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咖啡罐此刻沉重無比,猶如鉛塊拉著我下墜,我無法相信你跟那個中年肥胖的大叔有不淪關係。

會所大堂的冷氣似是壞掉一樣,一直嘰𡆀嘰𡆀的,在頭上發著噪音。

那女職員又擅自坐到我旁邊。

「為什麼你要做這麼沉悶的工作?」

我不經意地問。





「我要老實回答?還是該學你避重就輕?」

她不認真的笑著說。

我把罐裝咖捏凹,朝著角落的回收桶掉,它撞到邊緣,跌跌碰碰落到地上。

「我大學中途綴學,有親戚介紹我到這裡做。」

「你一定是沒有努力讀書,追不上進度。」





我看向她的側臉,她額上瀏海隨冷氣吹出來的凍風微微飄逸,泳池的池水在她輪廓的邊緣閃閃發光。

她聽到我這樣說,先是一臉沉思,但很快便回復笑容。

「哈,我確實不能算很認真讀,不過我很喜歡大學的生活,一班同學上堂嘻嘻哈哈的,好像有種世界圍著我們轉的錯覺,但現在我最感興趣的是你房間的事。」

她特意轉變話題。

「我最喜歡鬼故,不思議事件,有機會真想實實在在見一次鬼。」





「你不會害怕嗎?」

「都會的⋯⋯畢竟鬼魂呀,幽靈呀,都是關於陰魂不散、詛咒、不幸,我不想這麼年輕就死。」

「不年輕就可以去死嗎?」

我問。

她轉過臉看著我。

「我沒有想過這個說法調轉,可以這樣解釋⋯⋯嗯⋯⋯又不是老了就可以去死,但相對而言,好像年老的生命比較輕,而年輕的死,意義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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