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奇異恩典

一輛馬車正前往查理的棉花農場,駕著馬車沿大路前行的是亞伯拉罕,他心裡禱告:「神啊!願你看顧你的兒女,他們被人賣到美國來,不是為了自己工作,而是為那出賣他們的人工作,他們失去自由,失去家人,失去溫暖,失去自己的夢想,失去了生存的盼望。求主你醫治他們哀傷的靈。」
 
亞伯拉罕來到農場,見有數十名黑奴在採棉,就如昨天那樣,開聲唱起詩歌來,希望用歌聲支持這班黑奴,可是,亞伯拉罕的聲線已經沙啞,不再那麼動聽,若再唱下去,恐怕再撐不到3天自己便失聲,他不想放棄這個服侍黑奴的機會,如何是好?
 
此時,黑奴管工班傑明來到農場,他手執皮鞭,怒目橫眉,監督著黑奴採棉,場面因而變得有點嚇人。亞伯拉罕心想,怎麼管工今天要拿起皮鞭?一個黑奴不會無故頂撞白人,難道是查理的意思?
 
亞伯拉罕邊唱詩歌邊留意班傑明,如昨天一樣,他每唱一首詩歌後都讀出一節經文,就在這時候,班傑明走向一名採棉奴旁邊用皮鞭鞭了一下,喊道:「不准東張西望,給我專心點!」被鞭打的黑奴沒有反抗,只低下頭專心工作。
 




亞伯拉罕意識到管工鞭打採棉奴是針對他,他看不到採棉奴有不專心的表現。亞伯拉罕緩緩走近班傑明,唱起詩歌,然後唸出經文:「神救贖我們的命脫離死亡,以仁愛和慈悲給予我們冠冕,祂用美物使我們如願得知足,讓我們如鷹返老還童!」
 
這刻,班傑明再度舉起皮鞭,想鞭打另一名女奴。亞伯拉罕伸手擋住班傑明,班傑明不敢鞭打白人,立時收手轉身往別處走。
 
亞伯拉罕繼續唱詩歌,但要在一個面積比足球場還大的農場高歌實在吃力,他的聲線快撐不住,喉嚨有劇痛,滲透腥味,顯然聲帶已受損出血。
 
當他唱完一首詩歌後,班傑明又揮動皮鞭,在亞伯拉罕有反應前鞭中一名採棉奴。被鞭打的黑奴發出「哎」的一下慘叫聲,然後又低頭工作。
 
亞伯拉罕想阻止班傑明,但聲帶劇痛令他無法跟上班傑明。亞伯拉罕不忍心看見黑奴被人無故鞭打,又不想放棄服侍黑奴的機會,他心裡禱告:「主啊,求你讓我的歌聲造就別人。」
 




亞伯拉罕繼續唱詩歌,繼續跟在班傑明後面,要用手臂擋住班傑明的皮鞭。一連幾次,班傑明都未有出手,直至趁亞伯拉罕咳嗽一刻瞬間揮動皮鞭,成功鞭中一名無辜的採棉奴。
 
亞伯拉罕憐憫採棉奴,採棉奴不敢望向任何人,亞伯拉罕感到沮喪,自己聲帶又不爭氣,可以怎麼辦?
 
亞伯拉罕始終沒有放棄唱詩歌,但詩歌已失去鼓勵作用。就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班傑明每每聽到咳嗽聲都出手並鞭中採棉奴,此時,亞伯拉罕已將近失聲,他無法再唱下去,他跪在地上流淚禱告:「主啊,求你開恩,拯救你的兒女…..」
 
忽然,有人唱起《奇異恩典》來,農場裡所有人都感到莫名其妙,那白人已經失聲,怎麼還有人在農場裡唱詩歌?正是以利亞。
 
PS:《奇異恩典》的作者是英國詩人約翰牛頓於1773年創作。約翰牛頓曾從事海上黑奴貿易,後於1755年開始研習基督教神學,並徹底結束他的海上事業。
 




班傑明怒不可遏地奔向以利亞,用皮鞭發力鞭打以利亞:「給我閉嘴!」可是任力大如牛的班傑如何擊打,以利亞就是沒有停下來。班傑明怒氣衝天,在以利亞的背上一連鞭了6下,連以利亞的衣服都鞭破了,血流出來了,以利亞依然腰板挺直,如有神助,繼續唱下去。
 
農場內所有採棉奴都感到驚訝,這是怎麼一會事?怎麼以利亞的勇氣能勝過鞭傷痛楚?傑克在旁深受感動,他隨以利亞唱《奇異恩典》,雖然發音不正確,音律還是跟得上。
 
見以利亞無懼鞭痛,班傑明就用傑克做代罪羔羊。傑克一見班傑明盯上自己就慌了。隨「啪」的一聲響起,傑克手臂中了班傑明一鞭,痛得要命,怎麼自己唱詩歌的效果跟以利亞有點不一樣?
 
然而班傑明沒有停手,繼續鞭打傑克。此時,亞伯拉罕飛身撲向傑克,用身體擋住班傑明的皮鞭,「啪!」班傑明不慎鞭中白人,在美國當時,黑奴傷白人是大罪。班傑明自知惹禍,就收回皮鞭,往後連退數步,不敢再亂鞭人。
 
亞伯拉罕一氣之下衝向農場辦公室,他想找查理理論。然而當他來到辦公室時,他想起聖經一句話:「恨能挑起爭端,愛能遮掩過錯。」他是為了愛而來,不是為了爭論,所以他收拾心情,讓自己回復平靜後才進入辦公室。
 
進入辦公室後,亞伯拉罕見查理在桌上處理帳簿,便用沙啞的聲線跟查理聊起來:「陽光……太灼熱……」
 
查理拿開嘴裡的煙斗吐出一口煙:「年青人,這麼快就撐不住了嗎?」
 
亞伯拉罕:「不,我想要水。」




 
查理拿出茶壺,為亞伯拉罕倒了一杯紅茶:「在烈日當空下唱歌不是容易的事。」
 
「對……更何況是採棉。」亞伯拉罕不是完全失聲:「查理先生……可以問你一條問題嗎?」
 
「不要跟我說你想取消打賭的事。」查理笑了。
 
「不!我是想問,如果有兩匹馬在賽跑,一匹身上有傷,悶悶不樂……另一匹健康……神采飛揚,你看哪一匹馬會取勝?」亞伯拉罕飲了一口紅茶。
 
「那當然是神采飛揚的那匹馬,為何這樣問?」查理。
 
「用皮鞭鞭打你的工人,只會降低他們的工作效率……」亞伯拉罕。
 
「誰用皮鞭鞭打我的奴隸?」查理感到莫名其妙。
 




「請查理吩咐班傑明收回皮鞭,我想贏回我的賭注……」亞伯拉罕。
 
「好的,我派人跟班傑明談一談。」查理。
 
跟查理談妥後,班傑明果然收起皮鞭,再沒有在農場裡鞭打採棉奴,然而亞伯拉罕已失聲,怎麼辦?
 
當他回到農場時,他聽到隨以利亞唱詩歌的採棉奴已不止傑克一個,有很多採棉奴加入行列,他們都想追求自由,不願屈服在皮鞭之下,他們鼓氣勇氣,讓詩歌釋放他們的身、心、靈,活出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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