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 [師生戀] 《初戀之曲》: 第十二樂章

翌天早上，林思思回教室時，正好和宋瑜迎面而對。
 
她為自己的倒楣低咒了一聲，打算假裝沒看見宋瑜時，卻被對方喊住了。
 
「喂林思思。」
 
「怎麼了？」已上當多次的林思思不由自主地提起戒心，半瞇著眼睛打量她，身上發出一股不友善的氣息「你這次又有什麼花招？」
 
「這個給你––還有––」宋瑜把手上的藥膏拋給她，看她一臉不悅的表情，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是受到林思思的威逼才會送藥膏給她。
 




「對不起。」
 
「哦？你這是良心發現？」林思思一手接住了藥膏，愕然地看著宋瑜，沒想到一向視自己為眼中釘的她竟會主動道歉。
 
「你以為我很想跟你道歉嗎？要不是徐老師的話，我才不會來跟你道歉。」宋瑜彷彿看穿了林思思心裡的想法，她忍聲吞氣地低聲澄清道「我們自此互不相欠了。」
 
林思思聞言怔住了。
 
是徐皓曦？
 




怎麼又是徐皓曦？
 
他最近怎麼這麼關心自己？
 
***
 
林思思的手雖然受了傷，可是徐皓曦的鋼琴課還是逃不了。
 
「徐皓曦，今天的課就不能跳過嗎？我們來聊聊天好不好？」林思思剛才翻開了琴譜，又是一聲嘆氣，她轉向一旁的他，語氣裡帶點撒嬌的口吻「我手疼。」
 




「你不是還有右手嗎？」徐皓曦挑眉問道，毫不買她的帳。
 
「只有右手的話，旋律也變得單調，一點也不好聽，我怎會有動力練習？」林思思甕聲甕氣地回應。
 
「有左手的旋律就有動力嗎？」他問道。
 
「嗯。」林思思認真地點點頭。
 
「好，我來當你的左手。」
 
今天的徐皓曦不知腦袋缺了哪一根筋，居然主動說要當她的左手，令她有點受寵若驚。
 
琴椅很小，當徐皓曦直接坐在林思思身旁時，二人幾乎是肩貼肩地坐著。
 
如此暖昧的行為讓林思思不禁倒抽了一口氣，她緊張得連呼吸也亂了節奏。




 
徐皓曦並沒有注意到林思思心裡的小劇場，他目光隨意地落在琴譜上，一邊打著拍子，一邊引導林思思彈琴的時機。
 
「1、2、3、4、1、2、3、4、彈。」
 
初次合奏的二人意外地合拍，雙方從一開始便抓對了拍子，順利彈奏。
 
林思思一邊單手彈著琴，一邊側耳細聽他的音樂。
 
輕柔的低音沒有搶去主旋律的風頭，僅是平穩而結實地響著，聲量雖不明顯，但卻時時刻刻提醒別人它的存在。
 
徐皓曦到底是怎樣做到的，居然能把聲音控制得剛剛好，明明他只是伴奏卻又能把他自身的主旋律帶出來。
 
「林思思，專心點。」像是察覺到林思思的分心，徐皓曦低聲提醒道。
 




「太狡猾了。」林思思喃喃道。
 
他就坐在自己的旁邊，她怎能專心？
 
「你說什麼？」聽不清楚的徐皓曦問道。
 
「沒什麼。」林思思停下演奏，心虛地擺手笑著「你最後還是和我四手聯彈了。」
 
「這算是三手吧？」徐皓曦沒好氣地吐槽「你怎能彈到四手？」
 
「誰說我彈不到？我就讓你看看我的厲害。」林思思感覺被挑戰了，心有不忿的她作勢要用左手彈琴，證明給他看她還是可以兩手彈琴。
 
「夠了林思思––」徐皓曦板著一副嚴肅的臉拉著她的手「不要拿自己的手來開玩笑。」
 
「你果然很關心我，對不對？」眼看男人這麼著緊自己，林思思頓時眉開眼笑，她安慰他道「別緊張，就算左手廢了的話，我還有右手；右手廢了的話，還有雙腳。」




 
「林思思，這樣一點也不好笑。」徐皓曦瞥了她一眼，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果然是小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