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音訊全無已接近三天,會所的職員告訴我,她沒有通知和告假,打她電話亦沒人接聽。

才發現除她朋友的故事,我從未嘗試去了解過她,不知道她喜歡的顏色、喜歡的食物、住在哪裡。想報警她失蹤,卻發現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她一直不過是會所的年青女職員。

獨對著你房間的牆,看著一格格綠磚快速生長,砌出一條狹窄長廊,跟前去見約翰的走廊一模一樣,一樣閃著碧綠的怪光,一樣滲著難聞尿臊味。

要前去那房間,必須交出身上的物品,於是我放下錄著所有人告白的錄音機、放下房間的鎖匙、會所的會員證、放下你的記憶、放下對你的記憶的記憶,身上什麼都沒有,邁步走進去。

扭開那生銹的門鎖,推開盡頭的門,和熟悉的會面房間截然不同,裡面非常寬敞,如一個舞會場地,站滿穿著華麗晚服的男男女女,他們談笑風生,臉上全都掛著歡樂的表情。





擠過人群,廣寬空間盡處是一面透面玻璃,玻璃對面是一個恐怖的絞刑台,木製的平台、有拉杆和掛得高高的吊環。

他從對面走出來時,所有人都報以熱烈的掌聲,似是一個盛大的表演即將揭幕。

他隔著玻璃對我微笑,像以往他對我的微笑一樣溫文。

「你終於來看我。」

他說。





「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你潛意識裡頭『最真實房間』,可以解答你所有問題。」

我問,他答。

他一步一步的走上絞刑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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