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 [師生戀] 《初戀之曲》: 第四樂章

今天是遞交表格的最後一天，林思思還是未能讓徐皓曦在自己的表格上簽名。
 
要是她到最後一刻還沒有得到指導老師的簽名，她便會被隨機分配導師。
 
「唉，到底怎樣才能得到徐皓曦的簽名？」林思思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苦惱地轉動著手中的筆。
 
「小思思，我有方法。」背靠窗邊的丁朗一邊壞壞地笑著，一邊拿出了不知從哪裡弄來的徐皓曦的簽名「除了冒簽外，你是不可能得到那座萬年冰山的簽名。」
 
「就是嘛。我要是你的話，一早便跑去找別的老師討簽名了。」秦心延認同道「而且你實力這麼強，徐皓曦可能會在期中試相中你呢。」
 




林思思無言地盯著他們，擠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她真想給他們每人一個拳頭，虧他們還能說這些風涼說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損友嗎？
 
「但要是他期中試不選擇我的話，我便是孤兒了。」林思思嘆息道。
 
「什麼孤兒啊？我們這裡優秀的老師多得很呢，只是——」
 
「只是他們又兇又惡，而且年紀又大。」林思思接過秦心延的話來說「要是這樣的話，我不如選徐皓曦來當我的指導老師吧？至少我還能欣賞他的美貌。」
 




「⋯⋯」二人頭上同時冒出黑線，原來這是她選徐皓曦的原因嗎？
 
「時候不早了，我要去練琴。老師那邊就拜托你們了。」林思思看了看教室內的時鐘，雙手合十地請求他們。
 
「行了，快去吧。」丁朗反了林思思一記白眼，揮手趕走她。
 
***
 
徐皓曦在前往上課的路中，又透過琴室的小窗框看見一張熟悉的臉孔。
 




他默不作聲地站在門外打量林思思，那傢伙已經連續數天從早到晚地練習，她從來不用休息嗎？
 
他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一時半。看她這麼聚精會神的樣子，大概還沒有吃午飯吧？
 
徐皓曦本來打算勸導林思思需要適時休息，可是他一想到她連日以來纏著自己的畫面，不禁卻步。
 
他要是自投羅網，恐怕會被她纏上，沒法準時上課，他還是待會再來看看她吧。
 
徐皓曦走遠了數步，再次回頭看著那扇門，心裡不知為何還是放不下她
 
他想視若無睹，可是她眼底裡流露出對鋼琴的喜愛，熾熱得令他沒法把視線從她身上移開。
 
她對鋼琴的喜愛像似在對待世上最珍貴的寶藏，他在年少時也曾經露出這樣的神色嗎？
 
徐皓曦慢慢地收回視線，無可奈何地嘆息一聲，便離開了。




 
再次回來時，他手上多了一份袋裝三文治。
 
他把膠袋勾在琴房的門柄上，輕叩了她的房門，在她發現之前便像小偷般地快速逃離現場。
 
「是誰？」專心致志地練習的林思思被叩門聲嚇倒了，她隨口問了一聲，沒人回答。
 
好奇的她乾脆走過去開門，只見一份三文治被掛在門柄上。
 
她臉上盡是一片驚喜的神色，肚子剛好有點餓，這份三文治來得真及時。
 
難道這是心延和丁朗給她準備的？果然是她的好友。
 
***
 




「喲小思思，你練成怎樣？」丁朗趁著小休跑去練習室裡找林思思。
 
「你是在挖苦我嗎？」怏怏不樂的林思思就像個泄氣的氣球，怎樣也沒法提起精神。
 
「怎會呢，我只是來關心我的好朋友而已，小思思你居然這樣想我。」丁朗嘖嘖地搖頭。
 
「謝謝你的關心，你的午餐也我收下了。」林思思沒好氣地道。
 
「午餐？我為什麼要請你吃午餐？」丁朗感到疑惑。
 
「剛才的三文治不是你放在門上嗎？」林思思反問道「你還在裝？」
 
「三文治？我今天和心延到外面吃午餐，沒有買什麼東西給你啊。」丁朗驚訝地回應。
 
「那到底是誰送了我三文治？」林思思感到詫異，心裡漸漸有個朦朧的人影泛起來––徐皓曦。




 
不對，徐皓曦怎可能會浪費時間在她身上？
 
「別再想了，就算不是你的，你已經吃進肚裡了。」丁朗說道。
 
林思思瞟了他一眼，覺得他的話不無道理，決定不再思考送三文治的人是誰。
 
「你今天練習如何了？」他問。
 
「還是老樣子。這位置彈來彈去也彈得不好。」林思思今天沒心情再跟他鬥嘴，她用眼神指了指自己碰壁的位置。
 
「這位置？不就很簡單嗎？」丁朗裝出一副大師的模樣，胡亂地跟著琴諧來彈，結果當然彈得亂七八糟的。
 
「不是這樣，是這樣。」林思思沒有取笑他，她正經地示範了一次。
 




「這樣？」
 
「不是，你細心看著我的手，手指是這樣動的。」
 
丁朗沒有把心思放在彈琴上，他看著一臉認真的林思思，輕輕笑了。
 
「你在笑什麼？」林思思警剔地盯著丁朗，他的笑總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這不是彈到了嗎？」
 
「啊？」經丁朗這麼一提，林思思這才恍然大悟，她激動地抱著丁朗，興奮地大叫「對呢！我彈到了！我終於彈到了！」
 
「快放開我！你這個笨蛋女人！」丁朗尷尬地別過臉去，一絲不明顯的紅暈在臉上泛起。
 
***
 
下課後的徐皓曦獨自留在辦公室裡備課，再次抬起頭時，天已經暗下來了。
 
他想起那個不知離開了沒有的少女，雙腿不由自主地走往琴室。
 
徐皓曦對於自己會關心她的想法感到荒謬，唯有在心裡說服自己，因為她和小時候的自己相像，他才會這麼關心她。
 
正如他所料，林思思果然仍在埋首練習，不知時日的流逝。
 
徐皓曦叩了叩門，可是對方沒聽到。
 
他乾脆直接打開門進來，沒想到對方還是沒有察覺他的存在。
 
「林⋯⋯」正當他打算開口時，傳入耳中的旋律讓他感到很熟悉，他一時忘記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林思思正在彈的是Animatez最新改編的動漫樂曲。
 
他一向很敬佩Animatez，作為一個從甚少露臉的鋼琴家，他居然憑藉網上演出，吸納了不少粉絲。
 
因為動漫向來被視作卡通片，是小孩的玩意，徐皓曦從來也沒有公開表示自己對Animatez樂曲的喜愛。
 
他沒想到林思思竟然喜歡這些小眾音樂。
 
「林思思，不要再練了。」也許難得在身邊找到知音人，徐皓曦的語氣也不像當初般冰冷。
 
徐皓曦意料之外的出現令林思思有一刻以為自己累得出現幻覺，停下來的手腕讓樂曲斷在一個不和諧的和弦上。
 
「徐皓曦？你怎知道我在這裡？」她眼底裡的興奮情洩漏了她所有心事。
 
「現在什麼時候了，還不回家？」徐皓曦難得地擺出一副老師的架子，讓她感到有點不習慣。
 
「我本來打算放學的時候找你簽名，可是你還在上課，我便一邊練習，一邊等你。」把重點放錯地方的林思思一臉認真地回答，生怕他不知道自己焦急的原因，她補充了一句「今天是報名的最後一天。」
 
「我從不當新生的指導老師。」見話題再次回到指導老師上，徐皓曦馬上收好對她的關懷，擺出他一貫的冷漠表情，語氣裡不帶半點溫度。
 
「為什麼？我有好好把你指導我的那些地方練好。」
 
「因為你很麻煩。」
 
「什麼啊！徐皓曦！你是不是想吵架？」聞言，林思思整整呆了三秒才懂得反應過來。
 
他居然說她麻煩？哪有老師會這樣說自己的學生？
 
「還不收拾物品？」徐皓曦留下這麼一句話後，準備轉身就走。
 
「徐皓曦——」林思思匆匆走出來擋在門前，不讓他離開。
 
徐皓曦低下頭半瞇著眼睛打量她，眼底裡盡是不解。
 
「為什麼你總是要否定我的努力？」林思思毫不畏懼地直視他雙眼，把心裡的想法一一表達出來，她知道若是自己不把握眼前的機會，就再沒有機會再訴說自己的心聲「難道我的努力就不是努力嗎？」
 
「林思思––」林思思眼底的熱情與執著使徐皓曦想起年少時的自己，他故意錯開了視線，不想正視她，卻令她誤會他不想和她交談。
 
「我知道自己沒法一下子達到你的水平，所以我不是正在努力地練習嗎？為什麼你連一次機會也不留給我？我真的有這麼差嗎？」林思思愈說愈激動，呼吸也漸漸變得急躁。她一口氣繼續說下去，不給徐皓曦插話的機會「我每天也很努力地練習，你上次教我的地方我也一一改正過來了，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林思思，別擋著路，時間快—」
 
「我真的很想你當我的指導老師。」心浮氣躁的林思思再次打斷了徐皓曦的話，她的腔音聽起來好像快要哭了，可是本人並沒有注意到「你總是把歌彈得這麼好，不論是感情的部分還是技巧的部分，全部也完美得無可挑剔。」
 
「你所辦的每一場演奏會，我也從未缺席，你在台上閃閃發光的模樣真的很帥氣。」
 
「林思思不要再說了，琴室——」徐皓曦再次往門柄伸手，可是林思思擋住了他的手，沒有如他所願。
 
「徐皓曦，我真的很想成為像你這樣的鋼琴家。你就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而已，可以嗎？」林思思目不轉睛地凝望著徐皓曦，激動的眼淚情不自禁地滑了下來。
 
「你⋯⋯」徐皓曦眼底泛起一抹不明顯的驚慌失措，他最不擅長處理這種愛哭的女生。
 
林思思沒料到自己的情緒居然失控，她胡亂地伸手擦著眼淚，尷尬地道歉。
 
「對不起，我的話太多了。」
 
徐皓曦僵硬地拍著她的肩膀，不熟練地安慰道。
 
「別哭了。」
 
男人往往不知道，這樣的安慰往往會帶來反效果，林思思果然哭得更兇。
 
「對不起⋯⋯我⋯先離開一下⋯⋯」
 
為了讓自己盡快收拾好心情，林思思打算離開琴室，到洗手間裡洗臉，可是這時的她不論怎樣用力，也沒法打開琴室的門。
 
「奇怪⋯⋯門怎樣會打不開？」
 
「為了不讓學生練習得太晚，這些練習室每到晚上七時正便會自動上鎖。」徐皓曦嘆了一口氣，指了指牆上的時鐘，時鐘剛好顯示著七時零二分「我過來就是想告訴你這一點。」
 
「不是吧？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林思思瞪大眼睛慘叫。
 
徐皓曦給了她一個「你自己想想原因」的眼神。
 
「也是呢⋯」林思思傻傻地乾笑著，她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在自己書包裡找著手機「保安！我們可以找保安幫忙開門！」
 
「沒用的，琴室裡沒有信號。」徐皓曦冷冷的一句話讓她打消了念頭。
 
「嗚嗚⋯那我們該怎樣辦？」
 
只要想到她一整晚會受到徐皓曦冷言冷語的對待，她便難受得想撞牆。
 
「保安每晚也會巡邏，待八點的時候，他們大概也會發現我們。」徐皓曦說道。
 
「什麼？八點？」
 
「家裡有門禁？」
 
「不是，我住在學校宿舍裡，只要晚上十時之前回到宿舍便沒問題。」林思思擺擺手，她擔心的只是該如何和徐皓曦在這密室裡渡過尷尬的一小時。
 
二人沉默了一會，徐皓曦忽然悠悠地開口。
 
「本來的樂曲呢？」
 
「？」
 
「你不是練習了一星期嗎？現在剛好有時間。」徐皓曦說話從來也是「意簡意骸」，林思思知道他基本就是有意聽聽她練習的成果。
 
「你也給我一點心理準備嘛。」林思思雖扁著嘴巴，心裡卻是一片興奮。
 
她稍微調整了心情，再次坐在琴椅上彈琴。
 
她今天彈的曲子比上週的更柔和，樂句之間的過渡也處理得很好，整體感覺比上週更好了。
 
他的眼光果然沒錯。
 
「怎麼了，不錯吧？」彈完後，林思思自信滿滿地笑著「我有好好把你教我的記在腦袋裡。」
 
「你要是不說這句的話，我倒是能考慮一下。」縱然徐皓曦心裡早已認可了她的技術，但他的嘴巴依然吝嗇對她的稱讚。
 
「果然是座冰山⋯⋯」林思思悄悄地低喃道，幸而沒有被他聽見。
 
「你說什麼？」
 
「沒什麼。」
 
徐皓曦不徐不疾地朝她靠近，他單手扶著琴邊，低下頭看著她。
 
一抹紅暈悄悄地攀上林思思的臉頰，這個曖昧的姿勢使她緊張得忘記呼吸，眼睛不知該往哪裡放。
 
「我的堂可是很嚴格的，你受得了嗎？」
 
「我行！」林思思倔強地回望著他，語氣堅定。
 
「挺好，不錯的眼神。」徐皓曦揚了揚眉毛，對林思思的膽色表示欣賞「表格在哪？」
 
「你不是想撕了我的表格吧？還是說你想刪掉你的名字？」有了上次表格被撕掉的經驗後，林思思對徐皓曦不自覺地起了警戒之心。
 
「林思思，別讓我說第二次。」他的眼神漸漸變得不耐煩。
 
比徐皓曦這麼一兇，林思思也不敢再說些什麼，只好乖乖地把表格給他。
 
只見徐皓曦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枝筆，在指導老師的簽署位置隨手一簽，他最終還是成為了她的指導老師。
 
「徐皓曦––你是認真的？」林思思不敢置信地看著紙上的簽名，激動得直呼其名。
 
她真想直接撲上去送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可是他剛才答應當自己的指導老師，她可不想給他一個反悔的機會。
 
「別讓我後悔。」徐皓曦的聲線依舊冷冰冰的，可是他臉上露出了一抹連自己也不為意的笑容。
 
「謝謝你，徐皓曦。」林思思感動得快要哭了。
 
原來這座冰山也不完全是冰山，他偶然地也會做些令人暖心的事。
 
「反正保安還未來到，要不要我再多彈幾首歌，為你解悶？」她骨碌碌地轉了轉眼睛，提議道。
 
「你彈了一整個星期，手不累嗎？」徐皓曦沒有給她一個直接的答案，反提問道。
 
「呵呵⋯也是呢⋯⋯」意外地得到徐皓曦的關心令林思思不禁揚起笑容，可是她很快又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你為什麼知道我練習了一整個星期？你果然有留意我對不對？」
 
徐皓曦沒有回應。
 
「可惜呢，我今天的手太累了，沒法為你演奏一曲。」林思思抖了抖自己的手，故作可憐地說道「留待下次吧。」
 
徐皓曦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低聲道。
 
「把手給我。」
 
「手？」林思思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要自己的手做什麼？
 
徐皓曦一副等得不耐煩的樣子，一把拉過她的手臂，直接幫她按摩。
 
「徐皓曦你你你在做什麼！」
 
被這麼帥氣的人觸摸，任誰也禁不住心動面紅，林思思也不是例外。
 
她假裝生氣地激動大叫，試圖掩飾自己的窘態，被他碰到的位置正一一發燙。
 
「你看不出我在幫你按摩嗎？」徐皓曦緩緩地解釋「不只是運動員，鋼琴家的手也需要按摩。」
 
「喂徐皓曦，你這套按摩技術在哪裡學回來的？」
 
她不得不承認，徐皓曦的按摩手法的確很舒服，令她忘了這星期的辛勞。
 
「醫生教的。」
 
「手是鋼琴家的生命，記得要好好對待自己的手，不要過度練習。」
 
明明是關心的說話，可是出自徐皓曦嘴巴的話總讓人覺得像是呵責的說話。
 
「知道了⋯⋯」林思思本來還想回一句「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可是一想到徐皓曦正在幫她按摩，她也不好意思反駁他，只好生硬地把說話吞回肚子裡，換上了別的話「你對每個學生也是這樣？」
 
她本來只是出於好奇而詢問，沒想到說出口時的語氣竟有點酸溜溜的，感覺像吃了醋的戀人。
 
「我第一課教他們的就是不要過度練習，令自己勞損。他們可不像你。」
 
徐皓曦不明顯地猶疑了一下，沒被她發現。
 
他也不知自己為何會這麼著緊她，總覺得這行為太不像他。
 
「沒有就說沒有嘛，為什麼要把話說得這麼複雜？還要損我？」林思思聽出他話中的諷刺，不滿地噘起嘴巴「那你為什麼這幾年都不辦演奏會了？」
 
「跟你沒關係。」
 
「真是小氣，跟我說一下又不會死的。」林思思有一刻以為他們之間的距離收窄了，這果然是她的錯覺。
 
像他這樣的人怎可能會跟別人親近呢？
 
「我說，徐皓曦––」
 
「怎了？」徐皓曦垂下眼簾，等待她開口。
 
深邃的眼睛靜靜地凝望著自己，林思思甚至能從他的眼底裡看見自己的倒影。
 
她的目光順著俊秀的臉孔，慢慢地轉移至他的嘴唇。
 
要是那張小巧的唇用作接吻倒是剛剛好––
 
林思思被自己的想法嚇倒了，她使勁地搖頭。
 
她怎會想和這個萬山冰山接吻？
 
她千萬不能被這張臉欺騙！
 
「林思思你傻了？」
 
徐皓曦的一喚使林思思從自己的妄想中醒來，她慌張地回話，不知自己的想法有沒有被猜到。
 
「你才傻！我只是想事情想得入神而已。」
 
琴室外傳來些許動靜，林思思猜測保安的巡邏時間到了，她馬上甩開徐皓曦，快步走到房門前，大力地拍打著門。
 
「外面有人嗎？我們被困這裡！」
 
***
 
「林思思！我連飯也幫你做好，你怎會這麼晚才回來？我等你很久了！」林思思一回到宿舍後，馬上受到秦心延的責備。
 
「抱歉了心延，我今晚被幸運之神眷顧了。」一想起剛才在琴室裡發生的事，林思思便興奮得情不自禁地掩著嘴巴笑了。
 
「林思思你交了男朋友嗎？」聞言，秦心延利誘威逼地問道。
 
「比交男朋友更開心。」
 
「林思思難道你––」秦心延想到什麼似的，她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
 
「沒錯，徐皓曦答應當我的指導老師了。」林思思眨了眨眼睛，甜笑道。
 
「林思思，真有你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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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涼的話 (16/9/2023）:
第四樂章會有啲啲長OwO，下個星期會分開幾次繼續update～((暫定一三五晚上再upd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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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ews是每個寫手的動力呢！

炎涼的話 (20/9/2023）:
明明好努力執咗排版，但都仲有啲奇怪...
大家唔好介意～

炎涼的話 (22/9/2023）:
誠意一更，字數劇情滿滿的～
結局也大概定好了～是Happy ending的！
大家請放心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