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Ricky的把戲,我其實已經有點麻木,由返工第一天就投訴你站姿不佳,之後什麼大堂偷玩手機,又什麼開門讓客人進出時缺乏熱誠之類,不是說受氣是薪金的一部分的自我安慰,而是實在的,對這種職場司空見慣的事情,已經不太在意。

反倒有點擔心Joyce。不知Ricky日後會對她有什麼報復行為。自從她升職之後,有較多時間在控制室,跟那PK也沒太多的接觸,所以Ricky對她暫時還沒有什麼。

只有我跟成哥,和另外一位女同事阿芳是他無所事事時的玩弄對象,尤其是阿芳,她本身是嫁來香港的大陸新移民,廣東話還不太流利,處事又比較紊亂慌張,故常成為他的玩弄對象。有時見他跟前台或禮賓部的同事們在她當值大堂時細聲講大聲笑,又動輒對她呼喝漫罵,缺乏自信的阿芳無法應對之餘更顯得方寸大亂,做就了更多在他,以至某些酒店職員看來的笑柄。

但其實,Ricky只是一位欺善怕惡之人。有一次在大堂門外的停車處因為泊位問題,跟一位車主發生磨擦,那車主一時不忿,帶點恐嚇性的稱自己是某大姓氏的人,而那姓氏,有機會使人聯想到某大幫會的揸拂人。

之後酒店方面向警方備了案,這事情還使得我們又忙了好一陣子,我們要在他上班時當他的貼身保鏢。他每次身處大堂,眼神總是顯得閃縮,四圍張望,連話也少說了,不過最終那位響躲車主沒有任何實質行動。





心想你這次只不過是走運,你先前不知得罪過多少客人,下班後我們保不了你。

先前講過Jason認識另外一位大堂經理,並倚仗跟他的關係而成為酒店保安部IC。這位叫Chris的大堂經理,最近也中了Ricky的暗箭。他向董事們打小報告,說Chris容許太多流鶯入住,弄得酒店污煙瘴氣,形象低落,而小報告內容自然會加鹽加醋,把Chris描繪成酒店罪人。

不過董事們大多是利字當頭之流,見酒店業績回升,在捉到老鼠就是好貓的心態下,最終不了了之。

當然Chris並非泛泛之輩,他一早已跟董事們建立了良好關係,代價是腸胃因長期灌酒而引起的傷害。

Chris對我們亦算客氣,有時甚至有些提點,例如在大堂站崗有那些要避忌,或者那位住客較麻煩之類,某程度也許是要增強勢力的門面功夫,但總遠遠好過那pk的嘴臉。





我用What’s app跟Joyce道謝,感激她肯替自己分解圍。她回覆想收工後跟我閒聊。這是跟她成為同事後首次在公餘時間見面。

在葉Sir作出調動之前,我們每天會固定兩次巡邏,在巡邏之後會有個小休,地點就在控制室之內,在小休的時間,我一般會看看手機打發。

除非只剩下我和Joyce,我會放低手機跟她無拘無束地聊天,她完全釋放了的親切坦率,有種令你放低所有戒心跟她說盡實話的衝動,我承認這種感覺,是前所未有的。

我們選擇在酒店附近某連鎖咖啡店談天,因為已經在酒店吃飽,我們只叫了兩杯泡沫咖啡,然後面對面坐下。

這連鎖咖啡店平時坐無虛席,但今晚卻出奇地少人。





「你有了另外一半嗎?」想不到Joyce這樣的打開話題,殺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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