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紅的夢魘: 線索
「嘉欣」阿木與那個男人異口同聲地說。
阿木與其一同沉默地快步穿過數節不同的車箱。
車箱內忽明忽暗的燈光映照出出他們雲霧迷濛的前路。
「嗶… 嗶… 嗶…」
終於,阿木一行人看到嘉欣從車尾的車箱迎面走來。
只是…她的身側站著一位始終掛著一抹幼嫩的微笑,小心地打量著阿木他們。
「你們好!我是志權。」話畢,他輕輕地擺了擺手。
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種清澀,淡藍的雙眸彷彿像湖水般,一頭棕色的卷髮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那清秀的外表就像一塊未經打磨的璞玉,既代表著未來可期,也代表著此刻的軟弱。
他的拘謹令阿木感覺自己就好像回到在學生時代般。
「我是嘉欣」
「我是阿木」
「我是正軍」
他們依次互相介紹了彼此。
「你們有看到剛剛營光幕上的圖像嗎?」這時,正軍冷冷地道。
「有啊!」志權用他那滿是活力的聲音回答。
「那你們做了甚麼才觸發的!」正軍緊盯著他們追問。
嘉欣眉頭一緊,似是不滿於正軍的態度,最終卻是甚麼也沒說。
「我們…」志權正要說話。
「也許是我們剛剛猜對了遊戲的玩法,於是便觸發了下一步的指示吧!」嘉欣打斷志權的說話。
「遊戲?」阿木不解地問。
「她倆絕對有貓膩!」正軍聽著已被扯遠的話題,心中一歎,暗暗加強了對志權和嘉欣的防備。
「對! 剛剛一開始我便看到了 遊戲開始 的字句 加上那找不到卻始終在響的炸彈。而且剛剛在營光幕上出現了五個人形圖案,大概是在說有五個參加者吧,至於其中一個人形圖像身後灰色背景,我則不知道了。」志權分析道。
這時,阿木開始回想起從上車那一刻到現在的點點滴滴。突然,他想起了甚麼。
「不… 炸彈暫時的確找不到,但人數應該只有四個。在遊戲開始前有一個女子下車了,而且我們現在也找不到那不存在的第五個人。那灰色的人像或許是在說明意外離開的女子吧。」阿木補充道。
「如果這是一個遊戲,那炸彈顯而易見就是遊戲失敗的後果。那遊戲的內容到底是甚麼呢? 我們又需要做甚麼呢? 我還有一個弟弟等我照顧,我還不能死的」說到了嘉欣她的家人,珍珠般的淚珠便從她的眼角滑落。
志權輕輕地拍著嘉欣的後背,也似是想起了自己的家人,同樣在無聲地掉淚。
「除夕啊!」 阿木在心中歎息著。
阿木的眼眶也不由得濕澗起來,一想到自己會在這個除夕之夜死去,來時無聲,去時也無人在意,心中一陣悲涼。
「嗶… 嗶… 嗶」
在這個萭家燈火通明的晚上,有人在與家人相聚,有人在與愛人擁吻,或許也可以死上數個人,尢其在這兒。
對吧?
「除夕嗎?或許我們出現在這裡也並非偶然。一定有甚麼共通點,我們才會聚集在這兒吧! 或許我們互相分享一下我們為什麼在除夕之夜出現在這兒吧!」正軍的語調始終如一的堅定,不含任何感情,冷靜得就像機械人般。
「我才剛下班,現在要去荃灣找我的家人。」志權立刻說。
「我現在要去深水埗上班,準備工作。」阿木也是省略帶過。
「我也約了朋友去荃灣!」嘉欣想了片刻說。
「至於我,則要回彩虹的宿舍。」正軍在港鐵地圖上依次指出了這三個地方並說。
凝視著那路線圖良久,正軍突然低聲地說
「亦或在列車到達終點的那刻化作最璀璨的煙火嗎…列車… 终點…煙火… 我明白了! 炸彈會在列車到達九龍塘站的那刻爆炸。」正軍似是抓緊了那一閃即逝的靈感,激動地說。
「為什麼是在九龍塘站時爆炸呢?為什麼不是其他時候呢?」志權不解地問。
「因為我們所有人的都要在九龍塘轉車,亦即是那便是我們此行的終點,或是我們人生的终點。」嘉欣臉色鐵青地解釋。
「我們現在已經到了紅磡了…」志權看著路線圖,哭著說。
「或許,還有更多線索在一開始的營光幕上…」正軍依舊冷靜地說。
「你為什麼能這般冷靜?」阿木不由得對其感到佩服並問道。
「死過一次的人是不會怕死的。」正軍平淡地說。
阿木聽後不禁愕然,卻也是沒有多問。
「在這個殘酷的世界,成為上流社會的一員一直是人們所追求的。為此人們願意親手摧毀了昔日夢想,不惜活埋自己的人性,甚至吞噬他人的生命。可是,人們發現與生俱來的差距始終阻攔著他們,單靠自身微弱的身驅根本難以抵擋。」
「列車上的失敗者啊!在這個除夕之夜向世界證明你們同樣平等的擁有邁入上流社會的資格,抓緊你們手中屬於自己最後的車票,亦或是列車到逹終點的那刻化作最璀璨的煙火。」
阿木的腦海不停回想這一切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