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着白色衛衣的三宅和人帶着笑容,走在屋子中與廚房裏的宮水鈴有說有笑。



  時不時傳來的大笑聲也間接證明了他們的友情。







  "鈴,初呢?他去哪呢?"在結束一個又一個的話題後,三宅和人不經意的問道



  '嚓…嚓…嚓………'

 





  廚房中正在切菜的宮水鈴停頓了一下,隨即回道: "哦…他今天……和朋友去露營呢,應該明天也回不來的……"



  話音剛落,廚房裏的切菜聲又重新響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三宅和人道







  三宅和人漫無目的地走,最終走到了一個房間前,房門上正掛着一個木製的門牌,宮水初。



  他抱着好奇心的把手放在門把手上,輕輕向下一轉



  '咔擦'



  門應聲打開,一股悶熱的空氣伴隨着房間裏的黑暗撲鼻而來。







  三宅和人走了進去,順手按下了一旁的按鈕,房間裏的燈頓時亮了起來。



  只見眼前的房間整潔的不像話,不僅衣服疊得十分工整,床頭的雜物也擺放得不能再整齊。



  三宅和人心感奇怪,用手指往床頭隨手一抹,他低頭看了一眼,只見一抹灰塵出現在他的手指上。







  "…………"



  三宅和人面無表情的看着這一切,緩緩搓掉手指上面的灰塵。



  "和人,飯煮好了,能來幫我一下嗎?"宮水鈴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只是,在三宅和人耳裏,這把聲音中似乎夾雜着一些不自然。



  "嗯,我來了……"三宅和人語氣儘量顯得平靜地回道







  他在離開前再看了一眼房間



  不,應該是我想多了,她絕對不會……



  三宅和人關掉房燈,默默退出了房間,輕輕地合上房門,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彷彿這一切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一一一一







  三宅和人儘力讓自己忘記剛才的事,腳步緩慢的穿過走廊。來到客廳,穿着方格圍裙能的宮水鈴正戴着隔熱手套捧着一碟熱騰騰的菜。

  



宮水鈴見三宅和人姍姍來遲,忍不住笑說道: "叫你來幫忙結果拖這麼久,難道是不相信我的廚藝嗎?"



  宮水鈴的發言令三宅和人停頓了一下,他看着眼前的面露笑意的宮水鈴,心中不禁笑說自己剛才的想法。



  真是的…我,怎麼能夠懷疑她呢?



  回過神後,三宅和人用溫柔的聲線對着宮水鈴道: "如果我真的不相信呢?"



  宮水鈴顯然料到三宅和人會這般回答,用生氣般的聲線道: "哼!那你就不要吃了!"



  話罷,她把還捧在手中的那碟菜收在懷裏,彷彿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它的存在。



  "鈴…"三宅和人用些許撒嬌的聲線說



  "好了好了,誰讓你是我的王子大人呢。"宮水鈴把收在懷裏的菜放上飯桌,無奈地說道



  "對了和人,你要喝飲料嗎?麥茶還是啤酒?"宮水鈴放下菜後向三宅和人問道



  三宅和人不假思索的說: "麥茶。"



  "果然,你還是那個不會喝酒的好男人呢。"



  宮水鈴走向廚房,離開了三宅和人的視線。



  "不知為甚麼,這樣的話從你口中說出來卻很像是在嘲諷我。"三宅和人拉開餐桌旁的椅子,坐上去,笑了笑道



  "那只是你的錯覺!"宮水鈴從廚房中走出,手中拿着一杯裝滿麥茶的玻璃杯,遞給了三宅和人,隨後便走向一旁的茶几,打算用遙控打開不遠處的電視機。



  三宅和人接過麥茶,拉低口罩把杯子放到嘴邊,正打算喝下去時,他…停了下來。



  "………"



  預知…響了起來……



  "晚間新聞,在今天中午,知名歌手米蘇宣佈退出流行音樂樂壇………"



  宮水鈴打開了電視,回頭一看,發現三宅和人保持在正在喝麥茶,但卻沒喝下去的姿勢。



  "怎麼了嗎?和人…"這句話中,隱藏著不安。



  "………………"



  "為甚麼?"三宅和人把杯子移開嘴唇,慢慢放下了它,放下杯子的手似乎在顫抖,情緒彷彿有些不穩。



  "和人,你在說甚麼?"宮水鈴試圖隱藏自己的不安,不過,這種表現在三宅和人面前,卻只會令他的心更加的痛。



  "這是KCN對吧…鈴,為甚麼?"



  聞言,宮水鈴沉默不語,沒有任何開口辯解的打算。



  "為甚麼?"三宅和人的語氣變得更加沉重起來



  宮水鈴依舊沉默不語



  "為甚麼?"三宅和人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為甚麼?為甚麼??到底為甚麼!!!"三宅和人向宮水鈴步步緊迫,宮水鈴不斷退後直至退到牆邊。他抓住宮水鈴的雙臂扣在牆邊,看着她的眼睛,用近乎悲憤的語氣質問道



  宮水鈴微微撇開頭,沒有直視三宅和人眼睛的打算。



  "…………"



  "是關於初的,對吧?"



  三宅和人冷不防的一句話令宮水鈴身體不自覺的抖動了一下。



  宮水鈴的反應證實了他剛才不願相信的猜想。



  "為甚麼?為甚麼這些事情你不告訴我?如果你跟我說,至少…至少不會發展成現在的情況!"



三宅和人緊緊抓住宮水鈴的雙臂,被緊抓住的地方呈現出紅色的印記。



  宮水鈴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這也讓三宅和人明白自己對她似乎有些過火了。



  不論她做了甚麼,她也是三宅和人的朋友。即便不再是,可他念在往日的情份上,他也許會選擇放了她,當然這個選擇並不可能出現。因為背叛者,必須以死謝罪,這是他…不,是它的原則。



  不過,他是否真的能狠下心來殺了他這個朋友,三宅和人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是,如果不徹底詢問宮水鈴她到底為甚麼這樣做的話,他早晚會後悔的!



  "和人…"宮水鈴的聲音如蚊子般細小



  "他回來了…你是斗不過他的。"



  "他是誰!"三宅和人激動地問 



  宮水鈴緩緩轉過頭來,對上三宅和人雙眼。



  "你應該很清楚的吧…?"



  三宅和人突然間彷彿想到了甚麼,臉色驟變。



  "不可能!他已經死了,不可能還活着!"



  "這世上沒有甚麼不可能的。如果有…當年我們也不會相遇。"宮水鈴冷冷的說道



  "…………"



  三宅和人鬆開緊握住宮水鈴的雙手



  在這點上,宮水鈴是不會騙他的,三宅和人堅信這一點。那麼,當這一件事結束後,下一件事…便是決定她的生死了。



  這對於三宅和人來說,是一個極其困難的選擇。



  宮水鈴見三宅和人苦惱的樣子,也明白了他在思考甚麼,不過並沒有出聲干擾,只是在靜靜地等待着宣判。



  過了一會,三宅和人開口道: "今天甚麼事也沒有發生,我也沒有來過這裏。"



  宮水鈴靜默一下,經過了剛才發生的事,雙眼似乎有些泛紅。



  "…明白了"



  宮水鈴腳步不穩的離開了客廳,上樓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三宅和人看着她的背影,手中拿着不知道是甚麼時候用氣凝成的小刀,直至她離開了自己的視線,手也還在顫抖着。



  殺…還是不殺…?



  顯然這個問題,在三宅和人心中仍未得出答案。



  手中的那把小刀彷彿一個巨大的誘惑,呼喚着三宅和人去幹掉她。可他顫抖的手卻在告訴他,不能殺…不能殺。



  我到底…該怎麼做才好……



  過了約5分鐘,從天人交戰中醒來的三宅和人似乎下定了甚麼決心,眼神不再那麼迷茫,手也不再顫抖。



  他把由凝氣化物的小刀散去,雙手分別插在衛衣兩旁的口袋,腳步堅定的走向二樓。



  走到房間門口,三宅和人敲了敲門,房間裏沒有任何回應的聲音。



  他以為宮水鈴因為剛才的那件事而沒臉見他,於是直接打開了門,隨即說道: "鈴,我先……"



  聲音戛然而止,三宅和人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事。另一隻手也不自覺的從口袋中抽出。



  '框'的一聲,一把半透明狀的小刃從三宅和人口袋中滑落掉下地面,彷彿象徵着又一條生命的終結。



  一一一一



  一個落魄模樣的男子腳步不穩的走在了東京都的某條街上,他跌跌撞撞的走進一處無人的小巷,手中正拿着一瓶啤酒。



  他跌坐在地上,背靠着牆,拉開口罩一股腦的把啤酒都灌了下去。



  "為甚麼…"



  "為甚麼你要替我做決定…"



  "明明我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的…"



  "…………"



  "果然…"



  "我…"



  "終究還是那個虛偽的我……"



  "…那個懦弱自私的我……"



那個曾經不會喝酒的好男人,在今日過後,將不再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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