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著我發現手機在震動,拿出來一看阿逸打過幾十通電話來!之前在電影院關掉了聲響,到現在才發現。

我一接,阿逸連珠炮發:「妳跑到哪了?一整個下午都找不到妳!老闆入醫院了!」叫我趕快過去。

官仔立即開車送我過去。阿逸說爸爸忽然心絞痛。我很怕、怕他像上次那樣心臟痛發,又要動手術!

官仔叫我冷靜點:「妳現在慌亂也沒用。」好好地深呼吸幾下。

我就聽他話,深呼吸幾下,心平靜一點了。





在病房門口,阿逸、幾個熟悉的兄弟和跟爸爸搓麻將的叔伯或站或坐,一看到我便招手:「這邊。」

我想第一時間衝進去看爸爸,但也得先跟這些叔伯打招呼。他們和阿逸都問哪裏去了,怎麼現在才來。我不好意思答剛才在興高采烈地看電影…一位叔伯說沒關係了,現在來到便好。

阿逸看到跟在我後面的官仔,知道怎麼回事。我拉住他:「是我不好,請你不要在醫院吵起來!…」爸爸已經病倒,他又打架的話我怎麼應付?

阿逸忍著怒氣對我笑:「快點進去看爸爸。」

爸爸已經醒了,看到我進來便勉強坐直身子:「不是去看電影嗎?」





我問他怎麼回事。他出門時還好好的。他只是笑:「搓麻將一時太激動而已…」

我問是不是輸錢了,叫他玩玩就好,別那麼在意。叔伯笑:「是贏了。」

我沒好氣地看著爸爸,早知如此便不讓他去。

爸爸不好意思地笑:「贏了一點、贏了一點,給妳買糖果吃。」塞我幾張大鈔。

這個爸爸!都不知叫人生氣還是憐惜。





我叫他要保重身體,以後打牌用零錢做注碼好了,贏了輸了都沒相干。

叔怕和他即時哭喪著臉:「那怎麼過癮?」我瞅著他們,他們才不敢作聲。

爸爸換了個話題:「剛剛看完電影,吃晚飯沒?」我答剛點完菜便接到電話,唯有不吃而去。

爸爸摸摸我的臉說那怎麼行,叫阿逸趕快帶我去吃頓好的:「叫官仔一起去。他也沒吃。」

阿逸和官仔同時答應了,我卻不想!怎樣跟這兩個仇人吃飯?

阿逸拉著我出去,只給了官仔一句:「跟上。」

阿逸拉我坐進他車子裏,去了一家意大利餐廳。我以為官仔沒有跟上來,甚至看不到阿逸的車尾和方向,誰料過了一會他也進來了。

我一直都很不安,怕他們起初口角繼而動武。





但等了很久都沒發生…阿逸點了一桌子菜,不停替我添,還不停問我想吃什麼,又自顧自吃,當官仔透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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