司徒商望☁☁☁☁☁☁☁
雖然只珅和若黛離開了我們,但隨着思慈和興詳的加入,我們Thinkcraft仍是維持在六位成員。我想大概是擔心被Daydreamer和我的同事殺害吧,何氏兄妹想了沒多久便決定加入我們。不過由於曾被我的同事們追殺,而唯一願意在盜墓遊戲中幫助他們的就只有我一人,所以他們加入至今仍然對其他Thinkcraft成員保持戒備。也因為如此,教育新人的任務也無奈地要交給我這個新人來做。
我模仿只珅說明貓血水槍的事以及Thinkcraft的三大規則,但他們似乎不太能接受。畢竟他們是愛貓人士,而Thinkcraft卻不但要求他們遠離貓,還要把貓血當作武器,就連對貓沒甚麼感覺的我也不能馬上接受得到,他們又怎可能接受呢?不過,當親眼看見貓和Daydreamer聯手追殺他們後,他們也不得不乖乖接受了。
他們加入了幾天後,代替若黛成為處長秘書的阿稱來問我們對制服的要求,我這才知道原來Thinkcraft成員有特製的貓毛制服。它們有着不會被貓和與貓有關的Thinker弄髒的功效,而且我們還可以自行設計它們。
「看,我對Thinkcraft的事還是一無所知,你們還是找澤楠或阿稱學習Thinkcraft的事會比較好。」我提議道。
「這就是全部跟Thinkcraft有關的事了。」雖然阿稱如此回答道,但這不代表教育結束了,因為接下來他們就要學習成為警察相關的知識和技術了。由於我不太了解的Thinkcraft事宜已經全都教給了他們,所以接下來的教育我就更無藉口讓他們請教別人了。結果,我還是無法把教育新人的任務推卸給同事,就這樣渡過了雖則無聊,但非常和平的三個月。
「各位午安,我是大家的主持人麥貝景。不知大家最近有沒有發現在街頭傳教的天主教徒變多了呢?其實近來信奉天主教的人數直線上升,在短短數月便增加了七倍信徒。對於此現象,我今天特別邀請了主教周天輔和創新科技及工業局局長毛晨倫上來跟大家討論。你好……」我們整天在Thinkcraft總部無所事事,只好聽收音機解悶。
「我們的信箱又被天主教傳單塞滿,真是煩死了!真不懂為甚麼會有人相信這些虛構的人物,真是蠢死了!」聽收音機聽到一半時,通完電話回來的阿稱抱怨道。
「你們才蠢!明明親眼看見我們用神聖的十字架擊退兇暴的死者,為甚麼還不相信天主教?」興詳反駁道。
我不知道澤楠和阿稱怎麼想,也不打算猜想他們的想法,但我與宗教有過不愉快的經歷,所以我對此十分警戒。而且,所謂神聖的十字架不就只是樂隊的商品嗎?這樣便可以擊敗Thinker總給我一種可疑的感覺。此外,十字架對Daydreamer無效。所以,我不打算信奉天主教。




「算了,我現在心情好,不跟你們吵。其實我剛才收到了好消息,我快要當爸爸了!」阿稱突然宣佈道。
「恭喜你。」雖然大家連他有伴侶都不知道,但還是一起祝福他。
「這是我的老婆鞠亞,她很漂亮吧。」他一邊出示妻子的照片,一邊炫耀道。
「可惡,你這個大叔竟然可以娶到一個日本人老婆,真是羨慕死我了!」澤楠一如既往發出噁心的言論。
看來今天的Thinkcraft也和平常一樣,是一個平平無奇、有點悶,但又快樂的一天。正當我這樣想時,我們五人的電話同時傳來了WhatsApp通知。
「掃毒行動。前往金三角中心搗破新興毒品阿佩普。」處長的訊息還是跟以前一樣精簡。然而,他短短的一句便足以把我們從日常生活中拉走,讓我們再次陷入與Thinker對抗的危險情況之中。
金三角中心……這名字有點熟悉,到底是在哪裏聽過呢?算了,我不應該多想的。
「掃毒?我們的職責不是對付Thinker嗎?怎麼跟我們加入時聽說的不一樣?」思慈一口氣提出了三個疑問。
「Thinkcrraft的第一條規則,禁止好奇心。不要想太多,按照處長的指示行動便可。」我身為她的「師傅」,盡責地改正她的錯誤。
「思慈,與其擔心這些有的沒的,不如替這次行動改一個代號吧。這可是我們加入以來第一次行動,你就不覺得興奮嗎?我想把此任務就叫作『利未行動』,你們覺得好嗎?」興詳加入時明明百般不願意,說只是為了保護妹妹才勉強一起加入,現在卻像一個為了學校旅行而期待到睡不着的小學生一樣,真是搞不懂他。




「『你們五人要追趕一百人』嗎……的確很合適,不過他們會讓我們引用聖經章節嗎?」思慈問道。
「當然不行了!」阿稱馬上反對道。
「笨蛋!你剛才要是不說的話,他們又怎會知道呢?」興詳不滿地罵他的妹妹。
「你們談夠了沒?我已經找到金三角中心的位置了,快點出發吧。我等會要在網上封鎖阿佩普的消息,然後還要觀賞最新一集的《星際死庫水》,很忙的。你們不要吵着我工作,快去忙你們的掃毒行動吧。」澤楠不耐煩地催促我們道。
「那麼為了迎接阿稱的小孩出生……」
「也為了看到《星際死庫水》的大結局……」
「我們一定要平安地完成此任務!」
☁☁☁☁☁☁☁一星期前 印筠紫☁☁☁☁☁☁☁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為甚麼現在才回來?」一回到家,爸爸便氣沖沖地質問我。
「和朋友出去玩了。現在才剛好十二點,不是很……」




「我不是告訴過你不可以再跟那些豬朋狗友有來往了嗎?這已經是你第三年留級,跟你同年齡的人都已經升讀大學Year 2了,而你卻還在讀中五,身為天主教徒卻如此墮落,你就不覺得羞愧嗎?拜託你不要再整天只懂跟那些垃圾玩樂,快點溫習吧。」
「你不要侮辱我的朋友!」
「侮辱?我只是實話實說!那些違背天主教誨的人將來只會成為社會最底層的人渣,為了賺錢買毒品而犯法,再躲在後巷吸毒,最後獨自死去!」
「你又在說那些愚蠢的天主教思想,簡直是不可理喻!我不想再見到你了!」我受夠了,每次跟爸爸見面就只會被他罵,在家中就連片刻的平靜也得不到,我要離家出走!
「你走吧!我看你如何在外面生活!到時候……」我跑得越來越遠,直到距離遠得再也聽不到爸爸的聲音也沒有停下來,一直以來,他一次也沒有關心過我,只會一直罵個不停。而其他家人也沒有要勸架的意思,任由他對我破口大罵。更離譜的是,家中沒有任何人打算挽留我。看來離家出走果然是一個正確的決定,因為家中根本就沒有人愛我。
在空無一人的街道,我漫無目的地奔跑着。跑了不知多久,我累了,於是便在附近隨便找一張長椅坐下休息。
我接下來該如何是好呢?現在我身上就只有剩下少許電量的電話和放入了約一百元現金的錢包,雖然錢包內也有提款卡,但我銀行戶口只剩下個位數,所以有沒有也沒甚麼意義。唉,就憑這些東西,我要如何獨自生活呢?
正所謂「在……內靠……家人,在……外靠朋友」?記不清楚這句不知是諺語還是歇後語的東西了。不過,既然無法獨自生活,就找朋友幫忙吧。雖然現在是大半夜,但我跟他們分別了才不到一小時,他們肯定沒這麼早睡,一定可以幫助到我的。
「你所打的電話暫時未能接通,請稍後再試。」誰知,我打了五通電話,五次都無人接聽,他們真是不夠朋友。唉,算了,唯有再接再厲吧。
「喂?」終於接通了!
「喂?喂?喂!」可是不管我如何叫喚,對方都沒有回應。放下電話一看,才知道原來我的電話已經耗盡電池了。
現在我身無分文,而且既無家可歸,又沒有人可依靠,我應該如何是好呢?找工作嗎?憑我那中五留級的學歷,一定連面試的機會也沒有吧。難道我要就此成為在街頭行乞的流浪漢嗎?我不要!那要賣身嗎?也不要!那麼,我要如何才可以獨自生活下去呢?
不管我如何思考,也想不出一個能令我接受的答案。最後,對未來感到焦慮的我忍不住哭了起來。
淚水伴隨我哭泣的聲音,滴滴嗒嗒地落在地上。然而,過了不知多久,滴水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喵喵叫的聲音。抹去淚水一看,發現腳邊竟然有一隻戴着金色耳環的黑貓。
「我沒有空也沒有錢買食物給你,快給我滾!」我大聲吼叫,試圖趕跑牠。然而,牠不但沒有被我嚇跑,還主動跳到我的大腿上,直接睡起覺來。於是我便嘗試抱起並拋走牠,但當我接觸到牠時,我立即改變了我的想法。




這……這是甚麼觸感?毛茸茸的太舒服了!原本緊緊捉住貓隻的雙手在不知不覺間鬆開,改為在其身上不斷輕撫,而我的心情亦隨着每一次撫摸逐漸平復了下來。不過,就算我已經冷靜了下來,我還是要面對生活問題。所以,我一邊撫摸着大腿上的黑貓,一邊重新開始思考未來的出路。
牠的耳環是用金造的嗎?還是只是金色而已?如果是前者的話,應該可以賣到不少錢,暫時舒緩一下我金錢上的負擔。好,那就先摘下來再說。
「月仔!原來你在這裏。找得我可辛苦了,請你不要再亂跑了好嗎?」當我的手快要碰到耳環時,突然有人在我附近大叫。心虛的我被嚇得馬上把手縮回來,並望往聲音傳來的方向。
聲音的主人是一個年齡和我相約的男人,不過為甚麼他會半夜三更在街上遊蕩呢?在我感到奇怪的時候,男人對我越走越近。他想做甚麼?這不正常,在大半夜隨便接近另一個人絕對不是正常的行為!
察覺到危機的我馬上伸手把貓推開,好讓我能盡快逃跑。然而,大腿上的貓卻意外地沉重,不管我如何用力推,牠都是紋絲不動。我焦急地低頭一看,發現明明街燈就在旁邊,下半身卻彷彿被黑暗吞噬了般,除了大腿上的貓那金閃閃的耳環外就甚麼也看不見。在這異常狀況之下,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唯有繼續拚命地嘗試推開大腿上的貓,同時間中抬頭視察情況。
不要過來!為甚麼這種事會發生在我身上?真是倒楣!老實說,我現在真的寧願碰到一頭熊也不想碰到眼前的男人。眼見男人走得越來越近,而我卻仍是推不動大腿上的貓,不禁令我產生了此念頭。
終於,男人的身體遮住了街燈的光,把影子投射在我身上。抬頭一看,原來他已經來到我的面前了!
「月仔,你在人家的大腿上做甚麼?快點下來。」男人責問道。
明明剛才無論我怎樣用力推,大腿上的貓都沒有作出任何反應。但當男人來到身旁時,牠的態度立即改變,喵了一聲後便乖乖地從我的大腿跳了下來,並跑回男人的腳邊,籠罩在我下半身的黑暗亦隨之消失了。
看到自己的貓回到身邊後,男人對我說︰「對不起,我的貓經常在半夜到處亂跑,害我常常要出來找牠,打擾到你真是抱歉。」
「不要緊。」原來他不是甚麼變態,真是虛驚一場。
「對了,你一個女人大半夜在外面做甚麼?」
「其實……我跟家人吵架,離家出走了。」我的心情一放鬆下來,就不小心連口風也變鬆,把私事告訴了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
「那不就跟我一樣嗎?」
「你不是出來尋貓的嗎?」




「是,不過牠不是我家的貓,而是我跟其他離家出走人士一起養的貓。我們被一個專門協助離家出走人士的組織收留,正在逐漸學習如何從根本解決生活問題。組織二十四小時營業,而且總部就在附近,不介意的話要一起來嗎?」
「好。」一想到有人願意幫忙處理獨自生活這個難題,我便馬上答應了。
男人帶着我和月仔走進一棟名叫金三角中心的工業大廈,然後在六樓B室前停了下來,並說︰「這就是離家出走人士的救星—月之女神協會。名字雖然古怪,但他們的服務一流。來,進去吧。」
一進到去,接待處的男人便說︰「空守,你找回月仔了!你願意大半夜出外找牠真是太感謝你了。對了,你身旁的那位是……」
「剛才找月仔時碰到了她,一問之下發現她也是離家出走人士,於是便帶了她來。她的名字是……」
「我叫印筠紫,剛離家出走不久,正好對未來如何獨自生活感到煩惱。聽說你們會幫助我這種人,對嗎?」
「你好,我是月之女神協會的范督,而剛剛帶你來的人則是離家出走人士黎空守,很高興能夠認識到你。你說得沒錯,我們月之女神協會是由離家出走人士組成,為離家出走人士組成的組織,目的就是協助像你這種離家出走人士改善生活。雖然很想盡快幫助你,但現在已經夜深,相信你也一定累了。不介意的話我現在馬上替你安排住宿,然後在明天才開始對你詳細介紹組織的運作,好嗎?」
「好的,謝謝你。」太好了,看來住宿問題暫時得到解決。不過,我不但學歷低,還沒有工作,他們會願意收留我多久呢?而且,我經濟上的困難他們又可以幫到我多少?還是說他們所謂的幫助離家出走人士是要讓我跟家人和解?希望不是吧,因為我的家人根本就不愛我,完全沒有跟他們溝通的意義。真是討厭,他們到底為甚麼不愛我呢……
我腦海裏充斥着大量的負面情緒,使我不禁哭了起來。為了不讓別人聽到我的哭聲,我轉過身用枕頭捂着臉,然後繼續任由腦袋思考各種負面念頭。我就這樣徹夜未眠地哭個不停,直到日出後我才終於體力不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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