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偷走佢條屍……或者用其他人嘅身體……總而言之,救得一樣的一樣。」我默念著各種想法,手指敲打檯面的速度,不知不覺越來越快。 


劉世檜立刻在腦海中反駁我的想法「我知你諗緊乜嘢,但係而家情況唔同。」 


我反駁道「只要改一下就可以執行,一定有方法!你畀啲時間我諗。」


「你之前自己都講過,肉體損害太勁,假死嚟都冇意思!呢個計劃要終止。」劉世檜義正嚴詞的說著






「唔可以!絕對唔可以!」


「你究竟知唔知自己講緊乜嘢!?」劉世檜接著說「你要點樣處理癌症? 吓?」


「我咁辛苦練咗嗰啲我根本唔明嘅茅山道術,點可以咁輕易就話中止? 你根本唔明我嘅心情……」






我不自覺衝口而出,將這句說話說了出口「你唔明佢對我有幾咁重要!」


「易天恆。」鍾婉恩略顯驚訝,面露擔憂的喊著我名字。


「我明,我比任何人都明。」劉世檜說出這句的時候異常冷靜 






「咁你更加唔應該阻住我,亦都冇資格阻住我。」我的視線中,劉世檜忽然矇矓了一下,心中彷彿有東西斷掉的感覺,他的樣子由一個暗淡輪廓的黑影,逐漸變得清晰,儘管看得不太清楚,但是他的年齡似乎與我相約。


「你而家太激動,冷靜啲先!」他對著我說,同時控制另一隻手,捉緊我敲打桌面的那隻。


我雙手在互相對抗「我諗你要瞓一陣先。」他嘗試上我身,我不斷抵抗,身體開始顫抖……


「小易……喂……你哋!停呀!你想做乜嘢?」鍾婉恩站起來,把手搭在我們的手上,危急之際她翻找著我錢包的古幣,並用食指中指夾著,手法俐落的拍在我的額頭。


下一刻,我腦袋嗡嗡作響,眼前變得蒼白一片,身體忽然感到一陣冰冷……






「占卜搖卦,只需要三個銅幣,好簡單,我教你呀!」劉千山拋著三個銅幣說著 


「只有蠢人才那麼迷信,現在城市那邊都發達得很了,特別是其他國家……別再沉迷這些玩意了。」易雁不屑的在房間內繼續看書 


一位傭人在自家院內四處急步,開了一間又一間房,直至路過庭院,發現了正在休閒看著天空的少女,急忙向他跑去。


「小雪,他們又打起上來了!」


少女沒好氣的歎了一下,連忙跟隨傭人來到少爺的房間,剛開門便看見兩人在地下糾纏著。






「我只是離開一會兒罷了」少女無奈的說著,見他們沒有反應便敲打兩人的額頭「停手,坐下。」 


兩人果然乖乖的分開,傭人佩服的說「果然只有你才能夠勸服他們!」


少女抱起雙手,對著坐在地上傷痕累累的兩人問「又怎樣?」


「沒什麼,只是有人在胡說八道。」易雁撿起地上的眼鏡 


「我沒有胡說八道,占卜結果就是這樣。」劉千山擺出一副嘲諷臉






「所以你們實際是說了什麼?」少女默默坐下了


「我幫他占卜……你們會不會……戀愛。」兩人都害羞的別過頭 


少女忽然間大笑了「就這樣?真的很幼稚哎。」 


「占卜就是幼稚」易雁唾棄的說 


「你們兩個都幼稚!」






「一個就全都依賴占卜,一個就只會依賴自己……傻瓜。」少女的笑容讓兩個男生都目不轉睛。


「那麼你,你又是什麼?」易雁語氣帶點不服 


「我……只是一個隨心而行的凡塵吧。」少女看著天邊的藍天白雲 


劉千山嘲笑道 「只會吃的肥豬。」


「……的確」三人攤在地上大笑著,鍾暮雪拿著那三個銅幣,隨心的高高拋起,任由它落下。「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


一個銅幣陰,一個銅幣陽,還有一個……


「啊……卡在了燈上,這樣是什麼意思?」鍾暮雪問,三人一同看著頭頂的吊燈。


「可能上天也不知道吧。」劉千山無奈的一笑 


幾年過去,某一天,易雁的家被人圍堵,他的父母被帶去不知哪裏,鍾暮雪一家也連夜消失不見。


「至少,告訴他,我們要走吧?」鍾暮雪背著一個大背囊


「太危險了,他老爸,當時也有在我家!」易雁低頭接著說道「要去……就我去吧,你們先走,我之後會合你們。」


鍾暮雪在自己衣衫內拿出三個銅錢硬幣,隨後將兩個交給了他「等等!把一個交給他吧……如果可以,我想親自跟他告別,跟他說我在這裏等他。」


「那時候的信物嗎……好。」易雁轉頭離開 


他熟練的走著小巷,來到曾經的家,現在裏頭住著一群少年,他戴起標有紅星的墨綠色軍帽,拉一拉不合身的墨綠軍裝,走進旁邊的圍牆,這裏滿佈腳印,還有刻意擺在這裏的雜物。


易雁沿著劉千山小時候的路線爬著圍牆,想要進院子內的時候,灰塵灑落一個人身上,原本靠在圍牆沉思的人緩緩抬頭,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你怎麼會在這裏!?」想要裝淡定的易雁定睛一看,樓下的人居然是劉千山,他緊張的左右查看,隨後悄悄聲說「先進來!」


劉千山帶著他回到自己曾經的臥室,現在兩人身份卻對調了「她……還好嗎?」

易雁在房間左盼右盼「你現在應該住得挺舒服對吧?」 


「你知道我沒有辦法。」劉千山低頭說著 


「我來是要告訴你……」易雁緩緩走到劉千山面前,低聲繼續說「她恨透了你,而且永遠也不想見你。」 


「胡說八道,我現在就去找她!」劉千山正想轉身離開,易雁輕笑一聲繼續說「太遲了,她已經走了,他們都走了。」說罷他從兜裏拿出一個銅錢。


「這個是……」劉千山呆滯片刻 


「你就跟這個銅錢一樣留在這裏吧。」易雁輕輕一拋,銅錢像之前一樣卡在了吊燈上。


「他們去了哪?易雁……告訴我!!」劉千山低聲卻激動的問著


殊不知,他們的對話一直被人偷聽著


「太遲了,我要說的就是那麼多。」易雁說罷後緩緩推門出去,那人躲在暗處看著他翻牆的背影,房間中劉千山懊惱的撫摸著自己額頭。


回到集合地的易雁對著鍾暮雪說道「他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人了。」

 

 「我不信……我親自去找他!」鍾暮雪想離開卻被攔著,易雁還想說點什麼,忽然靜下來留意周遭的環境。


兩人逐漸聽到由遠至近雜亂的腳步聲……一群人圍繞著一間殘舊的荒廢的紅磚舊宅,來勢洶洶闖進來摸黑搜尋。


剛才偷聽易雁對話的人不甘心再次四處張望,再三搜尋無果後只能灰頭土臉離開,這時候一早已經離開的兩人,從遠處看著那群少年衛兵……


「他……真的會這樣做嗎?」鍾暮雪不敢置信


 「事實已經在眼前。」忽然間鍾暮雪捉緊了易雁的手,眼淚默默從眼框中流下來。 


「放心,我不會拋下你的。」易雁慢慢把她抱在懷著


「幾識講大話呀。」一把違和的聲音在腦海中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