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晶之城》系列故事,第二季連載中: 下地獄去3
教堂那邊正在激戰的同時,附近不遠處的餐廳裏,小倩和小白正守候在此。小倩目不轉睛地望向白教堂的位置,而小白則優哉游哉地喝着手中的冰茶,道:
「放鬆一點嘛,妳點的熱可可都快要冷掉了。」
當然小倩沒有理會,心中焦急如焚:「你剛才有感覺到嗎?好像是爆炸聲、以及從教堂傳來的震動…」
「嗯,我有察覺到。」小白一口喝光冰茶,隨後提出建議:「其實我大概也猜到妳和艾森之間的曖昧關係,既然妳這麼着緊他,不如前去幫助他解決木犀嘛。」
「可是……」
「別等自己的愛人出了事,才來後悔。」小白看着手中的茶杯,回想起現在正躺於病床上,一臥不起的粉茉。
聽過小白的話後,小倩隨即產生動搖。儘管很想相信艾森能獨自完成復仇,但若然失敗的話,事情的後果是自己無法承受的!與此同時,小白再次催促她作出抉擇:
「店長和客人們似乎發現了教堂那邊的戰爭,開始打電話給特應組,妳時間無多咯…」小白認真地說:「而且妳和我都知道,現時的艾森無法學會結晶外延,橙級的他是贏不了木犀的。」
聽罷,小倩馬上動身,拿起自己的外套便衝出餐廳。
看着那杯沒有動過的熱可可,小白苦笑搖頭,喊道:「老闆!結帳。」
與木犀交戰過數十回合後,艾森明白了一點,那就是自己有勝利的希望!
暫時自己遇過最強實力的人,便是海崎局長。而木犀的實力不像那個男人一樣遙不可及,他的獨角仙型態攻擊手段單一、並不靈活多變,自己憑着兩雙拳頭,絕對有贏下來的本錢。
只是,不可以再被他找到破綻了…
木犀拍動翅膀,疾衝飛去,頭上的獨角能把路俓上的一切障礙物都貫穿!因此艾森在會堂中左閃右避,尋找着合適的時機作出反擊。
眼見對方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一頭栽進水泥柱中,掙扎着要拔出來。艾森看準時機,迅速來到木犀的身揮狠狠擊出結晶之拳!但是拳頭尚未落在木犀身上,自己卻是先被他的利爪給𠝹出數道血痕來。
糟糕!這是陷阱!
鋒利的爪子將艾森的雙臂給肢解開來,另一手則死死捏著他的脖子,艾森只能雙腿踢着空氣,如同獵物般垂死掙扎着…
「你太容易上當了,艾森……雖然即使是正面對決,我也不會輸給你,只是為了節省時間才用點小手段。」木犀嘲笑着他。
「咳…咳咳……」
「是時候畫上句號了,這座荒廢的邪教教堂作為你的墳墓,挺合適的嘛。」木犀大笑道:「我們將來在地獄裏頭再見吧!」
說罷,木犀一爪抓進艾森的胸膛!鮮血傾瀉而下,在體內胡亂翻找一會,便摸到一顆硬硬的物體,那就是艾森剩餘不多的結晶體…木犀咧嘴一笑,正當他要將它整顆扯出來的時候,一個蟲影從教堂的大門閃身而出。
下一秒,一道無比尖銳且帶着勾子的尾巴襲向木犀!他只能鬆開艾森,雙臂和爪子一同擋下這強勢的進攻。
「連妳也要背叛我嗎?小倩!」木犀的脖上湧現青筋,向施襲者恕吼道。
「不,是你先背叛了艾森、背叛了整個三叉戟組織!」
反駁對方的同時,小倩已經敏捷地衝到木犀的跟前,擊出沉重的螯子!石磚堆砌而成的地板隨即粉碎,木犀馬上飛到空中,再以俯衝作為反擊。
兩名金級結晶人在教堂內激烈對碰,而艾森只能虛弱無力地躺平在戰場邊緣。他開着眼睛,卻沒法看見小倩和木犀的戰鬥,只能憑着耳朵聆聽着結晶對碰的聲響,最重要的人正在為自己而戰,然而自己卻無法助她一臂之力……
可惡…快動起來!我的身體到底是怎麼了?
體內的結晶細胞正努力修復已損壞的內臟和雙臂,儘管腦袋的意志不斷催迫自己要繼續戰鬥,但全身上下仍然不能動彈。他只能躺在碎裂的地板上,仰望着後方的畫面,兩個舞來舞去的人影正投射在牆壁,那是小倩和木犀吧。
艾森控制不了身體,只能死死盯着牆上的壁畫,是一幅描繪魔鬼的自畫像。它十分巨型,有着山羊的角、獅子的銳牙和爪子、蛇的尾巴、一對龍的翅膀,面容扭曲…
這就是我下地獄以後,會遇見的怪物嗎?畢竟我也殺了人,他們的鮮血不會允許我上天堂的……
石磚粉碎、破裂的聲音不斷傳入耳中,慢慢地、慢慢地,周遭的雜音都變得模糊起來,艾森的眼中只有這塊巨型壁畫,無法轉動的眼球開始對焦着它,它的形象烙印在腦海中。與此同時,他的內心只單單想着:
快動起來…快點動起來!我要戰鬥下去,小倩她正需要我!!
煙塵散去,小倩蹣跚地扶着長椅,勉強穩著了身子。至於木犀,他也是滿身傷痕,血跡沾滿了長褲和袖子,早已分不清這些鮮血是屬於自己還是小倩的了。
「為了那個小子而跟我作對,這樣值得嗎?」木犀擦去嘴角的血水,問道:「明明我分了一半的錢給妳,為何妳不好好享受生活,非要出現在這?」
面對木犀的提問,小倩喘着氣,堅定不移地說:「因為艾森是我最重要的人,比起那疊鈔票、甚至比起我的未來,也更加重要!」
聽見她的答覆後,木犀露出不悅的臉色。
「既然如此,妳就和那小子一起葬身於此吧!」
說吧,木犀疾飛向前,當然如此單一的攻勢,小倩自然輕鬆躲開他頭上的獨角。但一對強而有力的爪子竟伸向小倩的雙腿!她心中暗呼不妙…
「妳以為最具殺傷力的武器是我頭上的角嗎?也未免太小看我吧!」
木犀在教堂的地板上高速飛行,被抓緊雙腿的小倩無法掙脫出來,只能任由他將自己摁在地上狠狠的蹂躪!被強制拖行了一段距離後,木犀使勁一甩、使小倩的身軀撞破牆壁、甩出教堂外的草坪上、翻滾了好一會才停下。
只見小倩雙手吃力地撐着地面,身軀因受傷過度而顫抖着。木犀跨過爛牆,儘管他自己也無法維持著完整的獨角仙型態,但要了結對方也不是甚麼難事。
「有甚麼遺言嗎?」他問道。
小倩不發一言,四肢再次覆蓋上結晶,即使剩下最後一口氣也得戰鬥!所以遺言甚麼的,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這就是妳的回答嗎?」
只見木犀外延出四只甲蟲的利爪,小心翼翼地盯緊對方、腳步悄悄踏前、預備發起進攻…
正當木犀企圖重施故技,想用聲東擊西的手段對付小倩時,他察覺到身後有腳步聲傳出。他警惕地回頭望向白教堂,一陣清晰響亮、木椅破裂的聲音從裏頭傳出來。
艾森那傢伙,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勢還能動嗎?
與此同時,小倩也悄無聲息地往木犀靠近。若然艾森出現了,他一定會被對方秒殺,自己必須要搶先一步成功偷襲到木犀,並且一擊斃命才行!
在他們二人都各自在心中盤算計劃時,一個高大的人影從教堂的爛牆走出,他的而且確是艾森!但不同的是,他變得高壯了、全身覆蓋淺藍色結晶、頭上長出兩只山羊角、臀部還有一條擺動着的尾巴、雙手是鋒利的結晶指甲。
見狀,木犀感到少許不妙:難道…這傢伙在瀕死的時候,學會了半結晶外延嗎!?
這個時候的艾森,口中輕輕呼出一口氣,隨即閃身至木犀的面前,二米高的身影嚇得他一哆嗦。對方揮出沉重的一記結晶之拳,木犀連人帶滚的避開!但艾森反應十分快,馬上用尾巴纏繞在對方的腰間,將木犀拉近;同時自己反手一巴掌,重摑在對方臉上!
「你這臭小子…」沒等木犀把髒話罵出,艾森立刻用尾巴將他狠狠摔在地上,同時間一腳猛踹在木犀的臉門!發出不知是結晶還是頭骨碎掉的響聲,只知道下一瞬間,他已飛出數十米開外。
「艾森…」連一旁的小倩也看呆了,只見艾森喘氣道:
「辛苦妳了,小倩,接下來便交給我吧。」
說罷,艾森飛奔上前過去補刀。只見木犀伸出利爪,嘗試作出反擊,然而這都被艾森敏捷地捉著,強而有力的雙臂向外一扯,硬生生把對方的爪子從身體撕裂開來!
隨後艾森伸出尾巴,纏繞在木犀的脖子。無法抵抗的窒息感撲臉而來,這時候的艾森還不忘嘲諷說:
「有任何遺言嗎?」同時間,他的尾巴勒得更緊。
「呃……咳…」
「看來是沒有遺言呢,那就再見咯。」
傳出頸椎碎裂的清脆聲音,木犀失去意識,而艾森則有氣無力地跪在地上,剖開對方的身體。看見裏頭的結晶體後,便張嘴狼吞虎嚥地吞噬着!雙手和嘴角都沾滿腥血,但艾森毫不在意,像一頭猛獸般狼吞虎嚥地進食着…
這時候的小倩也走了過來,欣慰地說:
「你終於擁有了自己的結晶型態,還親手將木犀打倒了…」
艾森擦掉嘴邊的血跡,外延的結晶漸漸消失,變回那位熟悉的男生。他回頭望向小倩,微笑說:
「沒有妳的話,我根本不可能戰勝他,所以…這是屬於我們的勝利。」
小倩露出腼腆的笑容,輕輕吻在他的臉蛋上。
「你這個傻瓜,以來不許這麼亂來啦!擔心死我了…」
「嗯,我答應妳。」
二人互相說着肉麻的情話,親吻彼此。
遺憾的是,遠處傳來吵耳的嗚笛聲,那是特應組收到市民線報,派出探員們前來調查。聽聲音推測,至少三四輛車子正往白教堂這方向逼近。
剛牽起的手又要分開,只見他們二人都覆蓋上結晶,預備迎接新一輪的戰鬥和逃亡…
「妳還有力氣嗎?小倩。」
「當然,比你的情況更佳呢。」小倩回說。
「要是情況變得糟糕起來,不要管我,妳先跑吧。」
望着艾森堅定的眼神,小倩笑着說:
「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發生的。」
覆蓋結晶,面對一眾前來的探員們,當中包括了最強狙擊手——石堅、艾森的老爸艾維斯、以及艾維斯的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