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海飛翔

熬了一晚夜,我終於將設計圖畫好,這次的屋比之前的更仔細和複雜,隨樓附設的傢俱和電器比之前更多,全因飛翔城的科技能配合到我的設計,使它能與現世界的樓睇齊。

「早晨。」亞骨多它已經起床,看見我便走過來問︰「呢啲就係你嘅設計?好靚,同我哋而家嘅好唔同。」

「要襯得返呢度嘅形像,點都要cyber啲,所以我一口氣畫咗三種唔同嘅屋,高、中、低配都有,我哋要起哂出嚟,畀佢哋自由選擇。」我自豪的說。

「Cyber?」他聽不明白,但也沒有深究,因為他更在意的是三款設計的各自特色。





「等樂蒙同亞旺努醒咗先一次過講,不過需要嘅建材,你有無辦法揾到返嚟?」我憂心的問,畢竟沒有建材,所有設計都只是空口講白話。

「都係啲簡單基本嘢,無問題,包喺我身上。」他信心十足的承包了所有建材。

「你成晚無瞓,趁而家瞓陣先,我去準備需要嘅嘢。」他貼心的說,我也不好拒絕。

才剛閉上眼,便聽到樂蒙和亞旺努的聲音,連忙張開眼,睡意已經全消,我準備好向他們解釋這次的設計,但天色卻開始轉黑。

「乜呢度天黑得咁快嘅?啱啱合埋眼,都唔夠一分鐘就天黑。」我擦着眼說。





「梗係唔係啦,你已經瞓咗成個晏晝喇。」樂蒙洗好手,坐下來說。

「你仲瞓緊嘅時候,我哋已經起好咗間屋,你出去睇吓。」亞旺努沾沾自喜的說。

「吓?我都未講解就起好咗?今次同之前嗰啲完全唔同,真係掂?起得唔好好要拆咗再起㗎喎。」我疑惑道。

「唔好睇少我睇設計圖嘅能力,而且你都解釋得好詳細,我敢講一定合你心意。」亞骨多它說。

我被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自信喊話圍攻,決定親身去看一次,於是簡單梳洗後便去到他們的「製成品」前,外觀上完美還原我的設計,而內部也跟我的設計一模一樣,那些電器也與我所想像的如出一轍,在各個細節上也一絲不苟,有些部份更改善了我空想時的盲點,可以說是上中下路毫無破綻。





我懷着興奮的心情回到亞骨多它的家,毫不吝嗇的讚美他們︰「真係太還原喇,甚至青出於藍㖭,成間屋起得咁靚,今次成功賣出之後分大份啲畀你哋。」

「咁而家我哋要製造危機,令佢哋買我哋嘅屋。今次絕對唔可以賣得平,發達係呢鋪。」我的全盤大計已經蘊釀多時,今日終於可以成真。

我拿出紙,邊說邊畫︰「琴日我去咗街訪,問咗一個餐廳老闆,佢覺得而家柯卡族無哂人情味。然後我又誤打誤撞飛咗去城中心,有張通緝令,話有個人散播謠言,又四處塗鴉宣揚危險思想,後尾有個細路話科技殺死咗生活。兩件事,你哋有咩睇法?」

亞骨多它第一個有感而發︰「我明佢哋,因為以前我哋好純樸,樣樣嘢親力親為、互相幫助,人與人之間關係好好……」

樂蒙卻持相反意見︰「社會係會進步,我反而覺得科技幾好幾方便。」

亞旺努也表達自己想法︰「我都鍾意大家親密啲。」

我笑着對他們說︰「你哋講嘅嘢全部都啱,所以呢次我係賣設計,唔係樓,我要佢哋自己起,而我哋提供嘅係材料同埋入面嘅傢俬電器。」

他們聽到後擺出一個Nick Yeung經典Meme「黑人問號」的樣子。我嘴角上揚,在紙上寫了「三隻小豬」四個大字,他們看着卻不解,我忘記了他們根本不懂中文字,只認為他們猜不出我的心意,便加以解釋︰「《三隻小豬》入面,豬爸媽要三隻小豬親力親為自己起屋。故事開始時佢哋係各自起屋,而到故事最後,佢哋就一齊起磚屋,互相幫助,唔係好符合我哋嘅目的咩?而中間轉折位係因為大灰狼搞破壞,令佢哋團結,唔再互相取笑。我哋今次就係要做醜人,令佢哋重拾呢種人情味,揾返人同人之間嘅連結,唔再孤單。另一方面,間屋要用返多啲科技,令你哋柯卡族知道,科技係可以用喺住方面,唔會嘥。」





「哦……」他們異口同聲道。

「知道嘅話,我哋就開始做嘢,我哋要喺唔搞出人命嘅情況之下火燒連環船。」我望向亞骨多它,認真問︰「有無咩時間,或者方法,可以令到屋入面係完全無人?」

他想了想,肯定的答︰「曬仁鐵士節。真係只有呢一日,全城人先會出去唔留喺屋企。」

「咁幾時先係曬仁鐵士節?」我立即問,而樂蒙和亞旺努都以期待的眼神同時望向他。

「上個月啱啱完咗。」亞骨多它以失望的答案回應我們的期待。

「咁即係無哂辦法。」亞旺努失落的說。

「仲有無其他辦法?」樂蒙問。





「我哋自己搞返個咪得,呢度啲人對科技咁有興趣,我哋整啲發明出嚟,搞個展覽咪得。」我心生一計,高聲宣布︰「就叫『現世界科技博覽』啦!」

「好主意,我都想見識吓,救世主大人果然諗到啲我哋諗唔到嘅嘢。」亞骨多它興奮起來,整個人向我靠攏。

「得喇得喇,唔好成日咁讚我,我會囂。呢個展要大家一齊幫手。」我又在紙上寫了很多,壓根忘記他們根本不懂得看。

我把在飛翔城看到所欠缺的東西都寫下來,再逐一解釋,看看集大家的智慧能否把它重現。經過兩晚的討論,最後大大小小一共有十六種東西能夠重現,甚至乎能把「大灰狼」的角色直接交由他們自己所扮演,我則能由始至終飾演救世主的角色,拯救他們,引領變革。

「距離同曬仁鐵士所訂嘅七日期限唔係得返好多時間,我哋要快啲行動先得。喺城中心廣場棟塊牌宣傳吓應該夠,之後靠佢哋一傳十,十傳百,我哋反而集中用一日時間整好哂啲嘢先最重要。」我指揮道︰「亞旺努,你整塊牌先,之後棟喺城中心。樂蒙,你整展示櫃。亞骨多它,同我一齊整嗰十六樣嘢,你哋搞掂手頭啲嘢都嚟幫手。」

大家各有工作後便立即行動,爭分奪秒,務求可以於明天舉辦博覽。

「嚓」、「哇」、「噠噠」。

這三個聲音於兩秒內發生,全因打火機的製造完成。





「哈哈,無事嘅,唔會燒親。」我拾起地上的打火機,取笑亞骨多它,因為他被打火機嚇壞了,驚慌的把它丟在地上。

「救世主大人對唔住,有無丟爛咗?我咁大個人都係第一次咁樣生火。」亞骨多它感到愧疚,連忙道歉。

我笑笑口說︰「無咁易爛,不過睇你啱先嘅反應,呢樣嘢比我想像中更有用。之後我哋整埋火藥,對我哋嘅計劃好重要。再整埋風扇,可以扇風點火,加大火勢。最後整埋滅火筒,咁所有嘢就一應俱全。」

我們埋首於製作,十六樣展品在我們四人齊心合力之下,不用一日已經全數完成,這些都是現世界隨手拈來的東西,但異世界卻未曾出現,例如剪刀、紙袋、手套、指南針、間尺、太陽眼鏡等等。

「聽日嘅博覽好重要,大家今晚早啲休息。」我說完便去睡覺。

翌日,我們準時到達城中心,想不到已經人頭湧湧、水洩不通,我們拿着各種物品,千辛萬苦才能進到博覽場地,要不是昨日樂蒙和亞旺努把展示櫃提早放好,恐怕今日的博覽要移師其他地方舉行。

「好喇咁多位,首先多謝你哋支持今次呢個現世界科技博覽先,我係嚟自現世界嘅救世主,江尚奢,另外仲有三位助手,分別係佐呼族嘅樂蒙同亞旺努,仲有柯卡族嘅亞骨多它。我大大話話嚟咗女母都已經有個幾月,見識過呢度嘅科技,今次我為大家帶嚟咗好多我喺度見唔到,但好實用嘅發明畀大家,絕對可以令你哋大開眼界。知你哋等咗好耐,我急不及待已經想宣布正式開始,不過我見到人群入面有一位重量級參觀者,雖然無事先夾定,但我都想佢上嚟同大家講幾句,有請曬仁鐵士!」我在台上大力鼓掌,利用群眾壓力讓曬仁鐵士幫我站台,好讓整個博覽更有認受性。





曬仁鐵士的出現在我預料之內,利用群眾壓力逼他上台也是我的計劃,只是他在台上會說些甚麼,這完全不在我控制範圍之內,但是作為一個如此崇尚科技的地方的領袖,大概也不會說出一些對博覽有負面影響的說話。

「多謝救世主邀請,的確我哋係無夾埋,所以我都無準備,唔知講咩好。」曬仁鐵士面帶尷尬,但很快便回復正常,既談笑風生又慷慨激昂道︰「救世主佢嚟自另一個世界,我一直都好好奇佢嘅世界有咩令我哋眼前一亮嘅科技,難得今次救世主肯搞呢個博覽,正正可以畀我哋見識見識。大家仲記唔記得,我哋而家擁有咁多先進科技幫助生活,都係全靠葛族嘅指點。而家有機會吸收其他地方嘅科技再令自己進步,我哋更加應該好好去學習。我,曬仁鐵士,今日出現得喺度,唔係純粹因為好奇心,更多係因為我想柯卡族、想飛翔城更加進步,抱住學習嘅心態嚟,希望可以將唔同世界嘅科技都應用到喺我哋身上,令我哋成為最強大嘅一族!各位,我哋要好好向救世主學習!我今日講嘅係咁多,交返畀救世主。」

他說完後,台下的人掌聲如雷,每個參觀者的眼神也變得認真起來,不再是純粹參觀,果然有曬仁鐵士站台的效果就是不同,只有他們越認真,我的計劃才越有可能成真。

「多謝哂曬仁鐵士,我臨時揾佢上嚟,佢都可以講到咁精彩嘅分享,證明佢想大家進步嘅心係真嘅。我都唔阻大家,今日嘅博覽正式開始。今日所有嘅展品都可以隨便試用,我哋都會駐場教大家點用同回答你哋嘅問題,希望大家可以交流學習,一齊進步,拯救女母於妖星之中。」我最後不忘把拯救女母的種子撒在他們心內。

博覽正式開始後,居民們都十分踴躍,無論是發問的,還是拿上手把玩的,大家都非常有秩序,排隊人龍有如買演唱會門票一樣長。

「呢樣點用㗎?」是最多人問的問題,我一共回答了十六個版本,合共過百次,示範次數也不下三百次,但現場人士情緒依然高漲、氣氛仍然熾熱,而我知道現在是最佳時機了。

「各位,我哋而家有個中場示範,請大家嚟到博覽場地右邊。」我在台上宣布,樂蒙、亞旺努和亞骨多它亦立即去清場準備。

場地右邊是靠近民居的地方,而且亦早已被我們澆了易燃液體,只要有丁點火舌便會燃燒起來,若未能及時滅火,整個飛翔城便會成為一片火海,熊熊燃燒。

「今次中場示範係比較特別,我會示範呢啲發明嘅進階用法之外,仲會揾人上嚟親身體驗。」說完後我把外置鏡片掛在太陽眼鏡上,然後說︰「首先,我會示範太陽眼鏡嘅進階用法,除咗戴住唔會畀太陽掁到對眼之外,仲可以加塊鏡片,令佢變成近視或者遠視眼鏡,有近視或者遠視嘅人都可以一副眼鏡搞掂哂,唔駛戴兩副。」

在場的人看完後都躍躍欲試,我隨意叫了兩位參觀者上台試過後便再介紹另一樣發明。

「跟住示範第二樣,就係較剪同間尺。想剪絕對直線其實有個更易嘅方法,用呢兩樣工具就得,有無人知點做?」我向台下發問,有人舉手作答,但始終距離正確答案還是差了一點。

「其實只要打開把較剪咁樣揸,用間尺做輔助咁樣劃一下,」我即席示範,之後拿着一分為二的紙對大家說︰「咁樣就可以有完美嘅兩張紙喇。」台下的人都嘖嘖稱奇,只有我覺得非常普通,但還是要裝作興奮,好感染台下的人。

眼看這兩個熱身項目都已經把他們弄得如此興奮,接下來的重頭戲定必能引爆全個飛翔城,我指的是真的引爆飛翔城。

「第三樣同大家示範嘅係打火機、火藥同風扇。火藥係爆炸性好強嘅危險品,不過如果好好控制,就會係一種好方便同多功能嘅工具。佢嘅應用性好廣泛,今日我會示範佢娛樂嘅一面。至於風扇,佢除咗可以令我哋更涼快之外,仲可以用嚟滅火,只要用佢吹住着火嘅地方,咁啲火就會熄。我會逐一為大家示範。」語畢我便點燃了滴滴金,雖然在白日之下,但耀眼的金黃火光還是很漂亮。接着我點燃了一枝火棒,再放在風扇前吹,火焰跳舞抵抗了數秒便體力不支,然後熄滅。

「好喇,而家到你哋上嚟試,我準備咗大型煙花畀大家欣賞,算係我送畀你哋嘅禮物,邊位想上嚟做放煙花嘅人呢?」我掃視全場,在場人士都十分踴躍,但是在人堆當中,我一早便已經有了心儀人選,而他也不負我所望,很積極的舉手。

「就嗰位,請你上台。」我指向了那個熟悉的面孔、那個覺得柯卡族失去了人情味的餐廳老闆。

他被我點名後,露出了無法相信又興奮難耐的複雜表情,三步併作兩步,快速的跑過來。我教了他用打火機的方法後,便着他點燃煙火,大型的煙火便不斷發射上半空,爆開成讓人驚艷的美麗花朵,全個飛翔城也能清楚看到,並且全城也只剩下「砰」、「嘭」和「嘩」的聲音。

正當全場人都沉醉在日間煙火匯演之際,我跟樂蒙、亞旺努和亞骨多它打了一個眼色,然後大家迅速走位,把藏好的風扇都拿出來放在台上,一同等待天降火雨。

煙火接近尾聲,經計算之下,尾聲的煙火爆開的高度會更低,火花落到民居的時候還是燃燒狀態,正好碰到易燃液體,火便會燃燒起來,我們都期待着這一刻的來臨。

終於,在最後數發的煙火爆開後,天空下起了漂亮的火雨,全場人士都目不暇給、讚不絕口,而我們也目不轉睛、引頸以待。

無數火雨落到民居上,但一直未點燃起易燃液體,我們顯得十分焦急,火雨不夠點燃嗎?火雨下偏了嗎?計劃要失敗了嗎?

一時之間,無限的懷疑與疑問都湧上心頭,直至終於在一間屋的屋頂看到搖曳的火光,火勢以此作為契機,乘着易燃液體的路徑,瘋狂的蔓延開來,直到有人發現時,已經有三間房子遭殃了。

「火……火燭呀!」大家回頭看過去,根本不敢相信眼前景像,於是有人大喊︰「快啲救火,用風扇吹熄佢!」於是他們紛紛衝上台把所有風扇拿走,飛到屋頂用風扇對着火滅猛吹,真想不到他們這麼快學以致用。

可是任憑他們怎樣吹,火勢都沒有減弱,反而變得更旺盛,無他,因為我只說出了事實的一部份,但他們正在做的卻是事實的另一部份──適當的風會加劇火勢,亦即是扇風點火的原理。

有他們的助燃,很快地,着火的屋由三間變成六間、六間變成十二間、十二間變成二十四間……每燒着一間,木材提供的能量都使火勢更加猛烈。最終,整個飛翔城都淪為火海,成為巨大火爐,人們紛紛逃走,一個高度發展的先進城市,因為一場被精心策劃的火災,最終天火焚城、推倒重來、毀於一旦。

「大家,呢度危險,跟我嚟,我有個地方絕對安全,唔怕火燒。」亞骨多它大喊,人們聽到後雖然不捨,但生命寶貴,只好跟着他飛走,飛到我們的磚屋前。

「呢間係……豬細佬間屋?」餐廳老闆一看到便問。

「識啲嘢喎,難怪救世主大人揾你上台點火,睇嚟你就係嗰個餐廳老闆。」樂蒙恍然大悟。

「係,呢間就係我哋一齊起嘅磚屋,唔怕火燒,亦都唔怕風吹,仲將好多科技嘢放埋入去,方便日常生活,佢係我哋今次博覽嘅第十七個隱藏展品。」亞旺努搭嘴道。

「間屋真係好正,令我對屋改觀哂,你快啲入去睇吓就知我無亂講,我覺得我哋要試吓將科技融入住屋入面先得,呢樣都係我哋嘅領袖曬仁鐵士一直想做嘅嘢,呢個係佢特登聯同救世主大人合力建造嘅示範單位。」亞骨多它極力推薦,而當中提到曬仁鐵士的名字,使說服力大增,令人更加期待。

同一時間,在城中心,有一個人遲遲未離開火海,試圖用自己的方法,獨自滅火。

「咁係無用㗎。」我對他說。

他沒有回頭,只是苦笑了一下,而這苦笑,彷彿是看透了世事般,然後繼續獨自滅火。

「等我幫你啦,拎住。」我遞了一個滅火筒給他,簡單教了用法,然後說︰「作為一城之主,我明你想保護哂成座城,所以淨係靠呢兩枝嘢實唔夠,要拯救火海中既飛翔城,一定要大量嘅水或者沙,又或者……」

「又或者啲咩?燒乾燒淨,之後重建?呢度係我成世人嘅心血!」曬仁鐵士憤怒的說︰「我真係估唔到你會用呢啲方法,救世主?呸!我話你係欺世盜名,係破壞者先真!我唔駛你喺度假好心,我哋嘅輸賭取消,我唔會幫你消滅妖星!」

很明顯,他誤會了我,而且不領我的情,不過我並不介意,因為到最後他便會知錯怪了我,而我本人亦很喜歡和享受這種反轉的劇情。

「你認為我係咁邪惡嘅話,咁我只好做醜人做到底喇。」我拿着滅火筒往他的後腦打下去,他立即應聲暈倒,然後我便拖着他飛往磚屋,任由飛翔城在火海中燃燒殆盡。

「點呀,啲人睇完個示位,有咩感受?」我一邊把曬仁鐵士放在飛碟的醫療床上,一邊問亞骨多它。

「佢哋全部都有讚無彈,好想要返間。」他興奮的回答。

「Good!呢個係我最想聽到嘅答案,等我去同啲災民傾吓偈先,曬仁鐵士就交畀你,唔好畀佢咁快醒,廢事阻住我哋嘅行動。」我留下了命令之後便離去。

亞骨多它簡單的回答︰「知道,我知點做。」之後目送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