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像密語: 第十三章、自醉之人何須酒

洛妍打開左whatsapp，分別發送左兩條訊息比兩個人：

「唔好意思東尼主管，我聽日同後日都想請假」

第二句就發送左比一個女仔：

「瑤瑤，今晚出黎食飯啦好唔好，我想人陪」

時隔五分鐘後





叮———

「好，我地都好耐冇見啦BB」

洛妍紅住眼框，默默咁回覆一個心心比瑤瑤，心裏面默念：冇事既冇事既。

瑤瑤係洛妍既閨蜜，二人由小學三年級到依家，之後又再中學同校同班，所以佢地兩個既感情深厚到一個點。瑤瑤失戀以前都係由洛妍陪住，後來大家讀唔同既大學先少左聯絡，但唔影響二人既感情。同時因為大家好忙，好多事都冇辦法即時約到對方陪伴，變左大家都係食自己，自己過渡左件事先再同到對方講。

一直都係瑤瑤有唔開心先約，洛妍就算有唔開心都慣左收埋係心到，唔會同人講，直至瑤瑤問起先會講，所以今次瑤瑤覺得有啲唔對路：「洛妍，你係咪⋯⋯？有冇事」





「掛住你咋，哈哈」（知唔知咩叫強顏歡笑）

⋯⋯⋯

七點半尖沙咀既一間西餐廳

「喂BB好耐冇見！點丫點丫，最近點丫？」洛妍唔想自己唔開心既心情影響到瑤瑤。

（你扮冇野都幾叻嫁喎）





（你想人地睇得出你有野定睇唔出你有野）

「都係咁忙啦，但點忙都要見你既！」

洛妍淺笑左一下：好彩我仲有你安慰下我⋯⋯

「不如我地叫枝酒呢」

「下？你真係好唔開心喎妍⋯⋯」

「？」

「你唔記得咗咩，你以前係從來唔會主動講飲酒，見到可樂先會開心嫁喎！」

「嗯⋯⋯」





「係時候講心事啦！」

「叫左酒先？」

「咁就wine啦！」

「好，我反正都未飲過，你中意啦，我聽你枝笛」洛妍笑左咁講。

「係咪到心事環節？」

「你條友洗唔洗咁好奇？」

「有冇諗過平時分享開個個都係我？我都想聽下野！」





「好啦⋯⋯我⋯⋯我最近⋯⋯好似中意左個同事⋯⋯」

「咁有咩要煩？」

「我同佢無可能嫁啦⋯⋯」

「喂點解咁講？啊⋯⋯佢有老婆？」

「嗯⋯⋯佢有女朋友嫁啦」洛妍比瑤瑤逗笑左一下，一下咁大把。

「哦⋯⋯咁好小事姐⋯⋯」

「下？咁都叫小事？」

「未正式結婚之前，大家都有自由揀既老實講」





「我唔認同，就算未結婚都從來唔係一個理由⋯⋯」講到呢到洛妍捉住個酒杯喊，瑤瑤拍下會背脊，表示心痛。

「咁，妍⋯⋯你離開佢啦！反正你都話冇可能嫁啦」

「我會⋯⋯但我唔捨得⋯⋯因為我覺得佢係我soulmate 」

「咁你咪等佢囉，以唔拆散人為前題」

「你知唔知，我一直都唔想醒，但今日我知要醒啦！」

「發生咩事？」

洛妍欲言又止，唔知一時間點同瑤瑤講今日見到既畫面，可能都係因為太震撼，一諗返起個心都已經沉左落無底深淵。






突然之間

叮———

「喂阿，唔好飲啦」唔知徐亦言係咩心情之下講。

「但我今晚想飲丫，反正都叫左就唔好浪費！」

「唔好飲咁多啦，師兄」

「我行到直線嫁⋯⋯」

打完呢句既洛妍若有所思，冇再睇過個電話，而係望住瑤瑤。



「我⋯⋯我見到佢地囉。」洛妍唔敢再補充更多畫面，一舉手就灌左杯紅酒，眼角既淚痕依然沒有變乾。

「啊，呢個男仔⋯⋯我依家未識佢都覺得佢唔好！我依家咩都唔知，靜係知佢搞到你、搞到我最好既朋友唔開心到咁！」

「唔關佢事嫁⋯⋯」洛妍喊到喉嚨都攰，聲線變得沙啞。

「到呢個時刻你都仲要維護佢？」

「我自己單方面中意姐，而被中意既人永遠都唔會有錯嫁嘛」

（原來先動心既人便輸⋯⋯係真嫁）

「你知唔知我見到你咁好心痛？以前唯楓對你既話係溺愛，但你睇下你依家呢個男仔？你為左佢喊左幾多次？喊左幾耐？到依家都仲要唔知揀邊個好咁款！我真係着左！」

「問心我點會唔想佢揀我，但我知如果佢要揀我既話佢一早揀左，所以我知自己係邊個位⋯⋯當然，比個膽我都唔敢拆散佢地！我會放手嫁啦⋯⋯信我！」

「咁佢對你係點嫁？」

「我唔知丫，我覺得佢對我做既野好曖昧！有段時間晚晚打比我煲幾個鐘頭電話粥，雖然我都好眼瞓，但我唔捨得收線。佢又會問東問西咁？見到我都會笑，好似真係笑得好開心個一種，雖然我都係。唉我都唔知丫⋯⋯」洛妍又再舉杯。

「嗯，我覺得個男仔可能都對你有感覺，但未到好中意你⋯⋯」

「所以依家抽身差唔多啦！我要醒啦」

「忘記佢啦BB，以你既條件你絕對可以搵一個再好啲既！」

「？」

「你個樣又唔差，咩都做到，讀書唱歌跳舞工作，你邊樣做得唔好？」

（識左佢十幾年我第一次聽佢讚我，仲要親口讚）

（少少感動）

「我搵左幾份工嫁啦，好想辭職⋯⋯但我⋯⋯好唔捨得，因為佢已經係我返工既動力，我覺得好難搵到另一個佢。你知唔知我每一日都係倒數緊，個種感受得自己先明。」

（每一日好開心好期待咁返工，下晝就開始心急，想要望多佢兩望先走，到放工又要忍住自己唔行出去門口望住佢離開，最後要等到佢走左我先敢走，因為我唔敢係佢面前走先，咁到我有一日離辭既話佢個腦會唔會停留左係個日我早走推門既畫面，一世後悔冇機會同我講再見。所以我寧願望住佢走，就算比我見到佢女朋友接佢放工，我遠望佢地都足夠嫁啦，就算個心碎到拼唔返都好，我都夠嫁啦）

「辭職啦好冇？乖啦」

「我都想，但我真係好想每日⋯⋯每日都見到佢！」

「咁，你覺得呢個男仔值唔值得你咁為佢留低？」

「佢唔值得！佢⋯⋯唔值得⋯⋯」
（因為⋯⋯既然佢可以咁樣對我同佢女朋友，姐係話佢真係好衰好衰好衰）

（但係就算係咁，我都⋯⋯）

「妍，你聽我講，（我其實都知你中意佢嫁啦，話晒未見過你喊成咁，以前你分手失戀都未試過咁）如果你真係中意既，你可以等佢，但你一定要睇左佢對你有冇表示或者行動先。」

「我同意」

「唔好信佢地把口，呢啲男人我見得多」
（瑤瑤拍左十幾次拖⋯⋯但次次都比人hurt，呢方面我唔會唔信佢）

「嗯嗯，我都知我成日比人呃」

「到你辭個時，你睇下佢有冇咩表示！」

「佢點會有咩表示喎⋯⋯」

（但我唔知點解好想好想好想佢有一日會攬住我，係我耳邊講一句叫我唔好走⋯⋯就算係一句就好丫⋯⋯就呢一句我都可以為佢留低）

（梁洛妍你都傻既，拖住另一半去叫另一個女同事留低，一聽都知⋯⋯天理不容！）

（到左呢個地步，我走先係最啱既做法？）

「啱丫，我地兩個要離開爛男人！」

洛妍又比瑤瑤逗笑左。

（不如試下一次下定決心離開啦）

（嗯⋯⋯）

（你咁叻女，一直都咁有毅力，說到做到，今次都一樣！）

（嗯）

（不如離開下有佢既地方試下忘記佢）

「我想聽日去散下心！」洛妍提出。

「好，我聽日放假！」

「約你聽日下晝5點！」

「得！」

洛妍返屋企既路途中有勇氣打開電話通知欄但冇勇氣禁入whatsapp睇下某人有冇在線，佢想某人可以牽掛自己多啲，就算多一秒都好！

（唔好再咁貪戀啦好唔好，唔屬於你既野就唔屬於你嫁啦）

（人地對你唔上心都冇計，唔通依家打比佢同佢講話依家散band？人地都覺得你出奇啦⋯⋯）

（因為冇人話想知你幾點返去，飲多定少，有冇唔舒服）

洛妍又再默默咁熄左個電話，係架的士到合埋左對眼。

⋯⋯⋯⋯⋯⋯
下晝洛妍既鈴聲響起左，叫醒洛妍既係一把熟悉既低中音。

「喂⋯⋯」洛妍蒙蒙鬆鬆咁回應。

「你個死人頭丫！訓到依家先至醒！」亦言溫柔咁撒嬌。

（大約得我聽得出佢撒嬌係咩聲水）

「啊，頭好痛⋯⋯」

「琴晚幾點返到屋企？飲左好多？」

「咪繼續扮關心囉師兄！」洛妍講笑tone。

（你知唔知你唔可以關心我嫁？）

直至電話另一邊傳黎一陣笑聲。

「冇啊3點幾囉，黑雨喎夜晚⋯⋯我飲左好少咋」

（明知人地唔可以關心咁你又答人？）

（呢啲咪叫犯賤囉）

「姐係幾多？」

「3杯」

「你個死人頭丫！飲咁多做咩？」

（唔通答話因為你咩）

「冇丫，有杯係餐廳送既，冇理由唔飲唔比面！」洛妍苦笑。

「人地送比你就一定要飲嫁啦？」

「哈哈⋯⋯」洛妍嘗試以尷笑帶過，希望轉移下話題，跟住問起：「喂如果我醉左打比你，你肯唔肯出黎送我返屋企？」

「肯丫！」

（放心，我就算有幾想打都唔敢打，好奇問下姐）

（將心比己，我都唔會想自己男朋友無啦啦被人叫左去接個女同事）

（但唔知點解⋯⋯我琴晚醉左個腦第一個諗起既係徐亦言，如果叫我搵個人送我返去既話第一個都係諗起徐亦言）

（諗姐⋯⋯諗下既話唔犯法既？）

「就算我嘔左落你件衫到你都敢黎？唔會嬲我？」

「唔會嬲你丫！」

（嘩你平時好注重儀表嫁喎，咁都唔嬲？）

（比個膽我都唔敢嘔落你到⋯⋯）

（不過如果可以既話我想一直醉落去，醉左咩都唔洗諗、咩都唔洗煩）

（暈暈地既感覺可以令我忘記下自己既唔開心，因為呢種迷迷糊糊既感覺可以令我唔洗去諗佢點諗、世人點睇）

（只可惜⋯⋯愈醉我就愈掛住佢⋯⋯愈想見到佢⋯⋯）

（點解會咁既？）

（傻，你唔醉都掛嫁啦⋯⋯）

（明知佢係衰人你咁都掛？）

（掛⋯⋯）


（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