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船雅間。
「扣扣。」敲门声响起。
趙子俊低頭擺弄著腰間的束帶,對外喊道:「進來。」
原是慕容安端來了一碗姜茶,待他整理好腰帶之後遞上。
喝了一口,他說道:「你也該喝一碗,熱熱身子。」
「我喝過了。」慕容安柔聲答道,繞到他右邊取走剛換下的濕衣服一件件晾在屋內屏風上方。
他靜靜望著她的一舉一動,思慮著什麼時候提問才是最好時機。下定決心,仰頭大口飲盡余下姜茶说道:「安兒。」
「嗯?」慕容安回首望他。
「你可曾去過水月庵附近?」赵子俊问道。
「去過。」慕容安不假思索答道。




「可曾救過一個溺水之人?」心中莫名歡喜,他繼續探問。
她秀眉微揚,眼神疑惑问道:「你是如何知曉?」
「哈、哈。」確認無誤,他既悲又喜。悲,認錯人而傷害了她;喜,不必因趕走秀蘭而心中內疚。更更歡喜的是,冥冥之中他與她竟有如此深的緣分。
輕攬入懷,溫語道:「我便是你當日救起的那個人,安兒,你才是我的救命恩人。」
「什麼?那秀蘭姐姐……」慕容安略推出距離,望著他眼神驚愕。
「她欺騙了我,適才你也見到了,她根本不識水性,又如何救我?」
慕容安猜想秀蘭欺瞞的緣由,沈默幾秒才說道:「怪不得我回到庵里之後覺著在何處見過似的。」
趙子俊聽了笑顏燦爛如蓮花。
輕敲門板,香兒手裡捏著一封信走進,交給慕容安。
「小姐,秀蘭姑娘已經離開了,讓我將此信交予你。」




接過信,邊拆邊問道:「她可換下了濕衣?」
「恰巧船夥計有多餘衣物,她來找我時已然穿在身上了。」
「那便好。」
閱信完畢,她秀眉深鎖。
「怎麼了?」他問。
「她自知謊言被戳穿,說出當日她也在場,故意頂替我承了你的謝恩之情,更無顏面再見我們。」
「也不知她一個纖弱女子,如何在這江湖立足?」
趙子俊拿走她手中的信紙,放桌上。「人各有命!安兒無須再為她憂心了。」
香兒完成囑託,識相合門退下。
慕容安繼續鋪開濕衣物,「此時你倒是一副絲毫不在意的模樣,也不知是誰曾為了她對我冷言厲喝。」




要來的總歸逃不掉的。
趙子俊心急如焚,絞盡腦汁仍想不出能讓她消氣的法子。低頭瞥見腰間結實的束帶,利索解下,在她左邊單膝下跪,雙手托著帶子。
「子俊知錯,懇請夫人狠狠責罰。」
「噗!」她不禁笑了,卻極力忍回去,正色問道:「你是否與她有過肌膚之親?」
他急忙為自己辯駁:「 天地為證,我與她清清白白,一直以兄妹相稱。」
「當真?」
「你若不信,我立馬將她找回來……」他起身便要跑出門去,慕容安一把拉住。
「好啦,逗你呢,我信。」
「你信就好。」趙子俊摸著後腦勺傻笑,十足的憨憨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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