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被這種低氣壓的氛圍籠罩着,影響我看演唱會的心情,出門以後我便主動牽上阿曦的手。

乘坐地鐵的時候,我都一直把頭靠在他的肩膊上,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好遇上下班的人潮,阿曦把我抱得好緊好緊,緊到⋯⋯好像那時在球場上他對我表白時一樣,想把我埋在他的身體裡一樣。

我才發現⋯⋯我跟他好久都沒有好好擁抱過了,如果不吵架,如果他願意乖乖地等待我的選擇,少些妒忌心,他一定是個很好的男朋友。直到演唱會結束,我們的手都一直牽着,是隔了好長時間沒出現過的甜蜜。

「你講咗咁耐想睇~點呀~依家睇完開唔開心呀?」阿曦微笑着說。

「開心呀!真係好耐無聽過佢唱Live!勁好聽呀!!」我興奮地說。





只可惜我跟阿曦的幸福原來轉瞬即逝,霎眼我們很快又再因為小事而吵架。

「點解你可以咩都咁唔上心嘅呢?定其實你只係對我唔上心呀?」他憤怒地說。

「你又想講咩呀?點解咁都可以拎嚟嘈嘅啫?」我無奈地說。

「唔係我想嘈呀!係你呢段時間真係好過份呀!明唔明呀?」他激動地說。

我承認我確實是徹底忘記了跟阿曦的約定,但他也不用如此憤怒吧,我是個受軟不受硬的人,既然阿曦都不喜歡我亂發脾氣,憑甚麼他就可以這樣胡亂發我脾氣呢?





「⋯⋯唔講喇⋯⋯我想翻屋企瞓覺喇⋯我自己翻去得喇,係咁啦。」我無奈地說。

我說完就甩開阿曦的手,轉身走上剛駛過來的演唱會巴士上。

這次到我頭也不回講離開了,因為我實在對阿曦的態度感到厭倦。我走上了上層平時習慣坐下位置,查看電話時剛好看到阿豪的WhatsApp。

『散場未呀?好似話場場都唱到超時,我都想去睇! 00:42 AM』阿豪WhatsApp我。

『啱啱完咗喇!超好睇! 00:43 AM』我回覆阿豪。





『下場同我睇啦!我都鐘意張敬軒! 00:43 AM』他回覆。

『你揾到飛請我睇嘅我唔介意㗎!哈哈! 00:44 AM』我回覆。

我跟阿豪就這樣展開了對話,他幾乎每隔幾句就會毫不忌諱地對我寫出十分曖昧的調情話語。

原本跟阿曦吵得心情低落的我也被他哄得禁不住對着電話露出笑容。

——————————

回到跟阿俊的家,我站在大門前,將我跟阿豪的對話紀錄通通刪掉,才打開大門進入家中。但臉上被阿豪哄得高興的笑容,還是忘記了要好好收藏,跟坐在客廳卻依舊拿着電腦工作的阿俊迎面對視。

「做咩笑到咁開心嘅?個演唱會好好笑咩?」阿俊問我。

「咩呀⋯⋯無呀⋯⋯不過軒公出名都搞笑㗎啦,諗翻起佢啲Gag覺得好笑啫⋯⋯」我心虛地說。





「係咩⋯⋯見你笑到咁⋯⋯好似都幾好睇。」阿俊冷淡地說。

「咁梗係好啦⋯⋯佢唱歌又好聽⋯⋯唔講喇,我去沖涼先,你響房等埋我先一齊瞓吖⋯⋯」我說。

「我仲有啲嘢做緊,你攰就自己瞓先啦,早啲休息。」阿俊冷漠地說。

最後這兩句話,阿俊是一直低着頭盯着電腦螢幕去跟我說的。

我愈來愈覺得跟他像室友多於像情侶,我跟他工作是分開的,吃飯是分開的,生活是分開的,連睡覺都是分開的。除了浴室那雙牙刷是放在一起,我跟他之間好像甚麼交流都沒有。

但別忘記了,我們放在一起的那兩支牙刷,刷頭是一支向左,一支向右,形成交叉的符號的。就跟我們一樣,人生方向根本不一樣。

快到凌晨三點,阿俊才走上床入睡。你問我為甚麼會知道是三點嗎?因為他每次走上床都不會顧及已經在床上熟睡的我,一把壓到床褥上,把我驚醒。





可能他也年紀大了,有時睡熟了,鼻鼾那響徹雲霄的呼嚕聲也會把我嚇醒。我是個很淺眠的人,這幾年睡在阿俊身邊,都很容易被不同的理由驚醒。

到近期睡在阿曦身邊時,因為他都會小心翼翼地哄我睡,又很怕會把我吵醒,所以都會睡得比較安穩比較熟。

「咦,你醒咗呀?做咩瞓唔着呀?」阿俊在我耳邊吹着氣地說。

「你囉!成日走上床都咁大動作⋯⋯」我撒嬌地說。

阿俊也是個受軟不受硬的人,所以即使我要抱怨,也要想着法子去隱晦地表達。

「咁既然你都醒咗,一齊做個運動先再瞓囉。」阿俊挑逗地說。

「嗯⋯⋯咁夜⋯⋯咁好咩⋯⋯呀⋯⋯衰人⋯⋯」我呻着吟說。

其實我不太喜歡跟阿俊做愛,每次都像是例行公事一樣,亂吻一通,之後他在上面努力搖,我在上面賣力轉,結束。





每次都一樣,沒有錯,是整整十年每次都一模一樣,漸漸我也膩得很,所以都提不起勁,也除非是要轉移他視線,否則我們都自然地減少了許多做愛的次數。

如果是跟還有愛的人做,應該不會這樣吧。

幸好因為前一天被阿豪挑逗了一整晚,昨天又被阿曦拒絕,害我一直被悶着不能來個痛快。被阿俊亂吻之下我也很容易就濕得一塌糊塗起來。

「咁濕嘅你⋯⋯俾我錫到好想要呀?」阿俊自大地說。

「嗯⋯⋯係呀⋯⋯快啲入嚟俾我啦⋯⋯」我撒嬌地說。

「好呀⋯⋯等我嚟屌死你!」他興奮地說。

整個過程我裝作被刺激到,所以全程把雙眼合上,配合腦海中的幻想。





Story by IG @blackmoon.di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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