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後生活安頓好,我請了一天有薪假。教練本來不太想,因為幾天後我們便要到外地比賽,但我說有很重要的事:「關於班長的。」他便准許了。

其實我挺不安,但這件事終得要做。

就是去見班長的父母了。

班長跟父母的關係搞成這樣,全因為我,我不能事不關己地沉默。

他跟弟弟還有來往,間中會來我們家玩,所以我拜託了一下他弟弟。我總不能冒昧地闖去他家裏。





我很緊張,不知該穿什麼衣服、去到該說什麼,前一晚甚至睡不著。

早上起來時班長說我臉色不好,很累的樣子,問我是不是訓練太辛苦,叫我別給自己壓力。

我當然沒告訴他要去見他父母。他一定反對。

他要出門了。我告訴他過一會才出去。他問我是不是病了,要不要陪我去看醫生。我連忙說不用:「坐坐休息便沒事。教練今天遲些回來。」

他走後我便換衣服。雖然昨晚已選好穿什麼,但今天又覺得不好,換了兩套。要不是快遲到也選不定。





我穿了件黑色洋裝,盡量顯得大方和成熟點,也別太花俏。

其實讓我最忐忑的是:他父母願不願意見我?會不會一開門便罵?還拿臭雞蛋扔我?

但就算他們扔我也情有可原。我很理解他們的心情,所以不會逃避。我不敢奢望他們原諒,但總覺得不能一聲不吭。他們能消消氣也好。

一直以來我都不知道班長的實際地址,只知道是哪個社區。他弟弟給了我地址,還告訴我他媽媽喜歡吃什麼:「妳這時間來,爸爸要上班。」

我特意去買了那個點心,戰戰兢兢地去按門鈴。





有人來開門了,我想象出所有臭罵語句,等聽到時能平靜一點接受。

可是沒有,完全沒有。我不知道弟弟有沒有、以及如何提及我會來,但班長的媽媽就是開了門,看著我。

我的心頓時慌亂起來,之前想了一堆開場白一句也說不出來!然後她平靜地叫我進去坐。

她叫家傭倒茶。我生硬地舉起點心,說是送給她吃的。她說了聲謝謝,叫家傭拿進廚房拆開端出來。

我先是自我介紹。她擺擺手,說知道我是誰。這的確是,難道不知道兒子被誰搶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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