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下學期開始,林思思漸漸有了想躲避徐皓曦的想法。
 
她總是晚了來上課,甚至還找藉口提早離開,這樣的行為已經斷斷續續地持續了一整個月。
 
每當徐皓曦想要叫住林思思的時候,她總是像火箭般的從現場跑走。
 
現在徐皓曦變得聰明了,他乾脆以課業為由,使林思思不得不留下。
 
「你在躲我?」
 




最近林思思沒來打擾自己,徐皓曦居然有點不習慣。
 
「有嗎,我為什麼要躲你?」林思思假裝若無其事地問道,眼睛卻不敢直望他。
 
「你明知道我在說什麼。」徐皓曦不徐不疾地說道,視線不曾離開林思思。
 
「⋯⋯」林思思沉默了。
 
「算了,也沒什麼大不了。」徐皓曦本來也沒預料她會說什麼反駁的話,也無意繼續為難她。
 




她沒有來纏著自己應該是好事吧?
 
可是他為什麼好像有點⋯⋯失落?
 
「這個給你。」他把全國青少年音樂大賽的資料遞給林思思。
 
「這是什麼?」
 
「全國青少年音樂大賽。」
 




林思思快速地看了資料一眼,毫不客氣地笑著說道。
 
「你知道我能勝出的,你真的想我參賽?」
 
徐皓曦心裡敬佩著她的自信,不過他也同意她的話。
 
早在林思思成為自己學生前,他一早便調查過她的背景。
 
她在各類型的鋼琴公開賽中,總能屢次獲得第一名,甚至還得到不少的獎金、助學金等等,也難怪她能這麼自信地說出這番話。
 
「這次勝出的人能到德國當交流生,為期兩年。」徐皓曦沒有正面回應她的問題,自說自話。
 
「交流生?兩年?」林思思的笑容漸漸僵硬起來,她不敢置信地重覆道。
 
那她就不能跟徐皓曦一起了嗎?




 
「那你呢?」林思思輕聲問道,她覺得自己喉間有點崩緊。
 
「我會留在A市教學。」面對著少女充滿期盼的眼神,徐皓曦僅是公式化地回應「你要是順利的話,能直接從那裡畢業,考上德國音樂大學,成為職業音樂家。待你成名後—」
 
「徐皓曦—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麼—」林思思無禮地打斷他的話,語氣一如既往地強硬「我才不要當什麼交流生,我只喜歡待在A市跟你學習。」
 
「外國總有比我更好的老師。」徐皓曦嘗試心平氣和地跟她解釋「機會難得,你該好好珍惜。」
 
「你根本就沒想過我喜不喜歡到外國學音樂。你知道我只想跟你學習嗎?為什麼你非要把我送走?」林思思已經聽不進徐皓曦的話,心裡千萬個不願意。
 
「以你的能力來說––」
 
「我只問你一次。」林思思目不轉睛地盯著徐皓曦,試圖從他的神情裡找出半點破綻「你知道我會勝出的,你真的想我參賽?」
 




和剛才一模一樣的句子,可是語氣已經完全不一樣。
 
「嗯。」徐皓曦淡聲回應,避開了她熾熱的視線,表情沒有太大變化。
 
「若這是徐老師你期望的,我就去參加。」林思思明白再多說也沒用,她緩緩地合上雙眼,瞬速收拾好心情,冷冷地交代道「我待會把報名表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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