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局贏了,但第二局在我死守下也輸了。

這一刻我真頹喪了…

忽然我的腦出現一下閃電,我立即望向後上方:「爸爸!」但當然什麼也沒有。

我怎麼在這刻想起、不、感覺到他?他好像…在我身後…

到中場休息,班長、社長和教練已在走道等我,一見到我便不住地問:「妳沒事嗎?」、「剛剛是不是冷氣太強了?我叫人去調一下。」、「累不累?要不要上廁所?」





雖然他們是好意,但我覺得挺煩。

我喝了一包果凍又上台了。

一邊比賽一邊總覺得爸爸在後面,但不像剛剛涼颼颼了,反而是溫暖而帶有力量。

「滑向左邊!敵人從另一邊攻上來,看見沒?」

「引他們靠近,然後一記絕招一併收拾!」





奇怪,爸爸沒玩過這款遊戲,卻像一直在提示我。

大概因為跟他以前所玩的有些相像,他都捉到套路了。

接下來我們連贏兩局,取得了冠軍。隊員們都樂不可支。

頒獎禮非常盛大,可是我沒空參加。

比賽一完結,社長叫我和班長:「快走吧。」班長不明所以,我才告訴他爸爸病危,可是到現在才能去看他。以班長的性格本來一定會怪我:「怎麼妳一直都不告訴我?」但今次情況危急,他都沒空了,只能趕快和我跟著小蛇上船。





沿途我都不住祈禱:請他一定要等到我們回去!他是我唯一的親人!

班長只好不停安慰我。

終於熬到下船,阿逸在碼頭等我們。我首先跳下船:「快帶我去看爸爸!快!」但我拉他不動。他只是幽幽地搖頭:「老闆上星期走了。」

我問是星期幾的事—正是決賽前夕!怪不得我忽然醒了!

我見不到爸爸最後一面!我的眼淚缺堤而出。

阿逸叫我不要傷心:「老闆他走得很安祥。」一眾兄弟也在旁,所以他並不孤單。

我問阿逸爸爸有沒有氣我不在身邊,阿逸說當然沒有:「他一直讚妳是個乖女兒,還說妳這次一定得冠軍。」

阿逸帶我們到爸爸的墳前。他就葬在一塊草地上。





我站在那裏看了很久,很難相信他就躺在這泥土下。我四處張望,說不定他會忽然出來嚇我。我小時候他很喜歡玩這種遊戲,就躲在柱後或一旁,等我茫然地大哭才出來,或者等我走過便嘩一聲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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