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頭上的水份彷彿被抽乾了似的,我舐著有些乾涸的咀唇,終於可以合上咀巴休息一會。但這時候奇醫生走到我身邊把遊行用的標語塞到我手中,道:「嚟,你都一齊嗌!我已經通知晒啲記者,今次一於搞大佢。」
 
江人江地,踢走雙非。
 
手中的標語是這樣寫的。
 
但,真的要嗌嗎?很丟人……於是我抬起手臂,高舉標語,只見這白底黑字的橫額豎立在天空之下,看著這標語我有種莫名的自由感,同時間咀巴不自控的活動起來,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吐出了這麼的一句-
 
「江人江地,踢走雙非。」
 




咦,我為啥真的會跟著一起嗌?
 
但,我在反抗。
 
熱血立即湧上大腦,在我的年代已經是內戰的程度,已經足以用暴動來形容,所以示威遊行啥的根本沒有用。喊口號?真是笑話,但是……但是比起用武力來反抗我竟然覺得像現在這樣喊口號還有實在感得多?我的咀巴,是手槍。我的聲音,是子彈。我的攻擊不會傷害人,但卻可以震撼人。
 
為啥呢?
 
為啥我會覺得激動?
 




為啥我會感到熱血?
 
我不由得笑了一下,其實答案早在我心中,我們正在為自己發聲,為香江人發聲,同時也在為香江這片福地發聲。
 
証據就在我們身後-
 
「拒絕雙非富豪城!還地於農!」
 
足以震穿耳膜的聲浪像潮水似的從後湧來,聲音之大足以吹散天上的陰霾。回頭一看,我們遊行的陣容不知不覺的漸大起來,街道兩旁佇滿了人潮,傳媒記者著力報道我們的行動,而在旁圍觀的途人也陸續加入。
 




這便是2014的香江人。
 
除著我們的移動遊行的參加者也逐漸增加,我們開始時只有幾百人,但現在已經看不到龍尾了。我們要用自己的聲音更晌亮、更透徹的將我們的不滿傳給那些只會窩在辦公室內不理會民意的狗官。
 
我要射出更強的子彈打穿他──他們的心臟!
 
然而……
 
一陣警笛聲蓋過了我們的吶喊!
 
一列又一列穿著防暴裝備的香江公安魚貫下車,其中一名身穿白色制服,衣衫筆挺的中年男人拿出擴音器,以機械式的口吻道:「請所有遊行人士即刻離開,而加,而到已經係關卡嘅管制區域,如果你哋再作出任何抗爭行動嘅話,將會被視作闖關行為,請各位立即離開。」
 
命令式的句子,份外刺耳。
 
同時間一眾防暴人員舉起手中的防暴盾,而且用極為迅速的行動設置鐵馬。那當然,我們這邊也不會輕易屈服,千多名香江市民未有退意,我在他們的眼中彷彿可以看到名為「憤恨」的怒火。




 
香江人,你們要堅持住。
 
我退到二線,這時候最前方的位置似乎已經出現騷動,但我一於少理,專心自己的工作。拿出火機來,之後貼近車胎準備將之燃燒……
 
「你係到做咩!」
 
吆喝聲傳入耳內,但我沒有回頭!我只感身後刮起了一陣急風,同時間眼角捕捉到幾個身影向我衝來,毫無疑問他們的目標是我手中的火機。肌肉因緊張而有些抽搐起來,我將手臂伸至極限,雙腳在地面踹出火花以快要仆倒的去勢向前奔去。我要保護香江,不可以讓蝗虫在我們的土地上放肆,我要把他們一個不剩的趕離出我們的香江!
 
「頂──住呀──!」
 
在此之前,一眾高大的身影將我包圍起來!我立即轉首回望,脖子作最大幅動的轉動,我什至因為用力過猛的關係而感覺到頸椎骨有種快要斷烈的痛楚,接著,映入眼簾的是一道高牆!我呆了一呆,用了半秒鐘的時間來理解眼前的畫面……
 
啊,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貧民區的男人們用自己的身體作護盾來抵禦著香江公安的衝擊,他們就好像高大的美式足球員一樣作激烈碰撞!
 
我本想在心內由衷的向他們說聲謝謝,但情況並不允許……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