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這裡,不在這裡,房間單位,樓梯連接至一個空間,有牆有燈,光沒有距離照亮上面,這裡無窗,所以無陽光,這裡沒櫈沒枱,所以我們席地而坐,這裡有床,讓疲倦的我們安躺,這裡沒被,所以我們必須擁抱取暖,那走廊那影那油漆味道,引致皮膚敏感痕癢,拼命去抓,抓出一道道流黑血的傷口⋯⋯

最後剩低一道門,門鐘聲響,希望迎接的是你。

「你看起來很憔悴,你沒事吧?」

我睡得迷糊,朦朦朧朧認出是住隔離的那女教師。

「沒事,這幾天睡不太好。」





「我買了一張新的書枱,不太懂安裝,想問你有沒有空幫忙?」

我一邊嘗試按下睡得凌亂翹起的頭髮,一邊跟女教師走到她的單位,跟之前簡直兩個世界,她徹底清潔了一圈,不再見到堆積如山的垃圾,整個客廳煥然一新,還飄逸著淡然的幽香。

「早排忙到沒時間清潔,讓你見笑。」

我才發現她剪短了頭髮,剪成及肩的中長髮型,劉海七三分,用藍色蝴蝶形狀的髮夾夾住,露出半個額頭,感覺豁然開朗。

她發現我一直盯望她,害羞的用手撥弄頭髮。





「對,我剪短了頭髮,容易打理多,不會亂糟糟,很怪嗎?」

「不會,很適合你。」

她將未砌成的書枱部件放在廳中央,從完成圖看來是個組合的半身書架連書枱,有三四個櫃桶,拉出來的鍵盤架,還有塊能收起延伸的書枱部分。

「哇,為什麼要買張這麼多機關的書枱。」

「哈,錯信網上的推銷廣告,說能屈能伸,又說組裝方便。」





她笑著遞字典般厚的安裝說明書給我,同時拉高兩邊衫袖。

「我們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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