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晶之城》系列故事,第二季連載中: 心中的話3
特應組的權力僅次於政府,特應組之下便是警察、結晶研究員、醫生、消防員等職位。為免權力的天秤傾斜於特應組,政府會定期派人過來巡查。
一來要了解結晶人的動向情況、二來是下達命令,讓探員們知道即使他們擁有結晶武器,總話語權仍是在政府手中。
不過在政府職員巡視的過程中,也有人在暗中調查對方…是的,阿清開始懷疑政府內部,也許有勾結結晶人組織的嫌疑。
「為甚麼你有這個懷疑?」米諾感到不解。
「不知出於甚麼原因,政府封鎖了7月14日、第十二至十三街的內街監控錄像,不允許我們特應組獲取權限。」
「7月14…你是指,彩虹會討伐戰的當晚?」米諾思索片刻,道:「你之前好像有向我提過,就是有第三勢力介入其中,難道是政府的人?」
「暫時未能肯定,話說你知道,關於『獨眼』結晶人這傢伙嗎?」
米諾笑言:「當然知道!他可是城內唯一的白級結晶人,行蹤詭秘。」
阿清一臉嚴肅地說:「我翻查過去與他相關的案件,發現受害人們,全部都是以肢解切割的方式被殺害…」
米諾睜大眼珠子!彩虹會討伐戰、內街和暗巷出現大量死傷者、四肢分離、切口完美…
「你的意思…是指獨眼出現在當天的戰場上?」
「很有可能,死亡的探員們身上沒有發現激烈打鬥的痕跡,要麼如此多人是同一時間被暗殺、要麼…是被敵人單方面碾壓。」
米諾吞了吞口水,不敢相信這種怪物竟出現在那夜的戰場上。要是自己踏進內街或巷子裏,葬在土裏的人便是自己了。而且往深一層思考…
「是誰洩露了討伐戰的機密消息?又是甚麼人僱用他?」
獨眼一向獨來獨往、只收錢幹事的風格,不論結晶人還是探員,又或是權貴高官們都清楚知道。換言之有人委托他,進行無差別屠殺探員和彩虹會成員的工作。
「你懷疑,是政府的人僱用獨眼?!這猜測大膽了點吧?」米諾壓低聲線,可阿清卻一臉認真地點點頭:
「政府只是我的懷疑之一,也許是別的勢力。但無可否認,討伐戰消息一定是從我們自己人洩露出去。要麼是與結晶人勾結、要麼是有臥底在特應組或政府之中,只有這兩種可能性。」
儘管阿清講得頭頭是道,但始終沒有直接證據,一切都只僅限於推理。米諾有點擔心他真會調查政府高層的人,畢竟若被發現了,他的探員身份隨時會被革職啊。
「不過算了,我也只不過是胡亂猜測一下而已,你該不會當真吧?」
聽見阿清如此說,米諾慌忙笑着附和他:「當…當然沒有啦!這麼嚴重的指控,我笑笑就好。」米諾心裏鬆一口氣,道:「我先去射擊場進行練習,石老師常常叫我提升射擊技巧,你要一起嗎?」
「不了,我還有事……」說罷,阿清頭也不回的離開。
看着他的背影,米諾心想,他應該不至於冒着被革職的風險,反過來調查政府的人吧?不會吧?
雖然不太放心,不過阿清應該懂得保護自己的,即使是獨來獨往的搭檔,也要嘗試相信他。米諾沒加以理會,一人來到升降機大堂,準備前往射擊訓練場進行訓練…
***
「真是罕有呢!沒料到你會來這裏,米諾。」石堅露出欣慰的笑容,拍拍他肩。
「可是我沒一槍命中紅點,是不是應該多訓練自己的長處、而不是往狙擊這方面發展呢?」米諾反問道。
「話雖如此,但總不能你們狼獾組的四人全都只會近身戰吧?戰鬥模式過於單調並非好事哦。」
米諾暗暗嘆氣,畢竟自己反駁不了嘛。一顆、一顆子彈裝在手槍裏,瞄準靶子,扣下板機…是的,他又射歪了。
「也許我天生就不是個射手,我永遠不可能到達老師你的境界。」
「我不需要你用槍的技術,要達到我這種爐火純青的地步,我只需要你懂得用它。」石堅老師笑言。
「這……」這不是同一個意思嗎?
這時,其他學生則走過來請求石老師的指導,米諾馬上挺起胸膛。自己現在已經是前輩了,不能在後輩面前出糗,他裝模作樣地架出正確的射擊姿勢,瞄準靶子…
正當他預備射擊之際,石堅老師的手機無預兆地響起,嚇得米諾手指一抖,又一次射歪了……
他回望石堅老師,只見他眉目上揚,似乎是收到甚麼驚喜的消息。一邊點頭、一邊掛斷電話,米諾早已露出好奇寶寶的眼神,但沒等他發問,石堅便主動地詢問:
「剛才指揮部的人說,已經在H區發現了艾森的行蹤,你要來嗎米諾?」
聽罷,米諾陷入沉思,因為他不知道該用甚麼身份或態度去面對艾森…是憤怒?還是憐憫?或是失望?
「放心吧,你不用親自逮捕他,只需充當支援的角色,畢竟你傷還未好嘛。」
「不用了,石老師,我不加入你們的行列。」
「這樣啊,那好吧!」石堅老師拍拍米諾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你的心情很複雜,但應該沒人比艾維斯更加心痛,因為他還得親手抓捕自己的親兒子…」
米諾點點頭,隨後,石堅老師便離開射擊訓練場,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拿回晶器,與艾維斯以及別的探員一起坐上車輛,出發前往H區抓捕艾森。
至於米諾,他默默戴上隔音耳罩,一發接一發扣下板機!是的,他再次回想起昔日痛苦的往事,阿明與艾森的身影漸漸重疊在一起。結晶人和探員、和一般人,是敵是友?要麼跟從冰冷的命令,要麼尋找出那模糊界線下的答案…
作為米諾,他心裏並不想與艾森為敵;但作為探員,他腦袋裏知道,自己和艾森注定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