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rry啊,我有鼻敏感,唔係Covid 啊!」她低着頭,急忙而又緊張地說,我在鏡中,絲毫看不出剛才在我腦後跳舞的神采飛揚,反倒像是一個羞澀少女。

「唔緊要,我都有鼻敏感,而且我中過武肺喇。」

專業之中,夾雜一點冒失,反而顯得更可愛。

她撲通一笑,然後拿出風筒,先往自己吹了一會,為我測試溫度,然後才為我吹走項上的髮碎,是溫和的暖流。

最後解開遮布,我徐徐站起來,掏出$70,問:「係呢,你叫咩名啊?」





「我叫艾莉啊。姨姨應該好一排都唔得閒,如果你下次剪頭髮應該仲會見到我嘅。」

「咁下一次見啦!」我轉身回家。

或許你會說,普通剪髮而已,又有什麼值得驚喜?但對於一個從小在屋村剪髮,甚至沒有「洗」和「吹」過的我而言,一個skin fade,一次gel頭,已經是如此特別。

「個頭幾靚喎。」我一進家門,阿媽便從廚房走出來。

「係呢。」我表示認同便急忙到廁所欣賞我頭頂的傑作,止不住的微笑,開始期待那個一頭紫髮的舞者,再次在我提供的舞台,探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