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門鈴,他開門:「怎麼來找我了?」問我怎麼不先打個電話給他。

我說也只是心血來潮。要是他沒在家便會回去。

他叫我進去坐。

雖然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搬,但他只得幾個紙箱零零落落地擺著。

他說沒關係,到時很大部份物品會丟掉,收不收拾也可以。我記得爸爸說新租給他的地方又大又新,裝潢傢俱一應俱全:「拿個皮箱便可以入住了。」





他坐到沙發上,開了罐啤酒來喝,又拿煙出來抽。

我知道他會抽煙,但印象中沒抽得那麼兇。可能我不喜歡煙味,所以他不抽;甚至我覺得他只在應酬兄弟們才做做樣。

我坐到他身旁,正如爸爸所說,他沒有很精神,臉色都灰灰的。今天也許沒出過去,頭髮都亂亂的沒有梳。

我告訴他跟爸爸說好了,如果需要放假說一句便行,叫他不如去去旅行散散心。他向我抬了一下眼:「妳陪我去?」很有興致的樣子:「之前我們不是想去坐那個什麼雪山纜車嗎?」後來因為爸爸的工作而不能成行。「不如我們就去吧。」

我說雪山那麼冷,之前是看到電視劇覺得很浪漫而已,認真想清楚後覺得卻之不恭,最怕冷的地方了。





他說不如去看紅葉,這時份正好,天氣乾爽睛朗。

我說去看紅葉至少花一個星期:「我要上課。」

他說上不上課有什麼關係?爸爸那邊他替我搞定。頂多替我補習追回進度。

雖然以前我也會因為去玩而請假,但不可以再這樣子了,這是我成績差的其中一個原因。班長的出席率是百分之百,除了他之前受傷入院和回家養傷。

加上他都要搬了…





聽到我拒絕他的心情似乎更糟,喝了一大口啤酒。

他咬著香煙,又開了罐啤酒:「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唸書了?妳要上大學的話,叫飛天之夢保送妳便行,怎麼要這樣辛苦?」

我說入了學卻追不上怎麼辦?學分不夠也不能畢業。

他嘿地笑了出來:「妳這麼緊張畢業幹什麼?就算不能畢業又怎麼樣?妳爸會餓死妳嗎?」

我說自從爸爸生病後,便意識到不能老是想著衣來張手、飯來張口了,要學會自立。

他又嘿地笑出來:「妳想那麼多幹什麼?將來找個人嫁不就得了?妳只要說一句,我養妳也行。」

我難以置信地瞪大眼:「你說什麼呀?」我好端端怎麼要他養了?「還有你今晚說話怎麼都酸溜溜的?」罵他喝酒喝都失常了。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