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身處市立審判所的現場,為你即時報導有關前教育局局長,林克儉的案件。」

「一名二等市民,一名小小卑微的局長和一群不值得一提的渣滓,他們居然妄想!陰謀!企圖!取代本市最崇高,最偉大,最尊敬的意志,他們妄圖用他們那些低劣的,片面的,扭曲的知識和思想,取代千年來,百年樹人,永垂不朽,一直貫徹始終的教育政策。這真是一件荒謬的事情,居然則疑我們睿智的市長所訂立的方案。」一名頭戴假髮,身穿紅色法袍,胸前垂掛著一條純銀刻有普世教教徽鏈子的七旬老人,正激昂地審判著他身前的犯人,該名老人閉上眼睛,高舉緊握著拳頭的雙手,從審判的言詞和動作之中,老人對犯人們的所作所為感到義憤填膺。

老人舉起右手,指著頭號重犯劉克儉怒斥:「你這名低等!惡劣!二等市民中的敗類!你何德何能帶領我們的社會棟樑,走向更繁盛!更光輝的未來!」

一名外表知書識禮,飽讀詩書,深受高等教育,書卷氣色重的中年男子正開口辯解:「不,我沒有罪!我沒有罪!在那個人帶領之下,我們只會走向一條不.....我們要告.........不是........」

「由於本台視像通訊設備受到不明朗的天氣所影響下,電視影像或會出現雪花、停頓、調動等一系列接收不良的畫面,現在正努力搶收當中,不便之處,敬請原諒。」一名樣子甜美的女主播突然出現在螢光幕前,講述電視節目暫停的原因。





「又壞掉?怎麼整天也出現故障的,正在天色也不錯,沒有下雨啊,什麼不明朗的天氣所影響,總是在最精彩的關頭出現故障。」我重重地拍打著電視機,抱怨地道:

「木,輕力一點好不好?不要老是拍打它,如果你拍壞了,我們家連唯一的娛樂也沒有了。」一名衣衫襤褸,臭氣沖天的老頭子躺在沙發上,細閱著手中的報紙說:

「爸,你不明白的,這些機器要經過拍打,才懂得運作的。爸,你身上.....也太臭了,汗衣也已經變正泥黃色的,還不快去整理一下,如果讓媽知道她在培訓進修的時候,她的老公,將她最心愛的家變得一堆糟的話,不知道她會怎樣呢?我相信嚴刑拷打,剋扣伙食錢銀,這等好事,你是走不了的。」老爸身上傳來的氣味實在太難受了,整個客廳也很久沒有清潔,廚房更傳出腐爛的味道,雖然上述眾多氣味的確令人難受,不過我腦筋一轉,便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我決定向我的好爸爸作出一個善意,充滿家庭溫暖的提醒。

「這是什麼的歪理.......不......不要!不要說給她聽!今天一大清早,我就出去做義工,一直在晚上的時候才會來,客廳、廚房和所有的房間都清潔好了!至於.....我身上......我身上根本就沒有骯髒的衣服,根本就沒有!全都洗乾淨了。」老爸聽完我的說話,露出慌張的神情,更馬上將汗衣脫掉,扔在地上。

我的老爸是一個患有嚴重「妻管嚴病」的末期病患者,據沉香市政府發表的《2010全市市民身心發展的醫學報告》中指,本市患有「妻管嚴病」的病患者,不足百萬分之一,只比榜尾的「先天性自信和異性緣極度缺乏發育不良和激素分泌失調病」多了十倍,不過這個病在全市中亦只得一名病患者,醫務局還差一點使用了該名患者的姓名,為那個疾病命名。





「我的好兒子,乖兒子,我知道在你媽回來之前,你一定會完成這些目標的。」老爸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後,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提出了一個不情之請。不過這些已在我的計算之內,我右手的手指不停搓動,表達出一個全市通用手勢。「哦.....原來是要......好,好,辦事是需要的,合理。」
說著說著老爸便從衣袋中,拿出一個漲鼓鼓的錢包輕輕地放下,然後便頭也不回地出門了。

「乂!」錢包裹全都是報紙!是報紙!一張鈔票也沒有,我急忙檢視得到的收獲,卻發現今次可能是偷雞不著蝕把米了!

不知道老媽為什麼會這麼喜歡他的,他這個人根本就是一個狡猾無賴的地痞流氓,總天總是無所事事的,躲在家中,一點像樣的成就也沒有。反觀母親是一名市立醫院的護士長,她為人賢良淑德,知書識禮,照顧我們的時候,更是無微不至,整天為這頭家奔波勞碌。這一次,她是收到市政府的邀請,前往市郊的醫療研究院,向新入職的護士傳授和分享有關評定試的知識和經驗,擔任一名短期客席講師的職務。而老爸他就是山中無老虎,猴子也稱王的猴子,過了一星期自由奔放,無俱無束的日子。

不過他的好日子,可能就快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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